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想到屈扬,她还是不愿意听从陶德旺的意愿,回家参加镇里计生办的考试。
想到已过天命年纪的父亲,陶染心中五味杂陈,她也知道陶德旺的想法是为了自己。
她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爸,你就不要勉强我了,我已经想好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陶德旺一听这话,他苦口婆心地劝着。
“陶染,这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上次在镇上,看到你受到你妈和郑言峡的刁难,威胁,不过是因为七千元钱,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爸,是你救了我!我知道你说的这番话,也是为我好,在S城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你一个女孩子,在异乡独自漂泊,无依无靠,如何让我心里放的下?再说,有希曼监考,这对咱们这个家庭来说,也算是潜在的优势啊!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等不来呢?”陶德旺声音低沉。
陶染眉头皱了一下:“爸,就算是我干爸家的女儿,因为这沾亲带故的拐弯抹角关系就是你说的优势,就算我考进去了又如何?我不想在背后被人说闲话!”
陶德旺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蔡桂香的话打断。
“陶染,你可以不把我和你二姐的话放在眼里,但是,你爸可是为你掏了七千元钱,打发了郑言峡。我知道你不想回来,是因为那个屈扬。你说你找个村里的什么人不好,非要找那么远!因为他,就让你忘记自己的家是哪里的,既然,你不愿意回,那就死在外面好了!”
陶红听到蔡桂香的话,说是陶染谈了男朋友,怪不得他死活不同意和郑言峡结婚的事。
陶红的心里有了一个坏主意,故意对着听筒对蔡桂香说,旁敲侧击观察着陶德旺的心思。
“妈,不会吧?陶染平时就喜欢一本正经,她啥时候还有了男朋友?她学习那么好,应该不会拿着郑言峡的钱和那个屈扬谈对象,你说,我妹妹这么单纯善良,她不会被骗财骗色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少女孩子刚毕业就领证结婚的,一毕业就分手的也不在少数。”
“天啊!红,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陶染那天死活不让我给屈扬打电话,原来和你说的这个有关系?这个死闺女,气死我了!我真想打断她的腿!”
“妈,你就是心太软,下不去狠心!”
“怪不得,她主动和我回来,是不想和屈扬分手。这个死丫头,这么做都是为了屈扬,不然,依她的性子,跟我回沙漠村那就是奇迹!”
“早知道,咱就不应该送她去读什么大学,去了大城市,心都变野了,我看她眼里是爱情至上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陶红和蔡桂香的话,让陶染的心里百感交集,她愤怒的想要扔掉电话,考虑到陶德旺只怕还在身边,她忍着心中的怒火,只好在电话那端保持应有的沉默。
陶红趁热打铁:“妈,沉默就说明陶染和那个屈扬有这么回事?我看啊,她就是心虚!你说,咱们陶家咋就出了一个这样败坏门风的人,照我说,轻则杖毙,重则凌迟,才能以儆效尤。”
陶红的话越说越难听,这让陶德旺感到感到刺耳。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嘴巴微张,愤怒的眼睛就要喷出火焰来。
他嘶吼的声音铿锵有力。
“够了,哪有你们当妈,当姐姐的这样嚼自己妹妹舌根子的,儆什么?效什么?我看,无中生有是你们一惯的标志,这一天天若是不捕风捉影,整出点幺蛾子,是不是少点啥?”
蔡桂香看到陶德旺如今还要为陶染打着掩护,她想到陶德旺把钱给郑言峡七千元钱的事,她喋喋不休。
“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为了陶染,你不仅舍得花钱,还要为她找工作,你对她再好,她也是觉得你这样做理所当然。那天,你从镇上回来,不也是没有把她带回到家里来吗?我和陶红说她两句,你就不愿意了,还不是因为她贪恋外面的美好,不愿意听你的,才发了几句牢骚,你就不愿意了!”
陶德旺呼吸急促,嘴巴动了动。
“你懂个屁?蠢驴,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那是牢骚吗?那是挑拨离间。我承认,那天晚上,陶染是给我说过,让我答应她回S城,看她回城心切,我虽然没有多问,可陶染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比你们清楚。你们一唱一和这么说她,岂不是把没有做实的事情变成事实?岂不是屈打成招,连申诉的机会,也不愿意给陶染了?”
“你……你……陶德旺,你就向着这个死丫头吧!啥时候把我气得腿一蹬,眼一闭,你就心静了,老天爷啊!没这么欺负人的,我不活了!”
蔡桂香嚎啕大哭,那杀猪般的叫声听上去格外刺耳。
陶红看到陶德旺大动肝火,蔡桂香这叫嚣的话语,她活着稀泥。
“爸,因为陶染,看你把我妈气的,要是她再气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后悔就晚了!你平日里在电子厂上班,你维护着陶染,我也无话可说,谁让人家陶染有本事考上m大呢?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那聪明女子失节者多,不若无才之为贵。我们对她严格,也是为了她好,这俩人要是擦出干柴烈火,再冷不丁抱回来个孩子,咱陶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蔡桂香想到自己当年陶红也是意外怀孕,生下陶星。
她灵机一转,顾不上生气,两眼看着陶德旺。
“掌柜的,你忘了陶红这事,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前车之鉴啊!难道你忘了?我要不是去S城宣传部大吵大闹,还不知道陶染背着我们,抢了孙艳的男朋友屈扬,太恬不知耻了,家门不幸啊!”
蔡桂香自以为掌握了陶染和屈扬的事实,有理有据拿出陶红的事,轻而易举就可以把陶染和屈扬的矛盾再次激化。
陶德旺没有忘记,陶染那晚迫切地想要回到S城,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陶德旺不得不相信蔡桂香和陶染的话,没有一番道理。
话筒里传出来了不和谐的音符,这聒噪的话语,陶染没有心情再听下去。
这么多年,对于亲人的诽谤,在低谷中独自爬起,她早已变得习以为常。
既然惹不起,就独自疗愈。
在他们眼里,雪是白的,也会被质疑为黑色,引来一连串的质疑与打击。
她不想争论对与错,即使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三观不同,说也不用。
在这个家里,没有她的位置可言。
看惯了颐气指使,也变懂得了出现矛盾时,惜字如金的珍贵。
她缓了口气:“爸,你们在家记得多保重身体,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陶德旺本来不愿意相信蔡桂香和陶红的话,一谈到贞节,这可是涉及到陶染的名誉问题。
如果陶染主动转移话题,那岂不是落人口柄,成了事实?
他沉思了片刻,对着话筒对面的陶染刨根问底。
“等等,你不想参加计生办考试的事,我也不愿去勉强你,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当着大家的面,给大家说清楚,你和屈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