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渐渐的亮了,东方显出鱼肚子一样的白色。
我顾不得东南西北,只要能够逃进深山摆脱他们的追击就能活命。可是,这里的山林不是很密集,一片一片不是紧紧相连。
我们跑到树林的边缘,到对面的树林是一段开阔的草原。我看着草原懵圈了,进入草原我们就如同挨宰的小鹿,完全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之下。
身后的胡子紧紧追赶,突然,赵柱头部中弹当场死去。就在赵柱倒下的那一刻,赵家树扶住他,就想背着他走。
我大吼道:“放下他,快跑!”
人死了就死了,不能因为一个死的把活的都搭进去。
陈光看我背着金河还一边跑一边打枪,便走到我身边说道:“给我背一会儿!”我没功夫犹豫,直接把金河给了他。
马上朝身后的胡子射击,我弹无虚发,一个个胡子倒下,但没办法胡子太多,也太凶狠,他们是紧追不放。
赵家树和我一同向胡子开火,跑出去的陈光也放下金河,端着打枪瞄准胡子开火。
无奈,胡子是越打越多,渐渐我们被胡子从三面包围。
形势越来越糟,我命令道:“陈光,你们背着金河快跑,把枪都给我!我一个人掩护你们快跑!”
“不行,要死就死一块儿。”红了眼的陈光喊道。
“爹娘都死了,我和他们拼了!”疯了一样的赵家树一边开枪一边吼道。
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我们就交代在这里了,不死被抓回去还不如死了。干脆打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大青山绺子的西边门户,这个山寨就有一百多人。我们这几个人,要不是长叶梁大意,加上我的功夫,想出去,门儿都没有。
我们只能拼死抵抗,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大不了一死。
而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金河喊道:“你们快跑!不要管我!”
没人理会他,我和陈光赵家树瞄准围上来的胡子频频射击,胡子纷纷倒下。突然,陈光骂道:“娘的,没子弹了。”
只见他把大枪往地上一摔,气得直跺脚。
突然,吧嗒一声,我的匣枪也没子弹了。这下子可完蛋了,我走近金河抓住他的两只胳膊一用力就背到了身上。
“家树!你自己顶着吧!我们得快跑。”我对正在射击的赵家树喊道。
“好!你们快跑!”赵家树喊道。
但是,我们还能跑哪去,大批胡子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黑压压的,并且人家子弹充足,枪声像雨点一样打在我们身边的树上。打得枝叶乱飞,树皮迸溅。
我的左肩好像被啥东西咬了一口,就感到钻心的疼痛,我知道是子弹打中了我。但觉得没有伤到骨头,因为还敢用力背金河。
“抓住他们,他们没子弹了!”
“抓活的!别让他们跑了!”
“管他娘的死的活的,快追!”
后边一阵阵的喊声,更加让人着急,我顾不了那么多,就是跑吧!跑多远算多远。
突然,跑在我旁边的陈光一下子栽倒在地。他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然后坐在地上喊道:“我中弹了,唐剑,你快跑!”
我刚想放下金河停下救陈光,陈光接着大喊:“你快跑!你管不了两个,不跑都得死!”
胡子们围了上来,距离我们好像都不足三百米。
突然,我们的左边响起剧烈的枪声。我眼看着前边的胡子纷纷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的枪响,给胡子以沉重的打击。
随着枪响,我看清楚了,来人清一色的黑警服,大檐帽。他们端着大枪,在局长李国辉和副局长孙殿魁的指挥下朝胡子猛烈开火。
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一个女子特别显眼。她衣着华贵,但却勇猛异常,她能够双手使枪,左右开弓。
两把匣枪,一起开火,她指哪儿打哪儿,弹无虚发。并且,边打边朝前冲。我看清楚了,是谷淑娟。
她除了脚下的平底布鞋,和平时的着装完全相同。只是她的勇猛和枪法确实令人惊奇。今天看她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
在大批警察的强大攻势下,胡子退了下去。
李国辉和孙殿魁来到我的身边,李国辉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金河受伤了!”
李国辉指着一名警察命令道:“背着他,我们撤!”
警察过来,我和孙殿魁扶着金河放到警察的背上。有人背着陈光也走了过来,看胡子退去了。
谷淑娟来到我身边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啊?”
“我,我没事,只是赵柱死了。”我说道。接着我又指着被背走的金河和陈光说:“他们俩受伤了。”
李国辉问谷淑娟说:“我们还是撤吧!这里我们不熟悉,来的人员不是太多!”李国辉的意思是,别中了胡子的埋伏。
因为这里是山区,我们还不熟悉地形,极容易被胡子围住,消灭。
“好吧!人救出来就撤吧!”谷淑娟说道。
李国辉指挥一部分警察在后边掩护,我们大部队撤退。撤到路旁的一处山坳,我看到那里有马匹,这是他们来的时候骑的。放在这里有人看着。
我们纷纷上马,我们几个的马匹没了,只好两个人骑一匹。
受伤的金河和陈光被扶上了马,有人抱着他们慢慢地走着。
上了大路,我看到停在路上的轿车和警车。
那辆黑色的轿车我熟悉,是谷淑娟的,警车是李国辉和孙殿魁的,还有警察乘坐的。
金河和陈光被放进了警车,我们骑马在后边跟着回到了谭家县。
金河和陈光被立即送进了医院,紧急进行救护,金河的腿摔断了,陈光大腿中弹,但没有伤到骨头,距离腿部的大动脉相差一厘米,不幸中的万幸。
就剩下我和赵家树回到了铁匠铺子,一进院子,我就看到了谷淑娟的黑色轿车。
王羽馨站在车旁,我看到她问道:“你没上班?”
“我在圣约翰医院刚回来,明天去上班。我妈让你进去。”王羽馨说完朝东屋一指,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让我进东屋。
我一进屋,就看到谷淑娟冷着脸站在了屋地。
“我……”我没有说啥,也没啥可说的。
“都坐下!坐下说吧!”师娘劝我们。
一旁的师傅也说:“别急!坐下慢慢说!”
看着紧张压抑的气氛,我知道要坏事,这个谷淑娟要发火。
“你是警察啊?”问话冷漠而生硬。
“是!”我点头说道。
“啥官职?”仍然那么冷漠。
“特别行动科科长。”我如实地回答。
突然,谷淑娟提高了声音大吼道:“你还知道自己是警察,你还知道自己是科长。打伤王朝,拉上李敏找护士盯梢,导致护士丧命;发现赵家树有问题,私自做主引诱胡子上钩你是打死了有些胡子,但导致赵家树爹娘遇害。
“听说赵家树被抓,就立刻带人追击,导致你们被抓,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