郑继荣轻咳两声说道,“小师父,我们只是登山游客。”
“游客?”
小和尚满是怀疑地说:“游客怎会耍飞刀?”
“小师父有所不知,我以前是杀猪的屠户,出门玩时带上几把飞刀,这很平常吧?”
“嗯。”
小和尚挠挠头,迟疑地点点头,“你讲得似乎有些道理。”
此时,龙九靠近郑继荣轻声说:“这孩子不是寻常人,你得多留个心眼。”
郑继荣微微颔首,一个能跳起数米高的小孩,怎么可能普通?
他露出亲切的笑容,对小和尚说:“小师父,你家大人呢?”
小和尚闻言,回头看向树丛,那边又有稚嫩的声音传来:
“师兄,我们出去吧,大哥哥和大姐姐不是坏人。”
“唉。”
老夫子摇头,一脸认真道:“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让小龙先挡一下,咱们撤!”
他正要拉小文回寺庙,刚转过身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去路。
老夫子愣了一下,片刻后抬头笑道:“哇,这位兄台好气派啊,我们只是路过罢了。”
“大哥哥,你别打我,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是呀,我们出家人从不说谎。”
“哈哈。”
看着这对师徒和尚,郑继荣爽朗地笑了:“两位师父何必如此,从你们整洁的衣着和善意的目光里,我能感受到你们的真诚。”
“是吗,嘿嘿嘿。”
看着眼前与阿达颇有几分相像的中年和尚,郑继荣嘴角微扬道:“还未请教几位师父如何称呼?”
“哦,这位施主叫我老夫子就好啦,这个胖小子是小文,刚才飞出去的是小龙,我们都是山上的乌龙院僧人。”
“原来是老夫子大师。”
郑继荣假装惊喜地伸出一只手道:“在下郑继荣。”
“啊,原来是郑施主,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
“闻名已久,闻名已久。”
“对了。”
郑继荣与他握手后,拍了拍身后的龙九介绍道:“这是龙九,她刚才扭伤了脚,所以由我背她,大师莫要误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哦。”
老夫子笑着向龙九点头示意,随后转向郑继荣问:“郑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脚伤了还往山上跑。”
“大师若不嫌弃,叫我阿荣就好。实不相瞒,大师的模样让我想起在港岛的一个生死至交,第一眼见你就觉得格外亲切。”
“是吗?”
老夫子惊讶地说,“世间竟有人长得如此相像?改天定要去港岛瞧瞧。”
“哈哈,大师果然豁达,说来我和阿九正打算去拜会山上的乌龙院,既然相遇一场,何不结伴同行?”
“这...”
老夫子正思索时,身旁的小文抢先否决:“不成的呀,师父说过乌龙院现在隐居山中,谢绝访客。”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郑继荣惋惜道:“那太遗憾了,我本带着十几万港币准备献给乌龙院作供奉,谁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钞票,把老夫子和小文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小文扯着老夫子的衣摆轻声说:“师兄,这位大哥好富裕啊,他若捐给乌龙院,我们就不用天天下山募款了。”
旁边的小龙也附和:“对呀,我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绝对不能让他走掉!”
老夫子听罢训斥道:“你们太没志气了!师父平日怎么教导你们的都忘了吗?!”
话音未落,他迅速出手夺过郑继荣手中的钞票塞进自己怀里,同时抬手示意:“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
上山途中,小文疑惑地问:“师兄,师父平日不是这样教我们的吧?”
老夫子抱着怀中的钱,满不在乎地道:“没错,这么好的事怎能错过。”
山顶之上。
郑继荣终于看到了来到湾岛后一直挂念的乌龙院。
怎么说呢,这地方倒是不小,只是尽是些茅草木屋,连个大雄宝殿也没有。要说乌龙院里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属亭子里的那口大钟了,比起之前去的善缘山庄,简直差得远了。
“这就是乌龙院?”
老夫子点头说道:“是啊,我先带你去见师傅。”
“等等。”
郑继荣回头拍拍身后跟着的龙九,“你帮我找间房,先把我的同伴放下来。”
“哦,差点忘了,没问题,我们有专为女客准备的女寝,等会儿我再给你拿药酒。”
在老夫子的带领下,郑继荣走进了院子,七拐八绕了七八圈后,在一条小溪旁找到了女寝。
郑继荣把龙九安置在床上,环视四周古香古色的环境,感慨道:“这房间简直可以当古董了,之前的那些茅草房根本没法跟这里比。”
“那是自然,我们乌龙院一向对女客很好,你们先坐着,我去拿药酒。”
等老夫子离开后,龙九扭动了下脚踝,忍不住说道:“这些人怪得很,不只是先前的小和尚,那个老夫子也不简单,我刚才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你的钱就到他怀里去了。”
郑继荣听了只笑不语,他知道乌龙院里的和尚虽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就连平时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小文,都练就了一身铁头功。据说老夫子每天早晨敲钟的时候,用的不是钟杵,而是小文的脑袋!
“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不过说到这个,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游玩吧?”
郑继荣摊了摊手,感慨道:“说实话,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如果非得找个理由,那大概就是想多交几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龙九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善类,一个个都爱钱得很,你又是从哪里看出他们是好人呢?”
郑继荣微微一笑:“你们当警察的,看谁都不顺眼。”
他走到床边坐下,直视龙九的眼睛问:“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龙九凝视了郑继荣片刻,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是港岛最大社团的老大,这肯定是个坏人角色。但撇开这个身份不说,你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人。”
“哼。”
郑继荣无趣地挥了挥手,“在油尖旺的居民眼里,我的形象可比你们这些皇家警察强多了,要是港岛能选举立法委员,我早就是民 ** 的父母官了。”
龙九皱眉刚要反驳,这时门开了,老夫子拎着一瓶药酒走进来,“我把药酒带来了。”
看到屋里俩人对峙的样子,他疑惑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谢谢,把药酒放这儿就行,你们可以出去了。”
“哦哦,好的。”
老夫子把药酒放到龙九床边,见郑继荣朝他使了个眼色,赶紧跟着他跑出了房间。
“阿荣,你跑这么快干啥?”
“跑慢了就得被脚臭味熏晕过去。”
“不会吧,这位龙 ** 看起来这么有气质居然还会有脚气?”
“有气质又怎样,就算是仙女也要吃饭拉屎啊。”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在金钱的推动下,郑继荣和老夫子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很快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说起咱们乌龙院,人丁还真是稀少啊,除了师兄你们,就没别人来过这里了吗?”
“怎么会呢,”
老夫子摆摆手,“自从几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师父就禁止外人随便入院参观了。”
“哦,看来我是挺走运的。”
“不过前阵子有位从少林寺来的客人拜见过师父,那小子一门心思想把少林功夫推广开来,没几天便回山了。”
“在少林寺待过的人,武艺肯定不一般。”
“没错,那小子的大力金刚腿看起来相当唬人。”
“哎呀阿荣,你再问我也说不上来,那位大力金刚腿才待了两天,谁知道他后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