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风流半生,足迹踏遍天空、大地、海洋甚至冥府,所到之处,无论是男神女神,男人女人,甚至是那些未开化的野兽,哪个不是或半推半就,或欣喜若狂?
风流倜傥、魅力无穷、多情慷慨,这才是他宙斯应有的评价!
那些凡人,能得到他神王的垂青,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阿克瑞斯的王后,以及整个阿戈斯城的凡人,都应该为此感到无上荣幸,甚至雕刻石像纪念才对。
可现在呢?
这群渺小的、他一个念头就能碾死的凡人,竟敢将他描述成一个下作、卑鄙、只会靠欺骗和暴力满足欲望的 强奸犯 ,甚至还嘲笑他“仓惶逃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他身为神王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虽然他做的事和强奸本质上确实没什么区别。
但他是 宙斯 ,他的意志就是法则!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权柄、力量还是女人,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玩了一个凡间的王后那算什么事?那就像人类随手摘了一朵路边的野花!
这些凡人竟敢因此羞辱他?
他们必须用最痛苦、最彻底的毁灭来赎罪!
金色的雷霆在宙斯周身疯狂汇聚,他抬起那只足以粉碎山脉、蒸干海洋的手掌,掌心凝聚出一团刺目到极致的毁灭雷球,其中蕴含的威能,足以让下方的阿戈斯城瞬间化为齑粉,连带着那片土地都彻底消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宙斯身旁华丽神座上的天后赫拉忽然开口说道:“怎么?我们伟大的、无所不能的众神之王,风流成性的宙斯大人,敢做,却怕那些卑微的凡人说出来吗?”
“你!”
宙斯猛地转头,金色的瞳孔几乎要喷出火来,鼻子都气得歪到了一边。
赫拉的嘲讽比凡人的唾骂更让他难堪,因为这是来自他名义上妻子的、最直接的羞辱,精准地戳破了他那层名为“风流”的遮羞布。
“我什么我?”
赫拉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宙斯暴怒的目光,甚至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难道他们说的不是事实?变成别人的丈夫去玷污人家的王后,被发现后立刻变回原形逃走……啧啧,听听,多么有‘神王’风范啊!怎么,现在恼羞成怒,就想用雷霆去堵住所有凡人的嘴?用毁灭来掩盖你的……下作行径?”
宙斯气得浑身发抖,掌心的雷球光芒暴涨,毁灭的气息更加狂暴。
然而,就在那毁灭的雷霆即将脱手而出的刹那,赫拉忽然发出一阵更加刺耳的嘲笑声,甚至夸张地拍了一下手:“哦!对了!我亲爱的丈夫,你打算把这一个城的人都用雷霆净化掉吗?这倒是个一了百了的好办法呢!只是……”
她拖长了语调,眼神瞥向神力投影中阿戈斯城堡的某个角落,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属于神裔的生命波动,“别忘记了,你昨天‘风流快活’后留下的那个小孽种。
你那刚刚降生的‘神子’玻耳修斯,可还在这座你打算彻底抹去的城邦里呢。怎么,伟大的父神,打算亲手把你的儿子,连同他的生母,还有整个阿戈斯一起,送进永恒的虚无吗?”
“这——”
赫拉的话瞬间让宙斯即将挥下的毁灭之手停了下来。
他掌心的雷球光芒剧烈地闪烁、明灭不定,狂暴的能量如同困兽般在内部冲撞。
“玻耳修斯,我的儿子。”
宙斯风流成性,子嗣遍布三界,其中不乏强大的英雄和半神。
他对待那些对他没有威胁、甚至能为他带来荣耀的子嗣,确实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父爱”,或者说收藏癖。
而这个玻耳修斯,预言中,他未来的命运对奥林匹斯、甚至对他宙斯本人都至关重要!
他绝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最终,那足以毁天灭地的雷球,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不甘心地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逸散成无数细碎的电蛇,消失在空气中。
宙斯那只抬起的那只手缓缓放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地坐回王座,胸膛剧烈起伏,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屈辱的火焰。
毁灭的冲动被强行压下,但这份被蝼蚁羞辱却无法立刻报复的憋闷感,却比雷霆反噬还要让他痛苦万分。
赫拉看着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嘴唇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随后大步离开了这里。
宙斯在看到赫拉离开之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虽然因为那个孩子还存在他暂时还不能毁灭阿戈斯城邦,但让这群胆敢亵渎神王的蝼蚁付出代价他方法多的是!
一个最适合执行这种肮脏、血腥任务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
“阿瑞斯。”
宙斯的声音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带着雷霆的余威,直接穿透空间,召唤着他那位嗜血好战的长子。
片刻之后,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叶的铿锵撞击声由远及近。
一个高大健硕、浑身散发着狂暴与杀戮气息的身影大步踏入神殿。
他身披染血的猩红战甲,左手持一面雕刻着咆哮兽首的巨大盾牌,右手紧握一柄萦绕着不祥血光的战矛,腰间还斜挎着一柄装饰着骷髅的宽刃重剑,那张粗犷野性的脸上,一双赤红的眼眸闪烁着对混乱的原始渴望。
“父神!”
阿瑞斯开口说道:“您召唤我,是否有了新的战场需要您最勇猛的儿子去征服?”
宙斯看着阿瑞斯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战意,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很好,这把刀足够锋利,也足够嗜血。
“阿瑞斯,下界阿戈斯城邦里那群卑贱的凡人,竟敢以污言秽语亵渎神王的威严,其罪当诛!然而毁灭他们需要更‘体面’的方式,所以我命令你,即刻降临人间!”
阿瑞斯听到“阿戈斯城邦”时,赤红的眼眸猛地亮起,仿佛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父神,请您示下!我该如何碾碎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