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家人捧着碗,已经迫不及待开吃了。
红烧肉酱汁浓郁,肥而不腻,土豆软糯香甜,炖得微微化在汤汁里,汤汁都更香了。
只是吃一口,一家子就彻底被俘获了。
“妹妹,你……你简直是天才哦!咋想着放糖和药材呢?”江风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还不忘问。
江雨腮帮子同样鼓鼓囊囊,他说不了话,便直直盯着江鲤。
江鲤吞下嘴里的红烧肉,笑道:“做梦梦到了。”
做梦?!还能做这样的梦啊。
白芷吃了两块红烧肉,又吃了一块土豆,她不敢置信,这土豆炖在肉里竟是如此好吃。
他们到底错过了多少啊?
江行简是读书人,可他早就忘了“斯文”二字,嘴就没停过。
江川是个半大少年,饭量很大,他喜欢极了红烧肉,不过他不舍得多吃肉,就多吃了些土豆。
土豆不比肉差,锅里的土豆怕有一半是他吃的。
吃饱饭,开始收拾剩下的鲜肉。
江鲤蹲在白芷身边,捧着小脸儿看,“娘亲,肉肉要怎么存啊?我们可以做成腊肉吗?腊肉可以存放很久的。”
“腊肉?”
白芷想把肉切成小块炸过后放在油里,这样能存放久一些,腊肉她倒是不知道是什么肉。
“就是肉肉抹上好多盐,烟熏后,可以存放一年呢。”
“啊?!当真?”
“昂!”
白芷不敢相信,可自家这只小崽崽这几天实在做了太多惊人的事儿。
她刚好,井里就有水了,紧接着又发现了土豆,家里还收获了一头大野猪。
而且,她还会做香喷喷的红烧肉。
白芷觉得自家崽崽好像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没有霉运了。
“娘亲,就连猪肚,猪肠猪蹄儿都可以做成腊的。”
涂了盐确实能保鲜,那就听崽崽的。
“鲤鲤,家中的盐不多,那先买点盐回来。”
“昂!”
下午,江行简送江川去书院读书,顺便去买盐。
江川面上没有任何的喜色,整个人都闷闷的。
江鲤哒哒哒跑到 他面前,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哥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江川琢磨了一番她的话,笑着摸摸她的头,给她整理整理脑袋上的小揪揪,“嗯,哥哥好好学习。”
江鲤:“哥哥,你蹲下来。”
江川蹲下身,她便亲了他几口,“哥哥,鲤鲤把好运传给你,哥哥一定顺顺利利。”
“谢谢鲤鲤。”
江雨一看,也没忍住凑上来,小嘴巴撅得老高,“哥哥~来!我也亲亲你!”
江川……江川有点嫌弃。
可江雨小嘴巴已经凑上来了。
好在小家伙那小嘴儿终于不是干树皮了,顶多就是有点起皮,有点口水。
江风看看弟弟,又看看妹妹,啧啧嘴,纠结了好一会儿,也闭着眼嘟着嘴冲江川的脸而去。
江川嘴角抽了抽,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风就亲了他的脸。
亲完,小家伙红着小脸儿瞅他一眼,然后别别扭扭地挪到旁边去了。
好像在表明他已经亲了一口,不能更多了。
江川哭笑不得。
“好了,我走了,你们几个小笨蛋在家乖乖的。”
跟着江行简出了院子,江川回头,就见三小只由高到矮排排站,目送他们。
小家伙们身上穿的衣服破破旧旧的。
江风穿的小褂子不知补了多少回了,小肚皮若隐若现,江雨的小裤子又破了,都能看到小鸡鸡了。
只有江鲤身上的小衣裳还算能避体。
弟弟们穿的都是他小时候穿过的……
江川想,就算是为了弟弟妹妹们,他也至少得考上秀才,那样才不枉费这么多年花的费用。
父子俩到了县城,江行简先送江川去了书院。
江川到的时候,夫子瞅了他几眼,叹了口气,收了下半年的束修,就让他回学堂里了。
“江秀才。”
把儿子送到了,江行简被夫子喊住。
“夫子。”
夫子几不可察地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破旧的灰色长衫,叹了口气。
“江秀才,恕我直言,江川这孩子……心不在读书上,您何不自己下场一试?”
江行简愣了一下,轻轻摇头,“张夫子,家中拮据,实在承担不住赶考的费用,何况……我落榜两次,无力再试。”
出了书院,江行简在门口僵站了许久,买了盐,便回家了。
这边,江川回了教室,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似乎所有人都没料到他竟还能来上学。
他坐下后,学生们才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中间围坐着的是个差不多同江川一般大,长相清秀的少年。
“林兄,这江川不是不读书了吗?怎地又来了?”
“听说因为旱灾,村里家家户户都刨树根吃,连水都没得喝,江川家中那般清贫,还来啊?”
“不知他束修交没交上……”
少年便是林恒了,因为他十岁就中了童生,学生们都有点捧着他,大家几乎都在和他说话。
他昨日回了家,知道江川家里得了头大野猪。
这交束修的银子恐怕就是卖野猪得的。
不过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日后要科考,做好官,不可能把一个连童生试都过不了的人放在心上。
“都别说了,好好读书便是,别多管闲事。”
他一发话,大家就不再多言。
江川心里打定主意好好读书。
所以从这天开始,他格外的认真,几乎不会同人玩闹,不再倒腾木工,也不再看什么闲书。
张夫子时常看着他,摸着胡子点头赞许,林恒也时不时会盯着他看,神色莫名。
江行简买了盐回来,江鲤就叫白芷把家里所有肉都做成了腊肉。
只有猪血和猪肝,心肺这种东西做不了。
吃不下,白芷就送出去一些。
最后家里还剩下一个大猪头。
“这猪头若是有人买就好了。”
白芷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东西,不过好歹是口肉。
她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猪头烧了猪毛,清洗干净。
“娘亲,这个猪脑袋咋做哇?”江雨光着脚丫子,好奇地问。
“上锅炖。”白芷说着,瞅了他一眼,这一瞅,给她愣住了。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的小裤子原来是隐隐约约能见着小鸡鸡,她就给缝了几针,勉强遮遮。
可现在,半个腿儿都露出来了。
忽然,小家伙站起身,好嘛,半个白花花的小屁股在破裤子里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