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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军站在房间里那面斑驳的镜子前,灯光昏黄,映照着他那刚刚整容后的脸。

他凑近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新相貌,心中五味杂陈。只见镜中的人,五官平平无奇,毫无特点可言,扔在大街上,的确是那种一抓一大把、瞬间就会被人海淹没的普通长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宋智军伸手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伏龙芝那熟悉而又冷酷的声音:“宋智军,你现在有第一个任务。给我摸清一个叫赵小海的人的进货渠道。”

宋智军微微皱眉,刚想问些什么,伏龙芝紧接着说道:“我早就盯上那些渠道了,想把它们抓到自己手里。

我在香港有公司,一直缺一个国内的代理人。

偶然间了解到你,正巧你来了香港,找到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你也知道,克格勃在香港的外围组织,对走私船和各类情报都有接触。现在,你最好乖乖完成任务。”

宋智军握紧听筒,心中暗自咒骂,却又无可奈何。

他清楚自己已被伏龙芝牢牢控制,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是是是,我知道了。能不能给我些具体信息?”宋智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赵小海,在中原省商业圈有些名气。我给你照片和具体信息,你自己想办法去查,这是你的任务。

完成了,对你有好处;完不成……你应该知道后果。”

伏龙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在宋智军耳边回响。

宋智军放下电话,瘫坐在椅子上。他望着天花板,思绪纷乱。

他知道,这个任务一旦接下来就会身不由己,间谍身份一旦暴露,自己将万劫不复。但在伏龙芝的威胁下,他又别无选择。

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这个任务,去探寻赵小海在中原省的进货渠道,尽管前方等待他的或许是无尽的黑暗与危机。

想起上一次在中原省差点栽了,宋智军内心对绿城还是有些排斥的。

香港,繁华都市的夜幕下,奢华的办公室内。

伏龙芝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手中把玩着电话听筒,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那灯火辉煌的城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后,他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伏龙芝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喂,赵,汽车和化肥都已顺利抵达香港了。”

电话那头的赵小海丝毫没有起疑,熟悉的声音和以往的交易流程让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好嘞,伏龙芝先生,我这就按照老规矩,安排往国内运输。”

“嗯,尽快安排,别出岔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伏龙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继续谋划着阴谋。

宋智军结束与伏龙芝的紧急通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广州。

广州的街头,车水马龙,喧嚣声不绝于耳。

宋智军面色凝重,在一家隐蔽的茶楼里,召集了几个平日里机灵过人的手下。

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出现,而且整了容,会让一些心怀不轨的手下看到机会,现在把这些人召集过来先看看有没有人变了心。

先是问了问大家的最近的情况,然后开始吃饭。

宋智军率领着他的手下,正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喝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饭菜的油腻味,以及这群匪徒身上散发的汗臭与血腥混杂的味道。

“来,兄弟们,都敞开了吃,今朝有酒今朝醉!”匪王宋智军大声吆喝着,嘴里还塞着一大块肉,说话间油渍顺着嘴角滑落。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风灌了进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阳老五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老五一脸笑意,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土匪,咱们大哥在这。”

宋智军看到来人,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

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伸手迎了上去:“哎呀,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就同桌共饮吧,就当为你们接风了!”

被称作“土匪”的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他与沈阳老五高兴地走到匪王身边坐下。一时间,众人你推我让地斟酒,开始唠了起来。

“大哥,最近想你了,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土匪开口说道。

宋智军赶忙摆了摆手,脸上堆满了看似热情的笑容,说道。

“哎呀,老弟,我在东北的时候,就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听闻你出生入死,英勇无畏,那雄才大略,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妥妥是个干大事的人才!你跟着我,那简直就是屈尊大驾,大材小用了呀!依我看,你还是应该去召集你那些旧部,重新振作起来,以你的本事,当个抢劫专业户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果然宋智军的试探起了作用。

“大哥,您要是实在不肯收留我,那我也只能另起炉灶了。”

“土匪”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只是啊,自己起炉灶,开头难啊,首先还得靠大哥您帮衬一把。为了解决眼下生存的燃眉之急,我寻思着先养几个人,找些十二岁到十四岁的孩子,养个四五个人就行。

让他们每天在电影院、车站那一带活动活动,一天能弄个二三百块钱,勉强维持生计就行。不过,这可算是在您的地盘上抢口饭吃了,还望大哥海涵呐。”

“嗨!别说你想养几个人去搞钱这种事,就算你遇到啥困难,直接来找大哥我,大哥还能让你空手回去吗?”匪王宋智军嘴上说得慷慨激昂,叫人听着心里敞亮。

他又满满地给“土匪”敬了一杯酒,脸上堆满笑容,十分热情地说道,“咱们可都是北方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哈哈……”

土匪听了,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决定脱离宋智军自己单干。

看了土匪的反映,宋智军内心起了杀机。

这个土匪的投奔,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1986年,3月。

初次想见的时候,土匪还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当时宋智军热情设宴招待了他。

“早就听闻大哥您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土匪”端起酒杯,对着匪王宋智军说道,声音洪亮而粗犷。

“哈哈,过奖过奖,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以后有什么事,咱们互相照应!”匪王宋智军笑着回应,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这个绰号“土匪”的家伙,在黑道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无论在沈阳还是广州,提起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沈阳九兄弟的老大,因其长相凶恶,一脸络腮胡,犹如传说中的土匪般粗犷,加上身材膀大腰圆,下手狠辣,说打就下黑手,心狠手辣的程度让许多人都惧怕他,所以得了个“土匪”的绰号。他率领的沈阳九兄弟,在虎帮之中也是一支颇具实力的队伍,是虎帮中的小头目。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他刚到珠海,就被公安部门盯上并抓捕了。

这一抓,如同树倒猢狲散,沈阳九兄弟没了主心骨,各自为战,纷纷投靠了其他势力。其中,沈阳老四、老五就投奔了宋智军的匪伙,在这儿混得倒还不错,与匪王的关系也处得十分亲密。

“土匪”从珠海收审站里被放出来之后,发现自己曾经的匪伙早已散了,顿时感到走投无路。就在这时,他巧遇了沈阳老五。老五向他介绍了匪王宋智军如今正混得风生水起,兴旺发达。“土匪”听后,心中不禁十分仰慕,便让沈阳老五引见,有意投奔匪王宋智军的团伙,希望能在这儿重新找回往日的威风,继续在黑道上闯出一片天地。

“大哥,以后我就跟着您干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土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

“好,有你这样的兄弟加入,咱们这伙儿肯定更壮大!来,喝酒!”匪王宋智军也豪爽地一饮而尽,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嘈杂的谈笑声。

弥漫着烟酒浊气的房间里,桌上杯盘狼藉,酒气熏天。“土匪”面色微红,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他稳稳地端起酒杯,眼神中透着诚恳与期盼,望向匪王宋智军,说道:“大哥,小弟我着实命运坎坷啊,刚到这特区,就栽了个大跟头,直接掉脚了。好在我那手下的几个弟兄,承蒙大哥您的关照,我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这次我出来后,就没打算回东北老家,一心想着投奔大哥您,在您这儿求碗饭吃,您看行不?”

宋智军看着“土匪”日渐膨胀,心中不禁忧心忡忡。

从今以后,“土匪”重操旧业,会组织他的九兄弟四处招兵买马。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势力也越来越不容小觑。

可这些忧虑,他都憋闷在心里,从不向外人吐露半分真情。

然而,在这一众手下之中,唯有谭杰能敏锐地猜透匪王的心思。

谭杰瞅准时机,直接开口问道:“老大,您心里的那块心病,是不是在‘土匪’身上啊?”

宋智军微微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说道:“谭杰啊,你可真是能猜透我的心。我确实担心,将来会毁在‘土匪’手上。这家伙就跟曹操似的,智勇双全,还知道我不少事,日后必定是我的一个大敌啊。”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趁‘土匪’现在还没彻底发展起来,干脆把他连根除掉,不就能了却您这块心病了吗!”谭杰提出的“去根”之计,正中宋智军的心意。

宋智军略作思索,便将处理“土匪”、“去根”的重任交给谭杰秘密执行。

谭杰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嫣然笑意,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叫贺金祥、白铁他们一伙人,就能把‘土匪’连根除掉。”

贺金祥、白铁这伙亡命之徒,一是对“老大”宋智军服服帖帖,二就是对谭杰言听计从,谭杰说的话,在他们听来就如同圣旨一般灵验。

这不,一听谭杰叫他们去“去除‘土匪’的根”,白铁顿时乐得又露出了他那颗豁牙子,对于杀人这种事,他就像去赴一场盛宴般心情舒畅。只见他主动站出来,领命说道:“对付一个‘土匪’,我白某人那还不是绰绰有余嘛!这个事儿就放心交给我吧!”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凶光。

第二天晚上,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九龙饭店的上空,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将饭店门口的街道映照得影影绰绰。

命运的丝线将两个宿敌牵引至此,冤家路窄,“土匪”与白铁在九龙饭店门口狭路相逢。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杂种!”白铁双眼圆睁,眼中喷涌出的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充满了怨毒与凶狠。

“你说谁杂种?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土匪”也是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挑衅者撕成碎片。

仇人相见,果然是格外眼红。两人瞬间对骂起来,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沈阳老四和老五见状,赶忙上前阻拦。老四一脸焦急,伸手想要拉住白铁,劝说道:“白哥,都是一家人,何必自相残杀呢,有话好好说啊!”

老五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冲动啊!”

然而,白铁却丝毫不领情,他眼睛一瞪,如同恶狼般凶狠地吼道:“你们别在这儿插言整景,没你们的事!今天我要不把‘土匪’这混蛋治服了,我就枉为‘小锦州’!”

“土匪”哪能咽下这口气,他猛地转身,从饭店里抄起一个板凳,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白铁冲了过来,嘴里怒吼着:“‘小锦州’,你别欺人太甚!我‘土匪’什么时候怕过你这个无名鼠辈,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白铁见对方来势汹汹,却丝毫不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枪刺。那枪刺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死神的镰刀。

白铁如疯了一般,挥舞着枪刺,朝着“土匪”狠狠刺去。

“土匪”一看这架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扔下板凳,转身拔腿就跑。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慌乱逃窜,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野兽。白铁则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你跑啊,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两人一路追逐,跑到金利来附近的上坡处。慌乱之中,“土匪”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他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见白铁如鬼魅般一个箭步飞上前。

“去死吧!”白铁恶狠狠地大喝一声,手中的枪刺毫不犹豫地狠狠扎进了“土匪”的心胸。一时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在白铁的脸上、身上,温热的鲜血带着刺鼻的腥味,让白铁更加疯狂。

“土匪”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随着生命的气息逐渐消散,“土匪”的身体缓缓倒下,当场死亡。

白铁喘着粗气,看着“土匪”气绝身死,这才回过神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对着身旁的一伙人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走!”

于是,这伙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溜掉,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苍茫之中。只留下“土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滩殷红的鲜血在黑暗中蔓延开来,无声诉说着这一场黑道恩怨的残酷与悲凉。

解决了内部隐患,宋智军知道要给兄弟们带来利益,不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广州的夜,霓虹灯闪烁,纸醉金迷的氛围中,叶东方回味着上次劫财的刺激与甜头。

手中那沉甸甸的钞票,仿佛还带着血腥的温度,却让她心中的贪欲如野草般疯长。

“老大,可多亏您了,让我尝到了这等好事。”叶东方媚笑着,眼中满是对匪王宋智军的讨好。

宋智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哼,你办事还算得力,好好跟着我,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于是,在贪欲的驱使下,叶东方再次踏上罪恶之旅。

这一次,她依旧手持假结婚证书,与匪王宋智军、贺金祥、小东,还有暗娼闫志丽,一同前往黄金通道——福州。

福州城,阳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

叶东方如一条狡黠的狐狸,很快便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

目标是一个假华侨,实则是黄金走私犯。她扭动着腰肢,故意在那男人面前晃悠,眼神中满是勾人的媚态。

“哎呀,先生,我看您气宇轩昂,和我好像很有缘分呢。”叶东方娇滴滴地说道。

那黄金走私犯,年近半百,一条腿还是假肢,见到如此漂亮的年轻姑娘主动搭讪,顿时心花怒放,如同苍蝇见血一般,瞬间被勾住了魂。

“哈哈,姑娘,你可真会说话。不知姑娘芳名?”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叶东方。

就这样,两人迅速熟络起来,很快便以夫妻关系住进了福州宾馆。

宾馆房间里,装饰略显陈旧,灯光昏黄暧昧。叶东方一边与那黄金走私犯疯狂地奸宿,一边信誓旦旦地发着海誓山盟:“亲爱的,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咱们一定要白头偕老。”那男人被迷得神魂颠倒,紧紧将叶东方搂在怀里,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背地里,叶东方却积极与宋智军密切合作,传递着情报。

“老大,那家伙带了十一根金条,就藏在他后腿的假肢里。”叶东方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道。

“好,干得漂亮!继续盯着,等时机成熟,咱们就动手。”宋智军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道。

这边,那只腿的黄金走私犯对叶东方的爱意愈发浓烈,花钱如流水般哄着她,以为这样就能拴住叶东方的心。可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片痴心,在叶东方眼中不过是获取财富的手段。

“宝贝,只要你开心,钱不是问题。”男人说着,又掏出一沓钞票塞到叶东方手里。

叶东方表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实施抢劫计划。

她悄悄把开房间的钥匙秘密复制一把,趁着男人不注意,交给了匪王,约定晚上九点行动。

夜幕降临,福州城被黑暗笼罩,一场罪恶的抢劫即将上演,而那黄金走私犯,还沉浸在虚假的爱情美梦中,丝毫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时针悄然指向九点。

福州宾馆的302房间内,暧昧的气息弥漫,叶东方与那独腿的黄金走私犯如胶似漆,正沉浸在欲望的漩涡中。昏黄的灯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与他们放荡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亲爱的,你可真迷人……”独腿的色狼喘着粗气,含糊地说着,双手紧紧搂着叶东方。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撞开。

贺金祥与小东如凶煞般闯了进来,手中的利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独腿的黄金走私犯惊恐地瞪大双眼,惊慌失措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毫无抵抗之力。

“好哇,这回我可抓住了,你这个瘸驴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嫖我的老婆,我非杀了你不可!”贺金祥怒吼着,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威胁。

独腿色狼吓得脸色惨白,一股身坐起来,光着赤条条的身子,如捣蒜般叩头求饶:“饶我一条命吧,叫我咋的都行……”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恐惧中颤抖。

贺金祥一边在瘸子眼前晃悠着他们伪造的结婚证书,一边将刀缓缓逼近色狼的胸口,恶狠狠地说道:“你霸占了我的妻子,你想咋办呢?”

色狼定睛一看,贺金祥手中的结婚证,竟与他和叶东方的结婚证书一模一样。

他那两只原本因欲望而迷离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疑惑与惊恐,呆呆地望着叶东方,忍不住惊叫一声:“天哪,我和他到底谁是你丈夫啊?”

叶东方不慌不忙地边穿衣服,边冷冷地说道:“那你还用问,两条腿的呗,咱俩那结婚证书不是临时填的名吗,我和你也没结婚呀,我并不是你的妻子。”

“你搞我的老婆,想咋办?”贺金祥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轻轻扎在独腿色狼的肉皮上,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色狼吓得浑身如筛糠般抖动,带着哭腔说道:“给我留条命就行,要啥都答应……”

“给你留条命,要你一条瘸腿。”贺金祥不容分说,伸手一把将那个假肢抱在怀里。

瘸子顿时冷汗直冒,哀求道:“那是我的命啊!”

“我就要你的命。”贺金祥毫不理会,与小东迅速将斧子捆住了瘸子的手脚,又往他嘴里塞进毛巾,防止他呼救。随后,两人用力将色狼往床底下一推。做完这一切,他们抱着瘸子视为性命的假肢,如鬼魅般逃离了现场。

夜色中,一辆出租车在街道上疾驰,贺金祥与小东坐着出租车连夜从福州驶向广州。因为他们深知,这个黄金走私犯是残疾人,即便想报案,也绝不敢说出自己是黄金走私犯,毕竟假肢里还藏着十一根金条啊!

宋智军听闻此事后,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念恻隐之心,没下令杀死这独腿的黄金走私犯,而是凭借着色情引诱,轻而易举地抢劫了十一根金条。

回到广州后,几个匪徒开始分赃。

叶东方在这次福州之行中,囊中又添了三根金条。她抚摸着那冰冷的金条,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仿佛忘却了这一切背后的罪恶与血腥。

宋智军把金条按照贡献大小给大家一分,顿时士气高昂。

都纷纷表示,愿意为老大马头是瞻。

宋智军看自己对团队完全控制住了,开始想办法完成伏龙芝交代的任务。

茶楼内,弥漫着浓郁的茶香,可众人却无心品味。

宋智军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兄弟们,这次有个重要任务。有一批货要从香港运往国内,你们几个给我全程盯着这批货的流向,务必摸清每一个细节。”

几个手下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其中白铁说道:“军哥,您放心,我们办事,您还不放心吗?保证完成任务!”

宋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批货背后牵扯的事儿不小,都给我机灵点,一旦发现什么重要信息,立刻向我汇报。”

随后,这几个手下便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开始了他们的追踪任务。

几天过去了,宋智军在一处秘密据点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终于,几个手下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大哥,我们摸清了这批货的流向,都运往绿城的一些工厂了。”小东兴奋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激动。

“具体信息呢?”宋智军急切地问道。

另一个手下赶忙递上一份文件,说道:“军哥,这里面是绿城那些工厂的详细资料,不过我们没敢直接接触工厂负责人。但是,从他们下属那里,我们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快说!”宋智军迫不及待地追问。

“绿城市在外贸中尝到了甜头,打算组织工厂负责人来广州参加春季广交会。”手下说道。

宋智军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是个机会……”

宋智军得知绿城的工厂负责人要来参加广交会,心中一阵大喜,这里,就如同他的地盘,让他感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广州,春季广交会的举办让这座城市愈发繁华热闹,霓虹灯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被笼罩在一片五彩斑斓之中。

宋智军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闪烁着贪婪与狠厉,对着身边几个心腹低声吩咐道:“今晚,去那些工厂负责人住的宾馆,给我想办法让他们跟咱们合作。要是有人不愿意,就用点手段,色诱也行,总之,必须搞定。要是实在不听话,哼,就地解决。”

几个心腹心领神会,纷纷点头,眼中透着一股凶光,如同一群即将出动的恶狼。

“大哥,您就放心吧,这点事儿难不倒我们。”身材魁梧的白铁拍着胸脯保证道。

夜晚的宾馆静谧而安宁,柔和的灯光洒在走廊上。宋智军的手下如同鬼魅般潜入各个楼层,开始了他们罪恶的行动。他们先是敲响了一位工厂负责人的房门。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您好,先生,我们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有点事情想跟您了解一下。”一个手下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可眼中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恶意。

门缓缓打开,当看到来人并非主办方人员时,这位负责人脸色一变:“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嘿嘿,我们也不想为难您,就是想跟您谈笔合作,只要您点头,保证您赚得盆满钵满。”手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没兴趣,你们走吧!”负责人果断拒绝。

见软的不行,另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早已准备好的女子扭动着身姿走了进来,试图色诱这位负责人。然而,负责人不为所动,愤怒地呵斥道:“你们这群混蛋,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恼羞成怒的手下们顿时露出狰狞的面目,“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其中一人抽出匕首,寒光一闪,负责人还来不及呼喊,门就被打开了。

“我……我愿意跟你们合作,求求你们别杀我……”这位负责人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地说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宋智军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说吧,货物底价是多少?我是港商,要采购一批,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商品的底价!”

拿到底价的宋智军,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伏龙芝。

挂完电话,伏龙芝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这个赵小海,之前跟我合作居然赚了大头!哼,我伏龙芝可不是好糊弄的,我不再跟他合作了!”伏龙芝愤怒地咆哮着,眼中满是怒火。

而此时的宋智军,站在宾馆房间的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宋智军完成伏龙芝的任务之后,觉得还是趁此广交会机会搞几个外商,他们钱更多,更好下手。

春季的广州,繁花似锦,热闹非凡的广州交易会吸引了八方来客。白云宾馆内,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却不知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正悄然酝酿着一场罪恶的阴谋。

叶东方,手持匪王发给她的所谓“结婚证书”,这张假证在她眼中,如同一张罪恶的通行证。她与嫖客港商黎国彬,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商人,以夫妻关系住进了宾馆的一个房间。房间里,装饰奢华,柔和的灯光洒在叶东方狡黠的脸上。

“亲爱的,你对我真好。”叶东方娇嗔着,眼神却不时瞟向黎国彬鼓鼓的钱包。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她如同一只贪婪的水蛭,从黎国彬身上榨取了五千港币、一条金项链和两个金戒指。然而,她仍不满足,心中的欲望如恶魔般不断膨胀。

于是,她与匪王宋智军秘密谋划,将罪恶的黑手伸向了黎国彬皮包中那四十万元港币。

这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黎国彬早早起身,拎着装满现款的皮包,准备去北京购买中药材。叶东方假意殷勤地送他去机场。

八楼的房间里,气氛紧张而压抑。匪王宋智军站在窗前,目光紧紧盯着楼下。他看到三楼的叶东方领着黎国彬,正拎着个大皮包,刚要钻进轿车。宋智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打开的玻璃窗子一摆手。

早已等候在出租轿车跟前的两个歹徒贺金祥、小东,如同闻到血腥味的恶狼,迅速钻进了轿车内。贺金祥手中亮出匕首,寒光一闪,逼在了司机的胸前,恶狠狠地说道:“先去海滨一趟,然后再去机场,敢耍花样,老子一刀捅了你!”司机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住地颤抖,只能乖乖照做。

轿车缓缓启动,驶向海滨。一路上,车内气氛死寂,只有黎国彬惊恐的喘息声和叶东方得意的冷笑。当车开到海滨一个僻静处,四周是苍苍郁郁的树丛,海风呼啸着吹过,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悲剧哀号。

贺金祥与小东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突然,贺金祥手中的刀子猛地捅进了黎国彬的胸窝,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在车窗上,殷红一片。黎国彬瞪大了双眼,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缓缓倒下。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尸体拖出,扔进了茂密的树丛中。

“继续开车,往珠海方向!”小东对着司机怒吼道。轿车再次启动,在半路上,又突然停下。贺金祥拿着刀,恶狠狠地威逼司机:“我们记得你这辆车,给你留条生路,如果你胆敢报警,不出三天就拿下你的人头!”司机吓得浑身瘫软,连连点头,带着哭腔哀求道:“我……我不敢,求求你们放过我……”说罢,屁滚尿流地赶忙逃离了这群杀人强盗。

随后,匪徒贺金祥、小东与叶东方拎着装有四十万港币的皮包,劫住了一台出租车,改道去了佛山。在佛山稍作停留后,他们又辗转到了昆明。在昆明,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花天酒地,肆意挥霍着用鲜血换来的钱财。

最近赵小海联系伏龙芝,发现伏龙芝都是敷衍。

商业风云变幻的舞台上,赵小海敏锐地察觉到伏龙芝不再合作的异样。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赵小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在敲打着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这伏龙芝,突然断了合作,到底搞什么鬼!”赵小海低声咒骂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公司高层围坐在长桌旁,表情严肃。

“这伏龙芝不合作,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苏联这个大市场丢了啊!”李铭焦急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忧虑。

“是啊,得赶紧想办法。”张磊附和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众人思来想去,最终达成共识:苏联这个市场绝不能丢,必须亲自开辟一条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贸易渠道。

“那就只能派人亲自去一趟苏联了,谁去合适呢?”有人提出疑问。

“我亲自去,我对这方面业务熟悉,也有经验。”赵小海开口道。

经过一番讨论,这个决定算是定了下来。

很快,赵小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着手准备。

5月底,阳光炽热,烤得大地发烫。

赵小海站在火车站台上,身旁是华侨贸易公司开具的介绍信,那薄薄的纸张,此刻却仿佛有着千斤重。

不远处,停放着两车皮的货物,一车皮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烟草,另一车皮是合资的绿城食品厂生产的罐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铁皮罐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这两车皮的货,可得顺顺利利到苏联试水成功。”赵小海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海哥,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车了。”李强在一旁提醒道。

赵小海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开往苏联的 K3国际列车。

列车缓缓启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旅程。

赵小海透过车窗,望着逐渐远去的站台,心中默默想着:“这一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定要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贸易渠道!”

列车越行越远,带着赵小海的希望与使命,驶向那片神秘而充满挑战的土地——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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