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压下心里的忐忑，跟着进去了。
穿过一道道厚重的合金门，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实验室，布置很现代。
实验室正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像倒立的玻璃碗一样。
罩子内部模拟成一片丛林，里面还有潺潺的溪水。
四周接着不少管线仪器，大都是精密设备。
方曜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玻璃罩里居然还有几个人。
这些人年纪不上不下，男女都有，全都穿着同样的灰色囚服。
有的盘腿坐着，闭着眼呼吸，透出一股强健的气势，应该是身手不错的武者。
也有人在里面来回踱步，神色戒备，总觉得随时要出点什么事。
还有几个缩在角落，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发抖，看起来挺难受。
这一幕让方曜觉得像是个活人的动物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
“欢迎参观我的乐园。”
秦媚又绕到他身边，嘴角挑得很高。
“这里专门用来研究棘手病例，尤其是武者遭遇的怪病毒或者邪门诅咒。”
“你看到的这些人，全都和你一样，因为某种小概率的倒霉事才住到这里。”
“他们有的中了荒野里的奇毒，有的被怪东西诅咒了，还有几个是之前不小心沾了亚种病毒，但症状比较轻的。”
秦媚指着容器里的人介绍。
“他们自愿来这儿，接受我的实验性治疗。”
“当然，作为回报，他们也能在这得到最好的资源和活下去的机会。”
“你的治疗也在这儿进行。”
秦媚走到一个控制台前，手指快速操作着。
“你的身体对亚种病毒有特殊亲和力，一般的药刺激效果不大。”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烟熏疗法。”
她按下一个按钮。
连接玻璃容器的管道开始喷出淡紫色烟雾。
烟雾很快充满了整个容器。
容器里的人看到烟雾，脸色都变了。
那些盘腿调息的武者，立刻运起气血抵抗烟雾。
那些走来走去的人，害怕地躲着烟雾。
缩在角落的人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这是稀释了一千倍的亚种病毒气溶胶。”
秦媚看着容器里的反应，眼里带着兴奋。
“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病毒会慢慢进到他们身体里。”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感觉像有蚂蚁在咬，还会冲击他们的理智。”
“但同时也能刺激身体潜能，产生抗性。”
“能不能扛过去，就看他们自己的意志力和运气了。”
秦媚说得很轻松，但方曜听得头皮发麻。
这也太狠了。
简直是在养蛊。
用活人养。
“放心，给你的浓度会低点，我会一直看着你的身体数据。”
秦媚好像看出了方曜的担心，笑着安抚说。
“你的目标不是产生抗性，而是看你的身体能不能吃掉这些病毒。”
“准备好了吗，小家伙？”
“我要送你进去了。”
方曜看着那弥漫着淡紫色烟雾的大容器，吸了口气。
“来吧。”
随着秦媚操作，实验室一边的合金墙滑开，露出一个消毒通道。
通道尽头连着那个大玻璃容器。
方曜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容器。
一股淡淡的怪甜腥味就冲进鼻子。
同时皮肤也传来轻微的刺痛。
好像有小针在扎他。
来了。
亚种病毒。
方曜立刻屏住呼吸，同时催动气血，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保护。
他没像别人那样慌，而是找了个干净角落，盘腿坐下。
开始仔细感受身体变化。
容器里的其他人看到新进来个年轻人，都带着好奇和同情的目光看他。
又一个倒霉蛋，掉进了秦媚的乐园。
“小子，新来的？”
一个坐在方曜不远处的老者睁开眼看向方曜，他头发胡子都白了，但气息很稳。
老者穿着一样的囚服，但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气势。
他的气血波动比外面那三个中阶武者加起来还强。
绝对是高级武者，而且很强。
“嗯。”
方曜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感觉到这老者身上有种阴冷的能量缠着，很难摆脱。
应该就是秦媚说的中了怪诅咒的人。
“呵呵，看你年纪不大，气血还行。”
老者笑了笑，眼神里有点赞赏。
“中了什么招？跑到这鬼地方来？”
“运气不好，沾了点亚种病毒。”
方曜没隐瞒。
“亚种病毒？”
老者听到这名字，脸色变了下，眼里有点忌惮。
“就是外面最近闹得很厉害的那个？”
“听说能感染武者让人变疯？”
“你也太倒霉了。”
老者摇摇头，好像有点同情。
“老头子我姓何，何镇岳，以前是军方的。”
老者报上名字。
“小兄弟怎么称呼？”
“方曜。”
方曜也报上名字。
何镇岳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闭上眼，继续抵抗周围烟雾的侵蚀。
只是他心里记住了方曜这个名字。
能被秦媚亲自带来，还这么镇定，这小家伙肯定不简单。
时间一点点过去。
容器里的淡紫色烟雾浓度好像在慢慢增加。
那种像蚂蚁咬的痛苦感也越来越强。
好几个人受不了了，开始在地上打滚惨叫。
就连何镇岳这样的高级武者，额头上也冒了汗，脸色有点发白。
但方曜还是盘腿坐在那，脸色平静。
甚至，
他闭着眼，嘴角好像还带着一点享受的意思。
没错，就是享受。
因为他发现，
随着病毒烟雾进来，
他心脏上的气血蛊变得特别兴奋。
那米粒大的蛊虫竟然主动发出一股奇怪的吸力。
把进到他身体里的病毒能量一点点抽走、吞掉。
然后，
转化成精纯的气血之力，反馈给方曜。
【气血之力+0.01】
【气血之力+0.01】
【气血之力+0.01】
虽然每次加得很少，几乎感觉不到，
但这病毒烟雾一直不断。
方曜感觉自己像泡在一个大经验池里。
气血之力在缓慢而持续地增长。
而且，随着气血蛊不断吞噬病毒能量，它的进化点好像也在慢慢增加。
虽然面板上没具体数字，但方曜能清楚感觉到。
气血蛊开始变强，活动也比之前频繁了。
这种感觉非常过瘾。
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在刷经验。
方曜心里开心到快笑出来。
他甚至希望这烟雾浓度还能再来点，再狠点。
一直在控制台前盯着数据的秦媚，忽然愣住了。
她注意到屏幕上方曜的各项指标很稳定，反倒是病毒浓度下降了。
她皱起眉，细细盯着检测结果。
方曜的身体好像在主动处理这些病毒。
实际上，他不只是吸收，更像是在吞掉病毒。
秦媚的眼里闪出一丝疯狂的光。
她低声念叨，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
之前一直在找的实验体终于找到了。
这个发现让她有种捡到天降大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