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决定申请国外研究生了,但我的英语是短板,幸好,他愿意帮我……】
……
【哥哥,他说等我毕业就去我们家提亲,我们先结婚再一起出国……哥哥我觉得好幸福呀……】
……
【哥哥,今天突然有个女人来找我,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让我离他远一点】
……
【哥哥,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
……
【哥哥,他来找我了,但他全身都是伤,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说那是家里给他安排的未婚妻,但他从未承认过,也从未喜欢过她。
他说让我相信他,他不会辜负我,还让我等他,他一定会解决所有麻烦……】
……
【哥哥,他又失踪了,我好担心他】
……
【哥哥,我还是找不到他,怎么办?】
……
【哥哥,今天他未婚妻又来找我了,她给我看了他们的亲密照,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
【哥哥,我怀孕了,但我舍不得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
【哥哥,我们班有个男同学,他说从大一开学他就喜欢我了,他说他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愿意娶我,还说要带他爸妈到我们家提亲……
他说他也申请了国外的学校,等毕业后,我们同样可以一起出国,将来学成归来,他也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建设家乡……】
……
【哥哥,今天他未婚妻又来找我了,给了我一封他写的绝交信,她还威胁我,如果我再缠着他,就让我身败名裂,甚至生不如死……】
【哥哥,我看着那些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只觉得心如刀绞。
但我有我的骄傲,君既无情我便休。
我同样写了一封绝交信交给她,并向她承诺,以后绝不会再见他】
……
【哥哥,我答应我们班男同学了,孩子需要一个爸爸,哥哥我是不是很自私?】
……
【哥哥,我们明天的火车,你来接我们,好不好】
……
那天,南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大舅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屋外三伏天的大太阳,也不能温暖她冰凉的身体丝毫。
后来,南溪瞒着外婆偷偷去了一趟车祸事发地。
查阅当年的卷宗。
可上面的所有描述,都只能证明那就是一起意外。
而且令南溪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卷宗上面居然说全车五人,无一人生还。
柳悦宁的名字赫然纸上。
可她的妈妈明明还活着啊。
虽然毁了脸,瘸了腿,但她真真切切还活着。
一个大活人,为什么在卷宗里变成了一个死人?
南溪当时虽然还小,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包括南溪出生后,为什么户口会挂靠在一个远亲名下。
而不是跟着外公外婆或妈妈。
南溪懂事后还问过外婆为什么?
外婆说,那是妈妈生她之前的决定,说是为了她将来读书方便,因为那个远亲住在县城。
还因为他们两口子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也想在户口本上添个孩子做引子,能让他们俩早日怀上。
所以一直到南溪上大学,她的户口才单独从亲戚家迁了出来。
如今一想,当年的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但当时的南溪只是一个初一学生,无权无势无能力,什么都没有,连单独去帝都都做不到。
妈妈和大舅往来的零星短信里,也从未出现过那个渣男和他未婚妻的名字。
她查无可查。
这也是南溪宁愿违背妈妈临死前的叮嘱,一定要考到帝都来的原因。
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五条人命,南溪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一定要查清当年真相。
给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给还活着的人讨一个明白。
南溪之前因为外婆的病,因为忙着筹集医药费,没办法腾出功夫来做这事。
如今,却是可以了。
只是帝都太大,高校那么多,想从当年的几万名学生中找出一个人。
很难。
南溪如今没这个本事,只能借助于私家侦探。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相信,只要她有耐心,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还有他未婚妻给揪出来。
把他们带到妈妈大舅还有南家一家三口的坟前忏悔。
*
这天晚上,南溪踏着23点的钟声,抱着书从图书馆里出来。
来了帝都,她才知道,这世上没有最卷,只有更卷。
哪怕是考入了全国最top的高校,大家也丝毫不敢松懈。
图书馆里彻夜亮着灯,位子有时候还要靠抢。
但南溪从不熬夜,牺牲睡眠时间得来的学习效率并不高,得不偿失。
她多年来只要有条件,就坚持早六点起床练几遍八极拳,晚十二点前上床入睡。
所以南溪的身体倍儿棒,长大后都很少生病。
还没走出多远,南溪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女同学的对话。
“明天就是感恩节了,你是不是要跟林学长告白?”
“嗯,我跟他在去年感恩节的联谊会上认识,明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纪念日,我不想再等了,我喜欢他,我想当他女朋友……”
“喜欢就勇敢去追,你加油,我支持你……”
轻快跳跃的聊天声远去,南溪却站在了原地。
明天是感恩节吗?
她知道盛恩逸今晚凌晨的飞机回帝都,那明天,他们俩能见上一面吗?
可直到第二天上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南溪手机里都没有弹出她想要的信息。
就连今天早安的问候他都没回。
他在忙?
还是,并不想她,更别说见她了……
思来想去,南溪开学第一次翘了很重要的专业课,溜出了校门。
差十分到一点时。
南溪站在楼下,仰望这栋40多层的高楼。
再一次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
“祁大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我可以上去吗?”
祁峰一惊,“你在楼下?”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40多楼的高度望下去,路面的人跟只蚂蚁没区别,根本分辨不出来。
“你就站在原地别动,我下去接你……”
“对了,盛总知道你要来吗?”
南溪顿了一秒,“我没告诉他……要不,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其实她内心里是不敢打这个电话的。
因为她怕听到拒绝的声音。
所以任性了一把。
来个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