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大家忙活完了手里的工作,邯索已在锅色添香点了三个热菜,鲍鱼,毛血旺、孜然毛肚;拼了一个凉菜,花生米配毛豆、为每个人各点了一大份滋补养生烩面。
看到人员全部就绪,刚在位置上坐好,邯索先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他拿起杯子,站起来面向大家。
“姐妹们,咱们是有多深的缘分,才能够让我遇到大家,这第一杯酒,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在杯子里,我干了!”
邯索一饮而下,苔诗程带头鼓起了掌,她感受到了邯索的诚意,便动员起大家。
“姐妹们,颤动的双手,激动的心脏,有和邯所长碰杯的有没有?”
看大家摩拳擦掌,谁又不肯多说什么,她利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样,姐妹们,我先来,祝愿我们的所长,新人来了以后,工作起来用着更顺手!也祝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邯索脸色发红,眼神迷离地说:“今天不说天长,只说地久!大家,今天给我放开了喝!谁不喝,不准走啊!这顿饭,算是我请客!你们不够了随便点!大家happy 起来,e on,ladies,祝你们貌美如花,天天有钱花,身材轻如燕,面如桃花惹人怜,今年三十,明年十八,人生处处是年华,福气不请自来!颜值谁见谁夸!”
苔诗程脸色微醺,看着邯索喝的高了,开始胡言乱语。
“好!说的好!邯所长,就为了你这话,我干了!这祝酒词是专门为我而写的吗?我喜欢!今天,才发现,你这么有才!”
其他人看到苔诗程给邯所长过了圈,他们也照例按着苔诗程敬酒的顺序,也跟邯所长过了个圈。
一圈下来,现场的气氛被调动了起来。
陶染不喜欢这热闹的场合,别人眼里装的是酒,她的心思却完全没有在酒上面。
这相互吹捧恭维的话语,反倒让她感到很不习惯!
她看着眼前的菜,被周围的人用筷子夹了之后,上面也沾染着酒的味道。
别人忙着只顾喝酒说话,她却懒得应付。
她埋下头,尝了口汤之后,倒觉得这烩面做的还算劲道。
她刚用筷子夹住一根面,还没有放到嘴里,就听到苔诗程的话。
“陶染,你别光顾着吃啊!来,喝酒,今天,邯所长组的局,你可不能不喝,不然,不是不给领导面子不成?以后,你若是再让他请你喝酒,也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邯索多喝了几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陶染,
“诗程说的对,来,小陶,哥敬你三杯!”
看到邯索喝多了,身体摇摇晃晃,身子软绵绵的,快要成了一滩烂泥。
陶染端起桌上的茶水说:“邯所长,您喝多了,我不会喝酒,还是以茶代酒,来敬您的这份诚意!”
邯索走到陶染面前,把她杯子里的水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又添上了酒水。
他双手端好,恭敬地递到了陶染的手里,用手拍了拍的手背。
“这么多人的场合,别人都喝,你不喝,岂不是不愿给哥这个面子?能喝就多喝几杯,不能喝意思意思也行,但哪有不喝的道理?”
陶染想到这么远的路,还要赶回去,若是再喝醉了,这路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还了得?
屈扬也提醒过她,一人在外,也不要当着陌生男人的面喝酒,不然,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到时候,后悔也就晚了!
就算会喝,也要装作不会;就算能喝,也不能锋芒毕露,最多也是象征性地抿一下。
不然,若是透露了自己喝酒的实力,谁都会不由自主地揣自己去喝酒?
想到这里,陶染抬眼望着邯索,推辞着说:“邯所长,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真的不会喝酒,您就放过我吧!”
邯索看着陶染捧着酒杯的脸,变得比较腼腆,他穷追不舍。
“陶染,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越是说自己不会喝酒的人,越是比男的放容易放开喝!关住门,都是咱自己人,你怕什么?”
苔诗程看到大家都跟邯索喝了酒,唯恐陶染没喝。
她连忙对陶染说:“陶染,所长都亲自给你敬酒了,这可是酒福,姐妹们都喝了 , 你不喝也不合适!这喝酒也是一门学问,要不,你也学着姐妹们的样子,跟所长喝一个,也走一个!”
“姐,我真不会!一闻酒就醉,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邯索见陶染执意不愿和他喝酒,他连忙急了。
“陶染,诗程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你还犹豫什么呢?这让我想到了一句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面对着送别的场景,你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今日离别,以后怕是不会重逢,有苔诗程在,你怕什么?大不了我让她送你回去!”
陶染躲藏不过,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中,她也连着喝了好几杯。
这场送别宴,他们来的最早,走的最晚!
陶染因为这酒喝的太多,她的眼睛半眯着。
饭店里的顾客,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饭菜香味的温度慢慢冷却了下来,桌子上的酒杯和餐具横七竖八地摆放在一起!
他们是最后一拨走的顾客,摇摇晃晃走出去锅色添香酒店的时候,陶染醉的快要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头重脚轻。
不知道谁把她扶到车上,耳畔只听见周围人互说再见,道别的声音。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在快到县城的时候,陶染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酒意才减轻了许多。
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动,这才发现苔诗程和自己顺路。
她想要呕吐,又克制住,不让自己吐在车上。
她的胃也翻江倒海般地难受起来,看着苔诗程注视着自己。
她捂着嘴巴忙说:“苔姐,说过我不能喝的,你们这一劝我,这酒突然就喝高了,真对不住啊!差点吐在你车上!”
“这酒都是锻炼出来的,要不先去我家,我给你煮些醒酒汤,会让你身体好受些!”
“还是不用了!让我下车,吐一会儿,就好多了!我肚子胀得难受,也想走走路,消消食!”
苔诗程看到陶染拒绝了自己,她不好再做挽留。
“既已如此,你就照顾好自己!”
陶染呼吸着麦苗的气息,有一种清新之感。
她走在了绿油油的田野上,回家的路越来越近,她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陶德旺看到她这酒醉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出来之前,陶德旺还为自己找了一份在石羊镇的市场管理所工作,而感到高兴,短短一天时间,她就失去了工作。
突然之间,她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是!
镇上的柳树上端,挂着正月十五闹元宵的蝴蝶彩灯,五颜六色的图案,看上去煞是好看!
村里过年时悬挂着的红灯笼,还是那么喜人!
她用鼻翼仔细地嗅了嗅,身上的酒味还是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