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眼眸一冷,“那你想怎样?时慕风你别忘了,不管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和浣清之间的事情。”
“你只是一个局外人,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他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对面的时慕风,菲薄的唇瓣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眉眼冷峻,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时慕风轻笑两声,他抬眸,眉眼间略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在我眼里,浣清与我的亲生妹妹无异,哥哥管妹妹,我怎么就没资格了?”
傅砚辞淡淡地掀起眼皮,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弧度。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时慕风的脾气性格他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他对浣清的关心爱护并不涉及男女之情。
但一个连自己的私事都处理不明白的哥哥,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妹妹的感情生活。
傅砚辞眸底划过一抹晦暗,他敛眉,“所以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小雀儿,你安抚好了吗?”
时慕风瞳孔一缩,神色略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感情生活一向隐瞒得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就连那些缠人的狗仔都没有追踪到什么。
傅砚辞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件事。
时慕风深吸一口气,嗓音微冷,“你调查我?”
傅砚辞淡笑一声,“你们娱乐圈的那些破事,需要我调查吗?时慕风,是你隐藏的手段太低级了。”
“身为兄弟,我不会让你为难。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再拿这件事威胁我。”
时慕风抿唇,眸色略有些复杂地看着傅砚辞,眉眼间染上几分凉意。
良久,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
继而睁眼,冷笑说,“你觉得这样就能威胁我吗?对于我们这样的豪门子弟,身边养几只解闷的金丝雀很奇怪吗?”
“我又不是你这样的情种,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还威胁不到我。”
傅砚辞闻言,挑了挑眉,他轻轻掀唇,冷峻的眉眼浮现一抹戏谑。
“是吗?如果真的无足轻重,那么那个女人怎么能在你身边待上近三年之久?时慕风你这话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还太肤浅了些。”
说完,他懒懒地往后一靠,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时慕风,眸底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浅淡笑意。
时慕风咬牙,他不自觉地捏紧掌心,稍显不甘地说,“算你狠!但我看你也该好好教训教训你的那位好妻子了。”
“都敢爬到你头上跟你叫板,你对她未免也太过宽容了。”
傅砚辞没说话,只是微微敛眉,漆黑的眼眸看向了他收起的那份离婚协议上,眸底隐隐掠过一抹白芒。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不牢你挂心,她那里我自然会去处理。”
傅砚辞语气停顿了下,他撩起眼皮,冷峻的眉眼间满是薄凉,“谈话结束,你该离开了。”
卸磨杀驴!够凉薄、也够自私。
时慕风冷笑两声,他起身,眼神不屑,“放心,不用你赶,我也没打算多待。”
“你傅氏的地方高贵,我一个小明星自然不敢恭维。”
话落,时慕风连看都没有看傅砚辞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迈步,大跨步地走出了傅砚辞的办公室。
背影干脆利落,还隐隐透着一股隐晦的怒气。
傅砚辞见此,仅仅只是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他垂眸,继续将那份离婚协议摊开。
冷峻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意味不明。
……
悦澜华府,阮流筝坐在沙发上,清冷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站着的谢青岑,淡绯色的唇瓣微微抿起。
自从他收到齐冲的电话后,他便去了落地窗前进行紧急处理。
至今,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阮流筝微微敛眉,她眼眸低垂,轻轻摩挲了下手中的手机。
她起身,抬步走到谢青岑身边,清丽的眉眼一抬,语气淡淡透着一股独有的冷静。
“如果棘手的话,那就算了吧。我们以后再找机会,不着急!”
阮流筝与谢青岑并立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眼眸淡漠而理智。
谢青岑闻言,侧目看了眼阮流筝,他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雪峰似的长眉微微一拢。
他启唇,清润的嗓音带着一股磁沉的不屑。
“放心,他还奈何不了我。你只需安心的待在这里等结果,这婚,我一定会让你在三天之内离掉!”
听着耳畔笃定的语气,阮流筝眼眸不自觉地轻轻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谢青岑,唇角微扬,“说感谢太浅薄,谢青岑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现在的选择不会错!”
“而且怎么说也是关于我的事情,谢青岑我不会让你独自去承担!”
谢青岑神色一顿,他低笑两声,俯身轻轻吻了下阮流筝的额头,“我知道,等我消息!”
留下简单的几个字,谢青岑便转身离开了阮流筝的公寓。
阮流筝怔怔地站在原地,她抬手摸了摸方才被谢青岑吻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留存着谢青岑独有的温热。
她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随后她转身,前往了书房。
待在傅氏这么些年,关于傅氏的黑料她手中自然也是有一些。
当初提离婚时,她没有拿出来,不过是想给傅砚辞留点颜面,毕竟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而且他还是儿子名义上的父亲。
她不希望儿子未来的履历上出现一位有污点的父亲。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证据她是不得不拿出来了。
她没有理由让谢青岑独自一人去为她冲锋陷阵,她如今能给谢青岑的仅仅只是一个口头承诺。
太浅薄,太虚假了。
她必须也要拿出她的诚意,来向谢青岑证明她的决心。
然而,阮流筝刚一走进书房,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望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清冷的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仅仅犹豫了几秒,她便接通了电话——
“疏桐。”
阮流筝默不作声走到书桌后坐下,她敛眉,嗓音淡淡的开口。
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是一贯的清冷声线。
那头,叶疏桐听着阮流筝与往常无异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手默默收紧,她咬唇,瑰丽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愧疚。
“流筝对不起,热搜的事情…”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疏桐我知道背后做这件事情的人是时慕风,不是你。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你不要内疚。”
阮流筝笑了笑,不等叶疏桐说完便出声打断,清丽的眉眼中没有一丝责怪与怨怼。
只有满满的信任与安抚。
是的,将傅砚辞与白浣清的丑闻顶下去的那条官宣,便是叶疏桐的恋情官宣。
虽然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叶疏桐作为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晋影后,其热度和流量自然不是傅砚辞和白浣清两个圈外人可比的。
而阮流筝也早就在看见那条热搜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身为多年的闺蜜,她深信叶疏桐不会背叛她,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她离婚的关键时刻来进行破坏。
联想到上次在医院见到的时慕风,阮流筝几乎是在瞬间便锁定了幕后主使。
傅砚辞的发小,那么自然也与白浣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照白浣清那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模样,肯定早就将时慕风驯服了。
毕竟,男人不就是喜欢那样的解语花吗。
对此,阮流筝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有些心疼叶疏桐,被时慕风如此果断地舍弃,来当这个注定要牺牲的诱饵。
时慕风的自私凉薄,果然和傅砚辞有的一拼。
他们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连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
够狠,够绝,也够薄凉。
阮流筝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清丽的眉眼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关心之色。
她启唇,低声说,“疏桐你也别太伤心,尽早地看清某些男人的本性,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会像我一样的去蹉跎更多的岁月了。”
叶疏桐听着阮流筝话语中的安慰,心中的歉疚又加深了几分。
同时,无边的苦涩也在缓缓地蔓延。
良久,她扯了扯唇瓣,神色染上几分坚定。
她语气认真地说,“流筝你放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去伤害你,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等阮流筝阻止,那面的叶疏桐便单方面地结束了通话。
阮流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一阵阵‘嘟嘟’声,眉心渐渐拧成一团。
清冷的眼眸也隐隐浮现一抹忧虑。
但她却并没有给叶疏桐回拨过去,只因她清楚叶疏桐的性格,就算她真的将电话回拨过去,恐怕叶疏桐也不会接听。
叶疏桐现在恐怕已经去编辑澄清声明了。
想到闺蜜果断坚决的性格,阮流筝微微叹了口气,她动作略显迟疑地收起手机,继而打开了电脑。
只希望能在叶疏桐发布声明前,将她手中的证据发给傅砚辞,尽量地将对叶疏桐的影响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