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中央，女儿和儿子站在那里。
女儿的裙摆在风中摇晃，儿子抱着她的腿，两个孩子的眼睛红红的。
“妈妈！”女儿哭着喊。
乐清的脑子炸了。
她冲过去，想抱住两个孩子。手指穿过女儿的身体，什么都没碰到。
是幻象。
乐清僵在原地，手还停在半空中。
“别过来！”女儿突然尖叫，“妈妈不要我们了！”
儿子也哭得更厉害：“妈妈是骗子！”
乐清的心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疼。
虚空中的声音响起：“想通过试炼，就杀了他们。”
乐清转过头，声音颤抖：“什么？”
“用你的剑，刺穿他们的心脏。”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虽然是幻象，但只有这样，试炼才算完成。”
乐清摇头：“不可能。”
“那就永远困在这里吧。”
女儿和儿子突然朝她伸出手：“妈妈救我们！”
乐清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银虎走到她身边：“我陪你。”
他握住乐清的手，掌心全是汗。
两人同时召唤出光剑。金色和银白色的光芒交织，在手中凝聚成实质。
女儿和儿子的幻象站在那里，眼睛里满是泪水。
“妈妈？”女儿的声音很小。
乐清举起剑，手在发抖。
剑尖对准女儿的心脏，但就是刺不下去。
脑子里不断闪现女儿出生时的画面，她第一次叫妈妈的声音，她笑起来时的样子。
“我做不到。”乐清的声音沙哑。
银虎的手握得更紧：“这是假的。”
“我知道。”
“真正的孩子还在外面等我们。”
乐清闭上眼睛，眼泪滑下脸颊。
“对不起。”她低语。
剑刺出去。
金色的光芒贯穿女儿的胸口，幻象瞬间碎裂。
儿子的幻象也站在那里，伸着小手：“妈妈抱抱。”
银虎咬紧牙关，挥出第二剑。
两个幻象都消失了。
乐清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平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银虎蹲下来，把她抱在怀里。
虚空中传来声音，带着惊讶：“居然这么快就克服心魔？你们比我想象的强。”
乐清没有说话，只是抱紧银虎。
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手臂的肌肉绷得很紧。
另一边，虎啸面前出现了虎峰的身影。
虎峰穿着族长的战袍，眼神冷漠。
“你让我失望了。”幻象虎峰开口，“你不配做我的儿子。”
虎啸的拳头握紧。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做不好。”幻象继续说，“战斗不如银虎，智谋不如虎岩，连性格都这么冲动。”
虎啸咬紧牙关，指甲扣进掌心。
“你说，我要你这个儿子干什么？”
虎啸抬起头，眼睛血红。
“够了！”
他一拳轰向幻象的脸。
拳头带着全身的力量，空气都被打爆了。
幻象虎峰碎成光点。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虎啸吼出来，“我就是我！”
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虎岩那边也出现了幻象。
是一个雌性虎族，长得很漂亮。
虎岩看到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如果你放弃这次任务。”雌性走过来，声音温柔，“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虎岩的喉结滚动。
雌性伸出手：“我们可以回去，建立自己的家。”
虎岩看着那只手，沉默了很久。
“你是假的。”他突然笑了，很苦，“真正的她不会说这种话。”
他抬起手，一掌拍碎幻象。
“她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坚持。”虎岩说，“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萨缪尔的幻象是他的妻子。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披散下来，笑得很温柔。
“跟我走吧。”她说，“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萨缪尔的眼睛红了。
他伸出手，想触碰妻子的脸。
手指穿过幻象，什么都没碰到。
“对不起。”萨缪尔的声音哽咽，“我还有使命要完成。”
他召唤出能量球，轰向幻象。
白色的裙子在爆炸中化作光点。
萨缪尔跪下来，双手捂住脸。
剑齿虎的幻象最让人心碎。
那是一只小小的剑齿虎幼崽，毛茸茸的，还不会飞。
“妈妈！”幼崽奶声奶气地叫。
剑齿虎浑身颤抖，翅膀都垂下来了。
它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幼崽。
幼崽笑了，用小爪子拍它的鼻子。
“妈妈，我们回家吧。”
剑齿虎闭上眼睛。
下一秒，它张开巨口，咬碎了幼崽。
幻象消散。
剑齿虎低吼一声，声音里全是悲伤。
它的眼角流下一滴泪，落在平台上，烧出一个黑色的洞。
所有幻象都消失了。
众人站在平台上，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
苍松叹气：“心魔试炼最残忍的地方，就是让你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虎啸抹了把脸，声音沙哑：“操，真他妈狠。”
乐清站起身，眼泪还挂在脸上，但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她看向虚空，声音很稳：“还有最后一道试炼对吧？”
“来吧。”银虎也站起来，“我们接着。”
虚空中沉默了几秒。
然后爆发出狂笑。
“好！很好！”声音里满是兴奋，“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通过最后一道试炼——生死抉择！”
话音刚落，平台突然裂开。
裂缝从中央向四周蔓延，整个平台在几秒钟内碎成数十块。
所有人开始下坠。
乐清抓住银虎的手，两人的力量自动融合。
剑齿虎张开翅膀，想把其他人抓住，但下坠的速度太快了。
虎啸大喊：“这什么鬼——”
话没说完，人就消失在黑暗里。
虎岩和萨缪尔也被吞没。
乐清和银虎紧紧抓着彼此，金色和银白色的光芒在周围形成保护罩。
但下坠的力量太强，保护罩不断被压缩。
眼前全是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还有那个声音的狂笑。
“生死抉择！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乐清的心一紧。
黑暗中突然出现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有一个画面。
其中一个画面里，乐清活着回去了，女儿和儿子扑进她怀里。
但银虎死了，尸体躺在虚空中，眼睛还睁着。
另一个画面里，银虎活着，但乐清死了。
女儿和儿子哭得撕心裂肺，银虎跪在地上，抱着乐清的尸体。
还有画面里，两人都活着，但孩子们死了。
每一个画面都那么真实，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选吧。”声音说，“你们只能活一个，或者让孩子死。”
乐清看向银虎。
银虎也看着她。
两人同时开口：“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