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去多久……我不是很能放心的下公司的事情,我这修养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老夫人笑了笑:“不着急,你们好好玩,公司一切有庭之。”
谢栩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不用看,也知道其他兄妹看她是怎样嘲笑的眼神。
……都给她等着。
“都听妈的。”
谢栩压下心底的怒火,扯出一张笑脸。
“落落,是二姑对不住你了,让你受委屈了,明天二姑就让人把赔罪的礼物送过来。”
温落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见状,谢栩简直又是一股心头火起。
“好了,今天闹这么一遭,时间也很晚了。老三和老三媳妇,你们要去陪令妤就离开吧,其他人按规矩,今晚在这里住一晚上。家宴也没好好吃东西吧,谁饿了就打内线让厨房做点容易消化的送过去,太晚了吃太多东西也不好。我累了,我要先回房了。”
“妈,我扶你回房间吧。”
谢栩道。
“不用了,有佣人跟着我,你也去休息吧。”
经过白天一遭,老夫人已经换了房间。
搬去了少有人去的副楼。
这里之前是老爷子建的观星楼,谢家小辈很少过来,适合老夫人住。
原来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清理掉,生怕还有一点煞气残留。
知道事情的佣人也都被勒令封口。
至于王妈……
还在她自己房间里,被人看了起来。
老夫人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宴厅里自己的这些子女,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离开了。
“嫂子,我们也走吧。”
谢星阑推着他哥,懒得跟剩下的人虚与委蛇,三人利落地离开。
主楼顶层是老夫人的医疗间,二楼是大房住,三楼是谢栩一家,四楼是谢延一家,五楼是谢灵母子,六楼是谢栩一个人住。
温落和谢庭之是对门,谢星阑住在她旁边隔一个房间。
与两人道别后,温落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地往门上落了一个结界。
和物理的门锁不同,她的灵力凝成的结界能让她随时感受到门外的异动。
洗漱完,换上管家下午让人送到房间的真丝睡袍。
上床后,温落开始打坐,很快就入定了。
打坐也是修行的一种,一天下来温落画符降鬼使用灵力,有所感悟,都能通过打坐来巩固提升。
往常她都是打坐到天明的,但今天白天不太平,夜晚也注定不太平。
凌晨三点。
温落忽然感知到,自己的结界在被人攻击。
大概率是非人生物了。
她睁开眼,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视物却丝毫不受阻碍。
通过刚才一番入定,她感觉自己的五感更加敏锐了。
看来还是要实践出真知。
她走到门前,随手解开了结界。
一只白惨惨的鬼魂猝不及防摔了进来,她抬起鲜血横流的面庞,没有眼珠的黑洞洞的眼眶直直盯着温落,并企图伸出一只退为枯骨的手去碰温落的小腿。
“嗬……嗬嗬……”
温落:……
要不是这女鬼身上还带着一丝谢星阑的功德金光,她差点就要认不出来了。
谢星阑出事了。
一眼看出前因,温落抽掉头上的木簪,把狼狈的女鬼收到阴木里温养着。
打开门,赤脚踩上走廊里的手工羊毛地毯,恰好撞见对面的门也打开了。
谢庭之坐在轮椅上,手上拎着一个模样古怪的娃娃:“这玩意要爬到我床上,我就醒了。”
“给我。”
温落言简意赅,拿到后抽出一张符纸就把娃娃封了起来:“谢星阑。”
两人一齐看向谢星阑的房间。
房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温落尝试了一下开门,发现门被锁上了。
“让郁伯送备用钥匙来。”
“不用,来不及了,而且动静太大。”
温落面对门锁,左手结雷印,右手食指画离卦于锁孔上方,凝神道:
“天门开,地户通,
阴阳交泰破鸿蒙。
金锁玉关皆粉碎,
真光透入显神踪!\"
谢庭之只听见咔嗒一声,被锁上的房门打开了。
温落伸手开了灯。
房间里没有人。
被盖过的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窗户大开,夜晚山上风大,冷风呼呼地灌进来,窗帘一上一下地飘荡起伏。
那张温落给他的护身符被放在床头上,已经被烧焦了一半。
等到剩下一半也烧完,就是菩萨来了也救不了谢星阑了。
“你别进来。在外面等着。”
“我身上不是戴着你给的护身符吗。”
“谢星澜身上也有,但他还是不见了。”
温落皱眉。
“算了,你要跟就跟紧一点。”
她抽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分别绑在自己和谢庭之的尾指上。
绑上后,那根红线就消失了,看不到也不会阻碍行动,只是在尾指上有一圈红印。
“姻缘线?”
“……那是月老的活,不是我的,这就是一个能让我感知到你的方位的东西。”
她在谢星阑的房间里四处搜索起来。
除了大开的窗户,似乎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温落拉开衣柜。
掉下来一个断了头的玩偶。
娃娃神情诡异,而且永远会往温落的方向偏头,在温落看向她后,居然诡异地扯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笑。
“谢星阑被这东西吃了?”
温落:“……能不能盼着你弟弟好点。”
她懒得理这丑玩意笑不笑的,抬手就是一张符纸直接贴在娃娃脑壳上。
唯一能藏人的浴室也看过了,此外,这个房间虽然大,但却并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下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
温落走到窗前。
窗台上印着几个新鲜的血手印。
窗外是花园,植物叶片沙沙作响。
这里是二楼,以谢星阑的身体素质,倒也不是不能毫发无损地跳下去。
但是……
温落掐指起卦。
“卦象显示谢星阑还在这里。”
“等一下,你有没有听到……水声?”
“后山有瀑布。”
“不是瀑布的水声,是没拧紧的水龙头发出的那种声音……不好!”
温落转身冲进浴室。
谢庭之紧随其后。
温落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浴缸。
浴缸里放了半池子水,浴缸边上的放水阀没拧紧,还在滴滴答答地往里面滴水。
“他就在浴缸里面。”
再次确认后,温落说道。
“确定吗?”
谢庭之望着面前这缸潜水。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浅淡倒影。
“听说过……浅水溺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