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安我们现在准备回去了哦,你什么时候回家?”
“嗯...明天吧,你今天和柳姨回家,知道了吗?”
“好嘛,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哦。”
“好,你们也是,那我先挂了啊,要谈事了。”
“嗯,拜拜宝贝。”
“拜拜。”
谢望安漫无目的行驶在道路上,沪市他并不太熟,这个年代去哪里,走什么路,全靠看地图。
一路上问了几个人,谢望安兜兜转转来到沪市外滩。
白日看不出夜景,只能看到江面的商船和游船,还有跨江大桥。
谢望安靠在栏杆上抽烟,视线失神,抽烟的动作也更显机械,这次罕见的没有风分走他一半的情绪。
他终究还是有些冲动了。
有时候披着十八岁的年纪外衣,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热血方刚一点还是成熟稳重一点才好。
他忽然想起许夏蝉曾经说过自己没有心。
当时谢望安没有在意这句话,如今却对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他到底喜欢谁?
许夏蝉吗?
谢望安在开始承认他心中对她还残留着一点爱意,可也只是因为这一世所有的命运轨迹被改变而产生的,上辈子的早就被消磨殆尽。
薛冰心?
谢望安现在对她是厌恶的,可他又觉得不该如此,当初可能谈不上爱,但喜欢肯定是有的,所以他在离开薛家之前才会祝福。
谢玉簪吗?
谢望安对她的感情是最简单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看法,当老婆是真挺好的,贤惠温柔,主要是还死心眼的对自己。
“唉...我到底算有心还是无心呀?”
谢望安望洋兴叹。
......
“我不愿意他心里没有腾干净和我在一起。”
“有时候太较真伤的是自己,你何必呢?”
“爷爷我接受不了一个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嘴里喊着其他女生的名字。”
薛藏弓沉默良久,随即道,“那把孩子打了吧,不耽误你们,也不会害了这还没有长出心的孩子。”
“我想生下来。”
薛冰心只是精神洁癖过盛,不是不爱谢望安。
“咱家有钱养孩子,可没钱给孩子父爱,你到底还是要慎重考虑,不能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一生。”
“爷爷,爱一个人很累,我以后可能不会结婚了,有一个孩子挺好的,我即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也算是成全谢望安了。”薛冰心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本来咱家是不管谢望安有什么势力也肯定会为你讨公道的,但如今你将事情变成这样,咱家已经没有理由去争论对错了。”
“想好了,就让谢望安去吧,有缘无分迟早会释怀。”
......
“谢老弟你把我当外人了呀,来了沪市也不打个电话。”
外滩,方家饭店。
谢望安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遇见江国良。
“我来看看厂子,没打算多留的,也就没有麻烦江老哥,别怪罪了,我干了。”
“哈哈,喝。”
饭店位置很少,布局也很有讲究,零星坐落的食客恰好将轻言细语的谈话声消弭在别人耳外。
外面滚滚江河渐起波澜。
由于张老道说过江国良此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谢望安也是保持着清醒喝酒。
“老弟你的服装厂在哪里?我这沪市有些朋友,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知会一两句。”江国良说道。
“在平津区,紧挨良味食品厂。”
江国良想了一会,略微惊讶道,“你说的是以前的爵士服装厂?”
谢望安愣了一下,点了个头。
“我有个朋友还在说是那尊大佛能够把爵士服装收购,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哈哈。”
“夸张了老哥,都是长辈扶持。”
谢望安抬起杯谦虚的与其碰了碰。
吃了一会,江国良道,“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有,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吧,很少来沪市。”
“外滩潮湿了些。”
“嗯。”
喝了一会,江国良说晚上再聚,有事便先走了,谢望安一个人靠在饭店窗边喝酒。
难得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虽然没有人说话,可谢望安反倒感觉轻松不少。
江风时而吹动碎发,外面鲜少有车出现,行人几分繁多,却在说来就来的春雨中渐渐消散。
直至天色朦胧,谢望安醉眼惺忪的想起身结帐离开时,一个人猝不及防的出现。
“呀!哥们,我们竟然偶遇了。”
谢望安凝眼一看,霍元洲穿着粉色的樱花卫衣正笑着走来,旁边还有两三个女生。
男人顿时眉头一皱,“你不照顾薛冰心?”
霍元洲也是个头脑机灵的人,见他这副表情瞬间明白男人心中所想。
“嗯...我出来买点东西,下个月和冰心订婚。”
谢望安闻言没有回话,不想再过多纠缠。
刚起了一个身,酒意过浓,竟又发软的坐下了。
霍元洲连忙扶着,“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谢了。”
“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吧,我让人给你泡杯茶。”
谢望安摇了摇头,“不用,休息一会就行了。”
薛冰心说饮料是找霍元洲他们拿的,谢望安可不敢喝这种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
“老板过来收拾一下这里,我们坐这桌,账算在我头上。”
“好嘞。”
谢望安靠在窗边,看见几个打扮漂亮的女生坐下,然后意味深长,眉眼流转的看着他,还有坐在自己旁边的霍元洲,心中多少有点火气。
薛冰心都怀孕了,这狗日的还出来和女人玩,挺没良心的。
点完菜,霍元洲给谢望安倒上一杯茶水,“喝点吧,解解酒。”
“她们是你的亲戚?”谢望安问道。
“对呀,我们都是小洲的堂姐。”一名戴着大耳圆环,短发圆脸,好像年娃娃的女生说道。
谢望安点了点头,脑袋靠在窗边,本来是想养会神离开,结果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外面霓虹璀璨,亮起夜色。
“醒了。”
霍元洲的声音传来,谢望安发现他带着说不出的笑容望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望安摇了摇脑袋,随即拿出一根烟,还在摸打火机,霍元洲已经伸出白嫩如女人一样的手臂点燃一束火苗。
谢望安心里怪怪的手掌挡住火点燃烟,吐出一口后望着霍元洲。
“你一个人在沪市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