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对张韩熙,是真的挺好的。我说了,钟黎家里挺宠她的,她有时候接到了本子,广告,不想拍或是懒得拍,就推给张韩熙。张韩熙和她是一个风格的美人,资方看在钟黎的面子上,偶尔也会用一下张韩熙。这样之后,张韩熙渐渐就有了名声——可以说是钟黎一口一口塞资源给她捧起来的。”
“钟黎丈夫有个大制作的电影,本来想找钟黎的,本子都是专门给钟黎写的,但是她那时候好巧不巧怀孕了,剧组摄影棚全都等着呢,钟黎又不愿意为了拍戏把孩子打掉——她身体不好,很难有孕,这个孩子是很难才怀上的。”
“所以又是张韩熙代替了钟黎?”
“是啊,也就是这一部电影的功夫,张韩熙和钟黎的老公搞到一起了。不仅如此,张韩熙为了先发制人,和钟黎老公一起放出了很多钟黎的假黑料,比如出轨,比如耍大牌,比如霸凌演员。我当时为钟黎说话,也一起被网友骂了几个月。这也是我后来决定退圈的原因之一,这种地方我实在是不想待了。”
“张韩熙不仅让钟黎被出轨,还借着钟黎被骂抬高自己,可以说是踩着钟黎上位了,第一次获得这么多流量。钟黎丈夫还给她介绍了她现在的经纪人,曾延。然后我就看着她越来越火,资源越来越好。但是钟黎却因为受到刺激过大,不仅孩子流了,还精神崩溃吃安眠药去世了。我质问过张韩熙为什么要这么对钟黎,但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她说,钟黎活该。她说明明她比钟黎努力多了,但是就因为出身没有钟黎好,才会在娱乐圈摸打滚爬这么些年没有人注意。钟黎所谓的帮助,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她已经烦透了钟黎看她和看流浪猫狗一样的眼神了。”
“后面张韩熙就开始整容,整得越来越像钟黎。”
谢浔州屈指叩了叩桌面。
“你怀疑,钟黎当年并不是吃安眠药自杀?”
“对……但我没有证据,当年警察也没发现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张韩熙也没露出什么破绽。钟黎的老公还是情人一个接一个。拿着钟黎留下来的遗产花天酒地。戏,他也没拍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陈姨。”
陈雁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钟黎的事情?张韩熙又是怎么了?”
谢浔州道:“她好像被鬼缠上了,来找我老板帮忙,我老板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除非她主动公开当年的事情并道歉,不然三日后就是她的死期。”
陈雁一愣。
“你老板……那个大师?”
陈雁和谢灵关系还是不错的,大概知道谢浔州现在在干什么。
因为谢灵外嫁的原因,谢浔州没办法拿到谢氏的股份,进入谢氏她知道,但给一个算命的打工……
陈雁之前一直是为他不值的。
他们浔州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
陈雁一直没说什么,不过是因为这算命的是谢氏未来的夫人罢了。
但是她居然会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钟黎回来了?”
她觉得这件事有点玄幻。
钟黎就算真要报复,为什么等到这么久之后。
等到张韩熙这小贱人踩着她的尸骨平白快活了这么些年?
“可能是吧。”
“你那老板如果真有这么神……也算是为钟黎讨回公道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倒也想见一见你老板了。”
谢浔州笑笑。
其实他当然大可以问温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
他不想事事都等着温落告诉他。
他也不是自己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什么事都等着温落告诉他,那他就没办法提前为她做打算。
像这次一样事后补救的情况,他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陈雁冷冷道:“这件事我会关注的,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来问我,当年钟黎也留了不少东西在我那里。我倒要看看,张韩熙这次是不是要恶有恶报了。”
风铃响了,有客人进来了。
陈雁立马换上了温柔可亲的笑容:“欢迎光临,喝点什么?”
“温落?”
谢浔州站起身。
“你怎么来了?”
温落淡淡道:“路过,算到你在这里,顺路跟你一起去看看房子。”
陈雁笑笑:“原来是浔州的朋友啊。”
谢浔州:“陈姨,她就是我老板。温落,这是陈姨,我妈的朋友。陈姨泡咖啡很好喝,我给你点一杯带着?”
陈雁这下倒是真真切切地惊讶住了。
她确实没想过……
这人会看着这么小。
而且……
长得这么漂亮。
要不是温落就是正儿八经的谢氏女主人,她都要怀疑这小子给人家打工是抱着别的心思了。
“好啊。”
温落淡淡道。
陈雁进了工作台,“喝什么?”
她问道。
借着橱柜的遮挡,又打量了一番温落。
确实好看……
这说出去是个风水大师算命的,估计没人信。
说是娱乐圈当红女星还差不多。
谢浔州道:“耶加雪啡?”
陈雁笑了笑:“可以,这个也好喝。很多人说这一杯清新、果香很浓郁,但是酸度略高,有些人不是很喜欢。”
陈雁很快打包好了咖啡,让谢浔州拎着:“小心烫。”
“那我们先走了,陈姨。”
“等一下。”
温落忽然道,接着走近了陈雁。
“如果你想找什么很重要的人,或许可以来找我。”
陈雁哑然失笑:“那不如大师你说说,我想找谁?”
谢浔州也愣了愣。
陈雁早年结过婚,又离了,这么些年都是独身一人,她父母也去世了。
他也想不到陈雁有什么要找的人。
温落淡淡道:“你有一个女儿,还活着。”
陈雁瞳孔一缩。
回过神来时,温落已经离开了咖啡厅,站在门口,回身等着谢浔州。
谢浔州看了眼陈雁,知道她或许不愿意说,再次道别后,也准备离开。
“等一下!浔州!”
谢浔州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能不能……把你们的地址给我一份?改日……我有事相求,会亲自上门拜访。”
谢浔州:“好,但并没有确定下来地址在哪里。如果你要找她,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笑了笑:“毕竟我这助理也不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