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吗，银熊奖，我们得了银熊奖，咱这片子不用赔了”
“哪是赔啊，咱赚大了，恭喜李导！”
“哈哈哈，同喜同喜。”
……
“对了，你托我买的小说版权也到手了，花了九千刀从杰洛米·贝斯儿子手里买的，中介要了一千刀，你给的钱刚刚好。你查一下电子邮箱，电子版权已经发过去了，纸质的过段时间就能收到。”
“啊，太感谢了李导，等你回来请你吃大餐，哈哈哈”对王然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惊喜。
《盲井》得奖意料之中，但版权能到手却是意外之喜，当初兑换美刀可是不容易，不但将卖房剩的钱贴进去，还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小金库搭上，这才勉强凑了一万美刀。
纵使这样，找不到版权持有者也是白搭。
国内版权现在控制的是不严，但没版权私自拍摄就只能在国内上映，没办法卖到国外。国内电影市场还没培养起来，不能走海外就只能赔钱，当然也有个例。
过几年国内开始重视版权，再爆出来就会是一桩丑闻。这对目标是成为金字塔塔尖的王然而言，将是一生的污点。
拿不到版权，即便付出了再多努力，也只能将这个剧本搁置甚至荒废。
沉浸在喜悦中的王然，只是一味傻笑，电光火石间却想了很多。
李洋还以为王然是为获奖而高兴，“好了，好了，也别太兴奋了，我还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李导，你说”抿了抿嘴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然，你想在国外上映还是直接卖版权？”没等王然说话又继续道“我在海外有些关系，如果上映的话能争取到不错的排片。”
“李导，其他投资人什么意见？”没有直接回答，王然沉默了会反问道。
“哎，他们都倾向于出售版权”李洋导演轻叹一声“其实你同意也没用，我们加到一起的份额还不到50%”
“李导，虽然我赞同你的意见但既然没法改变，那咱就往好了想呗”王然轻舒一口气“卖版权资金回笼快，也便于你后期启动新的项目，票房分成和碟片的收益可能高一些但周期也长，还没办法有效监管……”
王然自然是倾向于出售版权的，甚至可以放弃国内收益来交换。但有了出头鸟，自己缩在后面既能达到目的，还能在李导那卖个好，何乐而不为。
沟通一番后，李洋导演有没有释怀不知道，但更加坚定了他后期主导项目的决心。
甚至还提出后期新项目会找志同道合的人来投资，不再接受会干预其决策的资金。
王然知道李导在向自己抛橄榄枝，却并没有直接表态，含糊的应承一会就挂了电话。
李导才华固然是有的，但他的票房却总是差强人意，并不想被绑的太深。
走到窗前，缓缓打开窗户，发现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寒风卷起窗檐上零星的雪花拍打在脸上，冰凉又刺骨，却依然难以浇灭心中的那团火热。
反倒是屋内弥漫的烟雾被一扫而空，仿佛笼罩内心的阴霾也一同被吹散。
“接下来，该到我了……”王然有点颤抖的夹起烟猛吸了一口。
重生后的第一笔投资，就这么波澜不惊的成功了。虽然不知道前世的《盲井》具体赚了多少钱，但也看过相关的报道，李洋导演亲口说赚了一大笔，利润自然可观。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王然的精力又重新回到剧本上，比起前几天也更有动力了。
闷在宿舍，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就像生产队的驴，不知疲倦。
时间悄然而逝，直到几天后李洋导演打电话告知王然版权卖出去了，才将有点魔怔的王然拉回现实。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啊”王然对没和他商量价格就直接将版权出售的行为有点不爽。
这就是现实，占比小没有话语权，现在还好一些，再过几年更甚，小股东基本就成了大股东的血包，赔了你出血，赚了你喝汤，也就比牛马能稍微强点。
《盲井》刚拍时的预算只有一百万，王然投了三十万就占到30%，可拍着拍着预算就超支了。拉投资，降占比，几个来回后，成本升到了近三百万，比例也就降到了不足20%。
版权出售分为打包出售、分地区出售和分权利类型出售，三种方式又有各自不同的衍生。具体卖了多少王然并没有太过关注，只知道这次扣完税后自己能分三百多万，后期还能分个几十万，但周期就比较长了，得几年甚至几十年。
这还是以工作室的名义投资，如果用个人的名义投资，还得得缩水不少。
得益于后世重生文的泛滥，也从“重生的前辈”身上汲取了不少经验，满十八岁就去注册了工作室—五行影视工作室，这也算是工作室的“处子秀”了。
对结果有了预期，喜悦就维持不了太长时间，第二天王然就将其抛之脑后，又过起了苦行僧般的改稿生涯。
……
“砰”宿舍的门被猛然撞开。
“我靠，老王你这是咋了，被糟蹋了？”只见一骚包男一脸惊讶的问道，说着还被宿舍的烟气呛得咳嗽了几声。
“你咋来了？”看着这后世中被称为行走的荷尔蒙的朱亚闻，诧异的问道。
“快开学了呀，我还以为我是最早来的呢，你怎么来这么早，来多长时间了？……”单手捂着嘴却丝毫没妨碍他像个机关枪似得输出，说着还走到窗前打开窗，对着外面长呼几口气。
“来一周了，顺便打磨一下剧本”王然捋了捋油乎乎的“秀发”，感觉有点冷，将床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两人关系虽然好，却也不能说实话，毕竟一个学生在零三年就卖房投资电影这种事太过疯狂了。
“师哥，王导，真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吗?配角、配角也行啊。”行李往床上一扔就一个滑铲来到王然跟前，一脸讨好的样子。
“不是说过了吗，角色都是中年人，你虽然显老，可老的还不够。”王然丢了个白眼过去，这已经是第N次拒绝他了，还是会时不时的朝王然“撒个娇”。
“收拾一下，晚上一起喝点，别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带出去丢人。”眼看“撒娇”不成，朱亚闻立马变脸，转身去收拾行李的时候还在鼻前挥了挥手，一副嫌弃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