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站在一栋废弃医院的地下实验室门前,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用红漆潦草地写着:“非请勿入,后果自负”。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
“天尘博士,前‘动物园’首席研究员,现独立开发兽化逆转药剂。坐标:旧城区第七医院b2。”
林小蔓站在他身旁,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轻声道:“你确定要试?万一药剂有副作用……”
顾十七的右眼在黑暗中微微泛着金光,低声道:“我不能一直这样,孩子需要一个能正常出门的父亲。”
他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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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堆满了试管和电子设备,墙上贴满了兽化实验体的数据图表。一个头发凌乱、戴着护目镜的男人正埋头调配某种荧光蓝色的液体。
“天尘博士?”顾十七开口。
男人头也不抬:“关门,别让冷气进来。”
顾十七走进实验室,林小蔓谨慎地跟在后面。天尘博士终于抬起头,护目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目光锐利。
“Lw-119,或者说……真一商贸的主宰?我们的总导演大人?您终于来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齿,“我就知道你会找上门。”
顾十七皱眉:“你认识我?还是你在阴阳我呢?”
“当然,你是我最成功的实验体之一,不过,你这情况,我估计把你的记忆全找回来有些麻烦。”天尘博士推了推护目镜,“不过别担心,我现在不替‘园长’干活了。”
他拿起那管蓝色药剂,晃了晃:“这是‘形态稳定剂’,能让你在人类和兽化形态之间自由切换。”
林小蔓警惕地问:“代价是什么?”
天尘博士耸耸肩:“每切换一次,精神力会短暂下降10%,持续一小时。”
顾十七盯着药剂:“怎么证明它有效?”
天尘博士笑了:“你可以先试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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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七接过药剂,一饮而尽。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触感从喉咙蔓延至全身,他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毛发开始收缩,獠牙回退,右眼的金色竖瞳逐渐恢复成人类的圆形瞳孔。
五秒后,他彻底变回了人类形态。
林小蔓睁大眼睛:“真的……变回来了?”
顾十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修长、干净,没有任何兽化的痕迹。
但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实验台才没摔倒。
“精神力下降的副作用。”天尘博士解释道,“别担心,一小时后就会恢复。”
顾十七深吸一口气,尝试着集中精神,发现自己的思维确实变得迟缓了一些。
“那……怎么变回去?”
天尘博士递给他另一管红色药剂:“激活剂’,喝下后可以主动触发兽化,持续时间由你自己控制。”
顾十七收起药剂,点了点头:“谢谢。”
天尘博士摆摆手:“别急着谢,我还有东西给你。”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银色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无限符号)与眼睛的结合体。
“这是‘信任徽章’,通关动物园副本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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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七接过徽章,触感冰凉,却莫名让他感到安心。
“它的作用是什么?”
天尘博士推了推护目镜:“戴上它,你会获得‘无条件信任’的效果。”
“无条件信任?”
“简单来说,任何人看到你,都会本能地相信你说的话、做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对方的精神力比你高。”天尘博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以你的精神力水平,能抵抗的人不多。”
林小蔓皱眉:“这听起来像精神控制。”
“不,它只是放大了‘可信度’。”天尘博士摇头,“就像有些人天生让人觉得可靠,而徽章把这种特质强化到了极致。”
顾十七将徽章别在衣领上,看向林小蔓:“你觉得怎么样?”
林小蔓盯着他,几秒后,忽然笑了:“奇怪,我明明觉得这徽章有问题,可看着你戴着它,我又觉得……很合理。”
顾十七挑眉:“看来真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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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实验室后,顾十七决定测试徽章的效果。
他们走进一家便利店,顾十七直接拿起一瓶水,对收银员说:“我忘记带钱了,下次再付可以吗?”
收银员是个满脸戒备的中年男人,可当他看到顾十七衣领上的徽章时,表情突然缓和:“哦,没问题,下次记得就行。”
林小蔓瞪大眼睛。
走出便利店后,她又让顾十七试了几次:
向路人借手机,对方毫不犹豫地递给他。
走进一家高档餐厅,服务员直接带他们入座,甚至没问预约。
甚至有个警察看到他们抱着孩子站在路边,主动提出开车送他们回家。
“这徽章……太可怕了。”林小蔓低声道,“如果被坏人拿到……”
顾十七点头:“所以不能滥用。”
他摸了摸徽章,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林小蔓:“你能感觉到它的影响吗?”
林小蔓沉吟片刻:“能,但很微弱,可能是因为我体内也有兽化基因,精神力比普通人强。”
顾十七若有所思:“看来对精神力高的人效果会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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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顾十七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顾先生,我是‘异常事件调查局’的负责人。”对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我们注意到您最近获得了‘信任徽章’,希望您能协助我们处理一些特殊事件。”
顾十七眯起眼睛:“你们怎么知道徽章的事?”
“天尘博士是我们的人。”对方坦然道,“徽章是我们设计的,用于招募像您这样的‘规则通关者’。”
顾十七沉默片刻:“什么事件?”
“城市里出现了新的‘规则怪谈’,我们需要有人潜入调查。”
顾十七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低声道:“我可以帮忙,但有个条件。”
“请说。”
“我要绝对的安全保障,尤其是对我的家人。”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您有‘信任徽章’,我们自然会遵守承诺。”
挂断电话后,林小蔓从身后抱住他:“新任务?”
顾十七点头:“明天开始。”
林小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戴上徽章,是不是连怪谈里的诡异都会相信你?”
顾十七也笑了:“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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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十七独自来到一栋被封锁的废弃学校——最新出现的“规则怪谈”区域。
门口的警卫看到他,竟直接放行:“您就是顾问吧?请进。”
顾十七摸了摸衣领上的徽章,迈步走入。
走廊里贴满了诡异的规则:
- 不要回答黑板上的问题
- 如果听到哭声,立刻闭上眼睛
- 信任穿红衣服的老师
顾十七刚走到二楼,突然听到教室里传来粉笔书写的“沙沙”声。
他推开门,黑板上缓缓浮现一行血字:
“你是人类吗?”
按照规则,他不该回答。
但顾十七微微一笑,摘下徽章放在讲台上,然后说:
“不完全是。”
黑板上的血字突然扭曲,仿佛受到了冲击。几秒后,新的字迹出现:
“你……值得信任?”
顾十七重新戴上徽章,轻声道:
“你可以相信我。”
整个教室的空气突然凝固,随后,所有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
规则怪谈,被“信任”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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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女儿正趴在林小蔓怀里咿咿呀呀地学说话。
顾十七脱下外套,徽章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任务完成了?”林小蔓问。
“嗯,比想象中简单。”
林小蔓笑了笑,忽然伸手摘掉他的徽章:“现在,说句实话,你今天有没有受伤?”
顾十七顿了顿,无奈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浅浅伤痕:“被规则反噬了一下,不严重。”
林小蔓哼了一声:“果然,没了徽章,你才会老实。”
顾十七笑着抱住她和孩子:“对你,我本来就不需要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