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王腾的崛起,炎烈满心都以为是炎阳帮莫大的幸事,觉得自己觅得了一员得力干将,能助力炎阳帮迈向更高峰。
可事与愿违,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腾的威望与势力如同迅猛生长、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木,在不经意间,已然遮挡住了炎烈的光芒。
每一次帮中集会,众人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聚焦在王腾身上,对他的功绩赞叹有加;每一项决策,大家也更倾向于听从王腾的意见。
炎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与威胁感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诸位。”炎烈轻咳一声,试图用这一声轻咳掩盖内心的慌乱,声音打破了堂内原本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氛围。
“最近帮中诸事繁杂,想必大家也都有所感触。就说王腾那小子,行事风格实在过于激进了。
虽说他确实为帮中争得了不少荣耀,可我这心里啊,总是隐隐担忧,这般毫无顾忌地冒进,会不会给咱们招来不必要的祸端呐。”
他说得极为委婉,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生怕露出自己内心深处那见不得人的嫉妒。
可说着,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几位平日里与他亲近、对王腾也稍有微词的长老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满是期待,试图从他们眼中寻得哪怕一丝一毫的认同。
其中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长老,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胡须,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帮主所言极是。
王腾近来锋芒太盛,都快盖过帮主您了。许多重要决策,他都独断专行,根本没与咱们这些为帮中操劳多年的老人商议。
长此以往,帮中的规矩怕是要被他搅得一团糟了。”这话一出,就像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对王腾的不满倾泻而出。
炎烈听着这些附和声,心中那股嫉妒之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发旺盛,熊熊燃烧起来。
他的手在袖笼里暗暗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危险而又决绝的决断。
与此同时,在龙渊会那幽深昏暗、弥漫着一股压抑气息的密室里,龙渊会会长萧逸尘正满脸阴沉地坐在首位。
自从龙渊会被王腾打压,从内门第一帮会的高位狠狠跌落,沦为他人眼中的笑柄后,他便整日将自己关在这密室中,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复仇。
那阴沉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怨恨,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算计。
这天,当他得知炎阳帮内部出现分歧,王腾与炎烈之间似乎有了难以调和的间隙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贪婪,就像饿狼看到了久违的猎物。
“去,给我联系炎阳帮的炎烈,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萧逸尘对着身旁的亲信低声吩咐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寒冬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几日后,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呼啸的风声在山谷间回荡,像是一首低沉的悲歌。炎烈与萧逸尘会面了。
炎烈刚踏入山谷,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眼神中满是防备,心中更是被矛盾与挣扎填满。
他深知王腾为炎阳帮立下的汗马功劳,那些出生入死的战斗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可权力的诱惑,此刻却如同一块强力的磁石,紧紧吸引着他,让他难以自拔。
萧逸尘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率先开口:“炎帮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王腾如今势头正盛,就像一颗耀眼的新星,光芒太盛。他若继续在炎阳帮发展下去,日后您这帮主之位。
恐怕……”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炎烈的胃口,目光紧紧盯着炎烈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像在观察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炎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原本就忐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心中五味杂陈。
萧逸尘的话,如同尖锐的针,直直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些日子,帮中兄弟们看向王腾时那充满敬仰与崇拜的目光,再想想自己逐渐被边缘化,在帮中说话都渐渐没了分量的处境,心中的不甘和嫉妒愈发浓烈,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心底翻涌。
“可王腾毕竟为帮中做了不少事,就这样对付他,恐怕……”炎烈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良心的谴责让他的声音都有些颤。
可话到嘴边,却显得那么底气不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萧逸尘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像是在嘲笑炎烈的优柔寡断:“炎帮主,您莫要妇人之仁。
如今不除他,待他羽翼丰满,第一个被铲除的,便是您呐!我们龙渊会虽一时受挫,但底蕴仍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要您我联手,齐心协力,定能将王腾连根拔起。到时,炎阳帮还是您的天下,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帮主,而我龙渊会,也能重振往日雄风,再次称霸内门。”
萧逸尘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描绘着那看似美好的未来蓝图,试图用这些诱人的话语彻底说服炎烈。
炎烈心中天人交战,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后背也被冷汗湿透。
终于,私欲彻底战胜了理智,他咬咬牙,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地说道:“好,就依萧会长所言,咱们联手!”这一声,仿佛是他与过去的自己决裂,也拉开了一场残酷阴谋的序幕。
而此时的王腾,正满心疑惑地走在炎阳帮的廊道上。
往日,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帮众们见到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可如今,他明显感觉到,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见了他,眼神中多了一丝闪躲和疏离,就像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无比沉重。
突然,不远处两个帮众的窃窃私语,像两把尖锐的匕首,直直传入他的耳中。
“听说帮主最近和龙渊会的人走得很近,好像在谋划着对付王腾。”
“真的假的?王腾可是咱们帮的大功臣啊,为帮中出生入死,怎么能这样对他!”
“嘘,小声点,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被听到,咱们可就惨了……”
王腾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王腾在心中不停地呐喊,愤怒、委屈、不甘,各种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几近窒息。
他想起自己在符文迷宫中九死一生,为了获得秘籍,与各种强大的妖兽殊死搏斗;
想起与小金、小虎并肩作战时,彼此信任、生死与共的热血场景;
想起为了炎阳帮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付出的无数艰辛努力,那些汗水与血水交织的日子。
可如今,这一切仿佛都成了一场荒诞的笑话,他的付出在权力的阴谋面前,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我不能坐以待毙。”王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决绝的勇气,“只有尽快晋升为亲传弟子,才能摆脱这困境。”
他明白,一旦成为亲传弟子,便有了更高的地位和权力,炎烈和萧逸尘即便想动手,也得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他下手。
于是,王腾把自己关在了密室中,开始了疯狂的修炼。
每天天还未亮,整个世界还沉浸在黑暗的梦乡中,他便起身,昏暗的密室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微弱的寒光,仿佛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他一遍又一遍地参悟秘籍中的剑法,每一个剑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反复琢磨,力求做到极致。汗水不停地从他额头渗出,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答滴答”地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是一首无声的战歌。
小金和小虎心疼地守在密室门口,看着王腾日渐消瘦的面容,眼眶都红了,心中满是担忧。
“王腾,别太拼命了,身体要紧。”小虎忍不住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就像一个看着好友受苦却无能为力的孩子。
在修炼的间隙,王腾也没有放松对晋升亲传弟子考核内容的打听。
当他得知此次考核不仅要求实力强大,还需前往神秘的落日峡谷,取回一件上古神器时,心中虽有一丝忐忑,毕竟那落日峡谷中危机四伏,无数强者进去后都有去无回,可更多的是坚定。
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考验,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王腾在心中暗暗发誓,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那长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他毅然转身,大步迈出密室,踏上了前往落日峡谷的征程,那背影,孤独却又充满力量。
另一边,炎烈和萧逸尘可没闲着。他们像两只狡猾的狐狸,四处散布王腾的谣言,说他居功自傲、目无尊长,甚至意图谋反,试图从根本上瓦解他在帮中的威望。
同时,他们还暗中集结人手,精心挑选出帮中最精锐的力量,那些人个个身强体壮,眼神中透着凶狠,仿佛一群即将择人而噬的恶狼。
他们日夜操练,准备在王腾晋升考核时,给他致命一击。
“这次,定要让王腾万劫不复。”萧逸尘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将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