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讪讪的笑着,“你这个孩子,你是世子,他一个侍卫,你去伺候什么?”
“母妃忘了,儿子是要娶小白的。”
王妃一瞪眼,“你站着,让那个两个小丫鬟去,这点事我还做不了主了。”
“母妃,儿子。”
“殿下。”温初颜打断谢松庭的话,向他使眼色,“让她们两个帮我吧。”
谢松庭点头,知道她有办法应对。
温初颜转身进房间,等两个小丫鬟进去关上房门,她便伸手点了她们的穴道,两个小丫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温初颜笑了笑,脱下外面的外袍,只剩里衣,她张开双臂,低头看下自己一马平川的前胸,压低声音,“看清楚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好好回话,世子殿下才不会为难你们。”
她穿好外袍,又解开两个丫鬟的穴道,“记住,不要乱说话哦。”
两个小丫鬟连连点头,小声说:“江侍卫,我们都认为你最好是男人。”
“最好?”
温初颜疑惑,见那两个小丫鬟只是抿着唇角笑。
门一打开,谢松庭就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个手炉,“走吧。”
“那语嫣姑娘?”
“她没病。”
“没病?”
“是。”谢松庭看向王妃,“母妃,儿子带小白退下了,晚膳,您自个让厨房再做点吧。”
“知道啦,下去吧。”王妃横他一眼,心里又气又急,本想让小白换了衣服再去语嫣那,然后,语嫣在摸一下。
这下好了,还没到语嫣那一步,就被谢松庭识破了,这个儿子聪明的像只老狐狸。
谢松庭和温初颜一走,北陵王妃立马看向那两个小丫鬟,“怎么样?她?”
一个小丫鬟道:“王妃,她那里比奴婢还平,应该是男子。”
“真的?你看清了?”
“嗯。”那丫鬟点头,“不信,您问小翠。”
小翠也点头,王妃叹口气,“我摸着手感也不像女的,完了,这下真完了!”
……
上京,皇宫。
勤政殿里,仁宗帝的脸阴沉的可怕,曹公公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不知道那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只知道是从北陵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曹公公。”
“皇上,老奴在。”
曹公公的身姿压的更低,因为,皇上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越是平静事越大,要是皇上摔东西骂人,那还都好说。
看这个样子是要死人的呀。
“派陈公公去浔阳给国丈爷赐杯酒,他辛苦了,太子,朕自会照应。”
曹公公一愣,立即躬身道:“皇上,恕老奴愚昧,哪个陈公公?”
皇上掀起眼皮,淡淡的道:“陈启。”
曹公公赶紧躬下身子,“老奴想起来,多谢皇上明示。”
“今晚去皇后那,去宣纸吧。”
“是,皇上。”
曹公公小心翼翼的退下了,不知道皇上怎么就忽然想起那个陈启了,多少年都不用他了。
曹公公先去找陈启,好像住在最西边的偏院里,都快在冷宫边上了。
可是,即使这样,整个大虞皇宫也没有一个宫人敢怠慢他,好像那人一看就不好招惹。
见到陈启时,曹公公委实吓了一跳。
他头发全白了,瘦的像一截枯木,可是,双眼却炯炯有光,让他觉得好像在夜里和一只黄鼠狼对视。
“陈公公。”曹公公先行了一礼,虽然,他是大太监,但是,他这人一向圆滑,见着宫里的老人向来不托大。
陈启扫过来一眼,淡淡的道:“皇上有事吩咐。”
“是。”
“说吧。”
曹公公凑近他,低语两句,他薄薄的唇瓣翕动着,冷冷的道:“总算等到这一天。”
安排完陈启,曹公公又去皇后那宣纸。
戚皇后大概好久都未见圣驾了,稍稍有些激动,忙吩咐小厨房做皇上爱吃的开水白菜,这个菜做起来比较繁琐,要提前准备好久。
可是,皇上早就不喜欢吃开水白菜了,哎。
曹公公出了凤仪宫的门,就深深的叹了口气,觉得这宫墙里面的,都是可怜人啊,一个一个的谁也逃不脱,挣不开。
晚间,皇上驾临凤仪宫,皇后在殿门口迎接,“参见皇上。”
仁宗帝淡淡的瞄了一眼行礼的皇后,看向殿内那一桌子的菜,“起来吧,皇后辛苦了。”
“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
仁宗帝笑了,“皇后就是这点好,知道什么是本分。”
“皇上,臣妾惶恐。”
皇上携了她的手,走进殿门,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知趣的退下了……
晚上,皇上果然宿在了凤仪宫,各宫娘娘立刻都竖起了耳朵,难道宫里的风向要变了?
因为北陵八百里加急的折子,本以为第二天的朝堂会天翻地覆,腥风血雨,没想到却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让曹公公都有点难以置信。
皇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提北陵折子的事情,曹公公以为这劫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天,北陵又来了一个厚厚的折子。
皇上看完折子就扔在了地上,“反了!都给朕反了!”
曹公公也不敢看那折子,不知道写的什么,但是,丢在地上的东西总得有他这个奴才去捡吧。
他也猜不透北陵怎么这么不懂事,上的什么折子将皇上气成这样,还上了两次,前一次就够诡异的了,这一次怎么又是这个样子。
以前,北陵不这样的啊。
曹公公思索着将折子捡起来,不禁眼皮一跳,那折子上是一幅画,好像是个床弩,看这款式,好像是前两年兵部新设计的兵器。
难道是这兵器不好使?那皇上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火啊。
“老曹子!”
“奴才在。”
皇上脸上一片凝重,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你即刻派人将陈启追回来,要快!快,快去!”
“是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曹公公气喘吁吁的小碎步向外跑,心想着这去哪追啊?这都两天了,恐怕戚国丈的尸体都冷了。
不管了,反正先把差事安排下去吧,找最快的马……
安排完这事,又去宣了兵部尚书魏巍,魏尚书一进殿门,就被用那折子砸了脑袋。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魏巍,你干的好事!”
魏尚书双手哆嗦着将折子捡起来,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心里大概就有了底。
他一跪到底,“臣惶恐,臣冤枉,臣请求皇上彻查此事,兵部制造的武器,绝对不会私流于外,请皇上明察。”
“那这事作何解释?”
“皇上,画上的床弩确实兵部所造,但,臣身为兵部尚书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床弩绝对不是从兵部,或兵工厂流出去的。所以,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魏尚书脱下官帽,叩首道:“臣自请入狱,待皇上查明真相还臣清白,此事一日不查清,臣便将那牢底坐穿,也不会出狱!”
皇上深吸一口气,“宣大理寺卿,杜国璋。”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