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娅看着那节绳子,难道邓布利多真的在见到逝去亲人的会抵抗不住戒指的诱惑吗……多罗西娅不解,只知道郑重地点头,然后将绳子圈进袍袖内侧口袋。
“准备好了吗?”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走到壁炉旁,拿起一只银质小瓶。
“猜猜这是什么?”
“复方汤剂吗?”
“没错,这是我随便拿来的两根头发,不然霍格沃茨的校长带着学生失踪在霍格莫德,应该会引起一些不小的轰动,只不过它们的味道可不算好。”
“没关系,我上学都五年了,好像有三年都和这玩意打交道过,但是我一次都没喝过,这应该也算是个最新的尝试了……”
多罗西娅咬咬牙,一仰头把汤剂灌入口中,霎时间,口腔中像有一团泥土混着铜锈味炸开,让她几乎要咳出来。
“恶心。”她皱着眉嘟囔。
“我年轻时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邓布利多忍俊不禁,自己也将药剂一饮而尽。几秒之后,两人身上开始发生缓慢而奇妙的变化——发色逐渐转淡、面部轮廓略为模糊普通,连声线也变得略有不同。
变形结束后,邓布利多抖了抖变得灰扑扑的袍子,朝多罗西娅点头:“走吧,该出发了。”
他们离开办公室,沿着尚未苏醒的走廊走到校门外。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味。穿过林间小路,两人步入霍格莫德村外一片空旷地带
邓布利多在草地上停下,转身看向多罗西娅,眼神透过普通的面容,依旧慈祥,好像接下来的旅程像是去看一场魁地奇一样轻松加愉快一样。
“接下来,拉紧我的手,尽量不要分开。”
“我会跟紧您的。”多罗西娅点头,也将魔杖握紧在掌中。
“很好。握紧我的手。”
她伸出手,与邓布利多掌心贴合。瞬间,一股强大的魔力如旋涡般卷起四周空气——他们一同旋转、消失。
当多罗西娅再次睁眼,已是另一处雾气氤氲的林间空地——小汉格顿外围的荒野。远处废弃村庄轮廓隐约可见,一切比记忆中更为荒凉。邓布利多轻声检查她的状态。
“感觉如何?”
“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她答,轻揉太阳穴。
“正常。待会儿适应后,我们再前行。”
他们刚从移形幻影落在小汉格顿外围,抬头就能看到远处瓦顶斑驳的旧宅轮廓。
冰冷晨风吹动枯藤,藤蔓在墙壁上舞动,像无声的警告。两人径直朝那座屋子走去。周围荒野静谧,只有他们的脚步踩在冻土与枯叶上发出轻微声响。
“就是那里。”邓布利多低声提醒,指向前方半倒塌的石屋。“看上去比想象中还破败。”
“教授,我先给我们俩戴好戒指。”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二十枚各式银戒平均分配给自己和邓布利多,食指、无名指等几枚戒指层层叠戴,环环相扣。邓布利多也微笑配合,
多罗西娅点点头,目光坚定:“教授,我先进去看看,若有动静,我回头喊您。”
她轻轻抬杖,将门推得更开。当门完全开启的那一刻,一股陈旧的尘土气息混着微寒扑面而来。屋内黑暗空旷,看不见任何摆设。桌椅倾倒散乱,但似乎没人住过已久。
“看来汤姆·里德尔杀了他舅舅以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多罗西娅深吸一口气,杖尖亮起光芒,让微弱光芒在室内摇曳。她轻步走入,眼神扫过四壁。
地板上连个捕鼠夹都没有,也不见明摆的陷阱机关,空荡荡的房间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回头对门外的邓布利多小声道。
“教授,这里好像空空如也,没有特别的线索。”声音在空屋中回荡。
“教授?”
房间里没有回答。
多罗西娅心头一紧,他快步跑向了二楼的房间,看到邓布利多直愣愣的拿起一枚小戒指。
多罗西娅的心一瞬间冷了半截。意识到他已被诱惑波动触动,几乎失去理智。她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举起魔杖用了飞来咒,那戒指牢牢握在她手心,而多罗西娅甚至真的没有什么感受,只是能感受到手中的一丝凉意。
而抬起头的时候,邓布利多好像在以一种失智的眼神盯着多罗西娅,像是她夺走了自己见到逝去之人的机会一般。
不过好像的确是这样。
“邓布利多!”她语气坚决可又带着不忍,看起来现在戒指的魔力已经生效了,邓布利多大概已经见到了逝去的阿利安娜。
“我知道您也想见逝去之人,谁都想见到离开的亲人……可是一旦带上它就会夺走你的性命——您清醒一点!”
多罗西娅说着就从袍子里迅速抽出了那节绳子,好像只犹豫了半刹,就把绳子甩了出去。
那绳子不愧是被邓布利多亲自施展魔法的,一碰到邓布利多德身体就迅速地弯曲,最后缠绕在一起,平时在人们眼里似乎能摆平一切的邓布利多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左右摇摆,最后再栽倒在地上。
邓布利多眸光恍惚地看向戒指,仿佛透过它能望见阴影中的故人。他声音沙哑,几乎是呢喃的吐出。
“求你……求求你……”
而多罗西娅,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迅速的把戒指塞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就只能看着面前这个百岁老人用意志和自己的心魔互相对抗。
邓布利多闭眼,眉头紧皱,似在心中与回忆搏斗。多罗西娅心疼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拿出了随身带来的缓和药剂,一点一点渡进了邓布利多嘴里,
他沉默片刻,身体微微发抖,仿佛经过猛烈心魔冲击。终于,他缓缓张开双眼,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多罗西娅……对不起……我差点……”他长叹一声,语气中既有后怕也有感激,“幸亏有你及时制止。”
邓布利多试着活动双手,确认绳索并未伤及要害,神色渐平静:“谢谢你。我的自律竟被这微弱回忆动摇,真不好意思让你看见我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