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一群人都这么说,并且有目击者证明那些被抓的所谓反贼已被释放,分到了田地粮食,得以温饱。
那么,这些人还何必再战呢?
这种念头一出现,还有谁会想着拼命?
结果就是士气更加低落。
真正愿意拼死一战的,只有那些曾经欺压过百姓,或者单纯厌恶大明的人。
可是那些饿肚子的普通叛军占了多数,如果给予他们希望,告诉他们可以吃饱饭,他们确实不会再有斗志了。
\"开炮啊,傻站着干什么!\"敌军首领看着八门大炮前空无一人,不禁愤怒地吼道。
没有人敢接近大炮,因为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火铳一击致命。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敢站出来?
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胡思明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他身旁,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手持武器的人,他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墙头。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墙上的守军,现在只要有人露出头,就会立刻遭到攻击。
墙头原本只有几百人,经过一轮射击后,已经无人敢冒头。
城下的天雄军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迅速推动破城槌,来到城门口,开始猛烈撞击。
朱慈烺的火炮部队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们将火炮推至城门,对准墙头发起猛烈轰击。
明明庆阳府的火器更为先进,但他们却无法有效利用。
多方面的攻击让守军疲于应付,除了少数几个不怕死的勇士,其余人全都龟缩在墙后。
破城槌终于到达城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然而十几下过去,城门依然纹丝不动。
张琦急切地说:“太子,这城门太过坚固,我们的破城槌恐怕砸不开。”
“用火炮轰!”朱慈烺果断下令。
于是,朱慈烺的五门火炮调整方向,朝城门推进。
叛军首领虽心存侥幸,但他清楚庆阳府的城门异常坚固,普通的破城槌难以奏效。
按理说,他们有八门火炮,完全可以守住城门。
然而,那些藏匿在高处的神射手让他们无法使用这些火炮。
当看到朱慈烺指挥火炮对准城门时,他惊慌失措。
不管城门多么坚固,也经不起火炮的持续轰击。
“废物!快开炮阻止他们!”首领意识到,如果不阻止朱慈烺的火炮,庆阳府就难保不失。
但依旧没人愿意白白送死。
最终,首领似乎想出了办法。
“将火炮对准旁边的山,他们的射手就在那里,把他们打跑!”
一些不愿投降的叛军急忙移动火炮。
但还没来得及发射,一阵密集的火铳齐射已经响起。
火炮旁的所有叛军都被射杀在城墙之上。
与此同时,朱慈烺的五门火炮已抵达庆阳府城门口。
“开炮!”
随着掌管火炮的千总一声令下,五尊巨炮同时轰鸣。
震耳欲聋的亡国声过后,庆阳府的城门瞬间被炸出几个巨大的缺口。
无需攻城槌,四周的天雄军蜂拥而上,齐心协力将摇摇欲坠的城门彻底推倒。
“戚兄!”
朱慈烺喊了一声。
孙传庭一直密切关注着戚大,当他听见朱慈烺呼唤对方时,察觉到戚大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充满杀意。
“在!”
“冲进去,抗拒者格杀勿论!”
“遵命!”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见百余名将士齐声怒吼:“杀!!!”
这简短的一个字,让孙传庭感到脊背发寒。
随即,众人冲出城外。
天雄军仿佛早已察觉身后戚大的意图,他们并未立即冲进城中,而是悄然让开一条通道。
这一百名骑兵气势汹汹,宛如百位战神,直闯庆阳府腹地。
庆阳府数万叛军虽未守住城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毫无抵抗之力。
叛军首领认为,将天雄军引入城内,反而能更好地发挥自身人数上的优势。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天雄军竟敢以百人之力直闯,且尽是精锐骑兵。
原本驻守城门的叛军虎视眈眈,却在戚大的队伍面前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瓦解。
随后,天雄军主力迅速跟进。
他们手持火铳,装备改良后的兵器,紧随戚大一同杀入城中。
数万叛军面对突袭的数千敌军,渐渐开始心生退意。
“弃械投降,免死!”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各处,只闻兵器落地之声,众多叛军纷纷放下武器。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投降。
庆阳府已被攻破。
耗费了近半月的时间。
但实际交战仅半天而已。
从黄昏至日落,战斗便告一段落。
朱慈烺用半个月的时间,实施心理战术。
又花了半个月,等待本方火炮研发完成。
庆阳府的守卫坚不可摧,若无此巨炮,攻下此城几乎无望。城门早已不堪重击,唯有依靠这威力巨大的火炮才能破局。
反贼之首依旧顽强抵抗,绝意归降。其行为在庆阳乃至其他地区无不令人痛恨,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他深知朱慈烺的律法,对危害百姓者绝不宽容,一旦被抓,必死无疑。因此,他决定孤注一掷。
然而,包围他的天雄军突然停止攻势,仅将他围住,冷眼旁观。这种情形让反贼首领心生恐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刻,朱慈烺缓步而来,穿过天雄军,直视着远处的反贼首领。此人身材矮小,容貌丑陋,眼神中透着惊恐。
忽然,反贼首领也发现了朱慈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疯狂向其扑去。他想抓住朱慈烺作为护身符,甚至扔掉武器,只求逃脱。
但他忽略了朱慈烺的实力。当他接近朱慈烺时,才意识到四周的士兵为何毫无反应,紧接着就被朱慈烺一脚踢飞。
“胆大狂徒,竟敢对太子无礼!”一名把总见状,迅速上前,一刀斩下反贼首领的头颅。
本欲求饶的首领,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已命丧黄泉。
朱慈烺扫视了一地血迹与残存的叛军,说道:“一如往常,当放则放,当杀则杀,切勿手软。”
“遵命!”张琦同时对许褚和孙传庭下令。
这次,连一向自负的孙传庭也不得不佩服朱慈烺的谋略。谁会想到,这位看似稚嫩的太子竟考虑得如此周全,许多细节是他从未注意到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古人诚不欺我也。
范复粹陪着张四知游览一座特别的青楼,身为内阁首辅,他行事格外谨慎。
这座青楼藏于京城最不起眼的角落,外表看似普通小院,实则每天都有众多达官显贵出入,让人对它的身份充满猜测。
这里实行推荐制度,即使腰缠万贯或位高权重,无人引荐也无法进入。来到这儿,可以免去外界关于逛青楼的议论。
“范大人,周延儒近来在皇上面前越来越得势了。”偏厅内,范复粹与张四知正饮酒用膳,一名擅长歌舞的女子翩翩起舞,姿态婀娜。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范复粹回应。
“那将来内阁岂不是要失去我们的声音?”张四知忧虑地问。
当前内阁成员多数倾向于周延儒,范复粹阵营日渐萎缩。
总有一天,当周延儒完全获得皇帝信赖,范复粹将无立足之地。
“别担心,太子那边情况不利,庆阳府一役定会失利,到时看我如何扭转局势。”范复粹自信满满地说。
周延儒之所以深得信任,不正是因太子吗?
即便指责东林党罪行累累,难道周延儒就因此成了圣人?
正当二人暗中贬低朱慈烺之际,一名侍女急匆匆走进来。
“两位大人,外面似乎有人找您们。”
“找我们?”范复粹颇为诧异。
按理说没人知晓他们在此,能找来的必是熟识之人。
“为何不进来?”范复粹疑惑地追问。
“他们说有要紧事需与您商谈。”侍女答道。
听罢,范复粹心中一紧,看向张四知,两人一同起身朝外走去。
果然,在门外见到了那位神色焦急的同僚。
同僚慌忙说道:“范大人,大事不好,太子胜了……”
“太子胜了?”
此消息如潮水般迅速传遍全城。
很快,消息便在民间流传开来。
这信息最初传入亡国的耳中。
对亡国而言,这无疑是一则令人振奋的消息。
与此同时,他也嘱咐朱慈烺先回营调整一番。
接着,他将此喜讯公之于众。
周延儒听闻此事后,立刻入宫觐见。
他明白,皇帝必定渴望与他人共享这份喜悦。
尽管这种做法可能稍显刻意讨好,但作为臣子,这无疑是他的职责所在。
太子获胜的消息同样传至周皇后耳中。
周皇后欣喜若狂,从坤宁宫走出,找到朱慈炯。
“慈炯,你皇兄赢了!”周皇后激动得热泪盈眶。
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所有人都注视着太子。
他们对太子抱有期待,同时也夹杂着质疑与嘲讽。
他们在乎这场战争的结果、伤亡情况以及太子能否继续维持其神话般的形象。
唯有周皇后始终担忧的是朱慈烺的安全。
如今得知朱慈烺攻下庆阳府,便知他已安然无恙。
她紧紧抱着朱慈炯,喜极而泣。然而,随即意识到还有别的问题。
“你皇姐近来怎不见踪影?都快半个月没来向我问安了。”周皇后疑惑地问道。
“皇姐……她……她……”
此刻,朱慈炯不知该如何回答。
太原府至庆阳府之间,常有运粮队穿梭。
这些队伍肩负着天雄军后勤保障的重任。
每日任务便是为天雄军运送粮草、饮水等必需品,确保士兵衣食无忧。
因路线熟稔且相对安全,参与人数不多,大约千余人。
但所运物资量庞大,毕竟驻扎着上万名天雄军。
士兵虽忙碌于运输,却在闲谈间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
“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个善人啊!早前我是个饥民,多亏太子赠粮送水,还分了块地给我,才得以生存下去。这种情况下,谁能再心存歹意?我就在太原定居下来了,最近把田里的活干完,正打算参军呢,太子的饷银可不少。嘿,巧得很,我还真被选上了。”
太原府里,一名新兵向身旁同伴显摆着。
“嘿,我以前在皖南待过,人都叫我二毛子,没名没姓的。那你呢?”
这新兵盯着旁边那长相秀美的家伙问,对方眉目清秀,鼻子高挺,活脱脱像个姑娘。
“我……我姓朱,你就叫我小朱吧。”朱媺娖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道。
“姓朱啊,多好!跟皇家同姓,听着多尊贵。”
二毛子满是羡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殊不知,面前这位看起来像女子的男人,可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自从那天决定离开皇宫去找皇兄后,朱媺娖便悄悄离开了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