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举手喊道:“办公室就有电话,随便用。”
包警官点点头:“那好。”
“阿廖,你去打电话询问,一定要注意言辞和态度。”
阿廖点点头。
包警官有些不放心,看向之前抓老冯手臂的年轻警察,说道:“阿汪,你也去。”
等俩人走后。
沈文把爆出来的火气一收,给包警官递了根烟:“包警官,你知道我的,打架斗殴这事你找我,那我应该没跑。”
“可偷鸡摸狗,我是不可能干的。”
包警官接过香烟,没好气的说道:“咋地,听你这语气,打架斗殴光荣啊?”
“是误会解开就行。”
“搞这么多海鲜,发财了哇。”
其实。
他从沈文的表现,就知道沈文应该是清白的。
作为老民警,不光有直觉,也有经验的判断。
主要还是源于对沈文的了解,正如沈文所说,他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之前沈文好几次都是犯在他手里。
上次打架,也是他带着阿廖和阿汪把沈文给抓住的。
当时,沈文打红眼。
一对二,把阿廖和阿汪放倒了。
所以阿廖的态度才比较恶劣,但他也没直接帮沈文作保,关系没到那份上,也不至于,既然存疑那就调查。
查清楚也好,免得后面还有问题。
沈文打了个哈欠,说道:“发什么财,我已经快一天一夜没睡了,赚的都会死辛苦钱。”
“结果……哎……”
“你那俩徒弟还这么搞我。”
“我说句难听的,这不是公报私仇嘛!”
包警官瞪眼,说道:“不算。”
“上次也是为了公事。”
“再说了,你熬了一天是赚钱,我们为了这铁饭碗,挣三瓜俩枣的,也是已经熬了一天一夜,走访到现在还没歇。”
沈文耸耸肩:“他们打不过我,我能怎么办?”
“你还嘚瑟,没算你袭警你就偷着乐吧。”包警官看着他,叹气道:“你这体格和素质,不去当兵真是可惜了。”
再往后面想。
当兵混个几年,转业回来,到所里报道,稍微调教一下,这绝对是一把好手。
沈文笑了笑,不接茬。
现在当兵是好事,不夸张的说,在他们这十里八村,为了去当兵都能抢破头的。
说起来。
像他这样的刺头,只要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大多数都给送去当兵了,家里管不了,那就让部队去管。
军队是个大熔炉。
什么刺头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等回来,还真就脱胎换骨了。
但就他这情况,十之八九是去不了的。
他也不觉得可惜。
真要是去了军队,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在家这边,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抽了好几根烟。
沈文他们也没有干等,继续分拣海参。
阿廖和阿汪回来,他们也正好把海参分拣好。
包警官听完他们的话,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没问题了。”
“小溪村那边离养殖场不算远吧?”
阿廖说道:“隔了两个村子。”
“师父,你什么意思?”
“还是怀疑沈文?”
包警官摇摇头:“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是你小子揪着人家不放,还不赶紧去道歉。”
“他要是真投诉你,够你喝一壶的。”
阿廖“哦”了一声,走过去。
包警官看向阿汪:“你还愣着干嘛?”
阿汪苦着脸:“我也去?”
“废话。”
“哎,师父,我也没说不去,别踢,我这就去。”
阿汪跑着跟上去。
这会。
沈文拿到老冯的单子,二两左右的海参最多,足有102斤,半斤左右的也不少,有58斤,小一斤的比较少,只有33斤。
和预估的差不多。
没达到两百斤,主要是这路上运输耽搁了时间,再加上挤压等等问题,还是有一些死掉的。
但这点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要按照收购价,这些差不多能卖到五六千,可要是市场价那至少能翻倍!
过万!
扣除老冯的抽水,也得有个八九千。
这是最稳妥的,可以说抓这些海参,已经是他一个星期以来赚钱最多的一趟买卖了。
但他们不满足如此。
老冯打算把这些海参送的更远一些。
要是顺利的话,到手肯定能达到五位数。
按照老冯的估计,路上运输肯定还会有损耗,但绝对值得。
叶大娘一个人抓的比较少,一共只有23斤,还有海蛎子,蛤蜊,八爪鱼这些,加起来也有个十斤左右。
老冯拿出计算器,正要算账,看到阿廖俩人走过来,不由得停下动作。
黑仔看到俩人,不爽的哼了哼。
现在真相大白。
他也硬气许多。
阿廖咳嗽一声,说道:“沈文,刚才不好意思,是我先入为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文开口说道:“够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道歉就不用了。”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说着话。
他伸出手去。
阿廖愣了一下,和他握手,说道:“对对对,不打不相识。”
沈文说道:“看你们办案也挺难的。”
“你放心。”
“我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告诉你们。”
持续的释放善意,让对方知道,他不光接受了道歉,也不会再追究,那投诉什么的更不会有了。
阿廖脸色一喜:“那就谢谢啦。”
沈文笑了笑:“别客气,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他是可以得理不饶人,把事做绝,当着大家的面,让阿廖丢脸,让自己痛痛快快的爽一把。
但把人得罪死,对他有好处吗?
你看。
大家一笑泯恩仇。
多好。
没准借此契机,他还能和阿廖交个朋友。
即便当不了朋友,那卖个好,绝对比得罪阿廖要强的多。
阿汪见状,跟着说道:“老冯,刚才我……”
老冯摆手:“都是为了工作,我理解,我理解。”
“刚才也是我太激动了。”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更不要说让穿制服的记恨。
民不与官斗。
老祖宗传下来的话,他一向奉为圭臬。
但能看到俩人低头,他心里还是很畅快的。
这就够了。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阿廖和阿汪如释重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