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青乌岭的山脊上。陈砚背着半篓刚采的“醒神草”，脚步踩在腐叶堆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他腰间挂着枚巴掌大的青铜符牌，牌面上刻着模糊的“镇灵司”三字，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点——这是他三天前刚从镇上老司务手里接过的身份凭证，正式成了青乌岭片区的最低阶镇灵卫，修为堪堪摸到炼体境三层的门槛。
“吱呀——”山坳里突然传来木门开合的声响，打断了陈砚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西侧的山神庙竟亮着昏黄的油灯，窗纸上印着个佝偻的人影。这庙荒废了少说二十年，供桌都塌了半角，平日里除了山风灌过梁缝的呜咽，再无半点动静。
陈砚握紧了背后的短柄猎刀，指尖触到刀柄上缠着的朱砂绳——这是老司务给的，说能驱退低阶阴邪。他蹑脚绕到庙后，透过破窗往里瞧，只见供桌前跪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正往香炉里插香，香灰簌簌落在满地的纸钱上。汉子身前的供桌上，竟摆着个用麦秸秆扎的小人，小人胸口贴着张黄纸，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李三柱”三个字。
“是扎纸替身术。”陈砚心里一紧。这是青乌岭一带流传的邪术，据说能把自身的灾祸转嫁给替身，可替身用活人的名字，便是伤天害理的“借命术”，是镇灵司严令禁止的民俗禁忌。他刚要推门进去，就见那汉子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嘴里涌出黑血，而那麦秸小人“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更诡异的是，供桌后的神像突然动了。那本是尊朽坏的山神泥像，此刻双眼竟渗出暗红的黏液，嘴角缓缓咧开个弧度，伸出沾满青苔的手，朝着地上的汉子抓去。陈砚瞬间想起老司务的话：“山中古祠久无香火，易生‘祠煞’，专吸活人之魂，遇之需以阳气冲之。”
他不敢迟疑，抽出猎刀，朱砂绳在刀身上一抹，大喝着冲进庙门，刀背狠狠砸在泥像的手臂上。“嘭”的一声，泥像手臂碎裂，暗红色黏液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陈砚趁机拽起地上的汉子往后退，刚退到门口，就见泥像轰然倒塌，从碎泥里爬出只巴掌大的黑虫，虫身覆盖着细密的绒毛，正是祠煞的本体“噬魂蚤”，妖物等级属凡阶下品。
“孽畜！”陈砚挥刀去劈，却见那噬魂蚤突然跳起，直扑他的面门。就在这时，他腰间的青铜符牌突然发烫，一道微弱的青光射出来，正击中噬魂蚤。那虫子发出尖细的嘶鸣，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化作一滩黑水。
符牌的青光渐渐消散，陈砚这才发现，符牌背面竟刻着个极小的兽纹，像是只蜷缩的狐狸。他来不及细想，赶紧探了探地上汉子的鼻息，还有气，只是脉搏微弱得像游丝。刚把汉子扛到肩上，就听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穿蓝布裙的姑娘，手里提着个竹篮，篮沿搭着块绣着灵草图案的帕子。
脖子上。术士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半截画着符咒的黄纸，脸色瞬间惨白：“别、别动手！我只是混口饭吃，没真要吸他们的魂！”
陈砚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篝火旁的木桌——桌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飘着几根不知是什么生物的毛发，旁边还放着一叠空白的黄纸和朱砂笔，显然还在准备下一次邪术。“混口饭吃需要用借命术？需要养黄皮子害人？”他加重了猎刀的力道，刀刃贴着术士的皮肤，“说，你从哪学的这些邪术？背后还有没有同伙？”
术士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是、是‘黑风寨’的人教我的！他们说只要帮他们收集活人的生辰八字和魂魄，就能给我钱，还能帮我的黄皮子进阶……我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
“黑风寨？”陈砚心里一沉。他在镇灵司的手册上见过这个名字，那是一伙盘踞在青乌岭深处的盗匪，据说里面有不少会邪术的术士和御兽师，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村民在山深处失踪，镇灵司怀疑和他们有关，只是一直没找到他们的老巢。
就在这时，窑外突然传来赤尾灵狐的叫声，声音里带着警惕。苏青禾冲进来喊道：“不好！黄皮子回来了，还带了好几只同类！”话音刚落，几只体型比普通黄鼠狼大一圈的黄皮子就从窑门口窜了进来，双眼泛着绿光，嘴里叼着锋利的石子，朝着陈砚扑过来。
“青禾，你护着术士，我来对付这些黄皮子！”陈砚把术士推给苏青禾，挥刀迎向黄皮子。这些黄皮子比之前那只更灵活，动作极快，还会用石子偷袭，陈砚虽然修为是炼体境三层，可对付这么多灵活的妖物，还是有些吃力。一只黄皮子绕到他身后，石子朝着他的后脑勺砸去，陈砚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侧身，石子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在窑壁上，溅起一片碎石。
苏青禾见状，立刻从怀里掏出个香囊，往地上一扔。香囊裂开，里面的粉末散开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黄皮子们闻到香味，动作瞬间慢了下来，眼里的绿光也淡了些。“这是‘驱兽粉’，能暂时压制低阶妖物的凶性！”苏青禾喊道，同时示意赤尾灵狐出击。
赤尾灵狐纵身跃起，尾巴尖的朱红光芒暴涨，对着最前面的一只黄皮子喷出一道细小的火焰。火焰落在黄皮子身上，它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毛发瞬间被烧焦，其他黄皮子见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轻易上前。陈砚趁机挥刀，刀背狠狠砸在一只黄皮子的背上，它发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的黄皮子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赤尾灵狐用火焰拦住了去路。苏青禾赶紧掏出绳索，和陈砚一起，将这些黄皮子一一捆住。术士看着被制服的黄皮子，脸色更白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别把我交给镇灵司，我愿意戴罪立功，帮你们找黑风寨的老巢！”
陈砚和苏青禾对视一眼，苏青禾点了点头：“可以留他一条命，但必须把他交给镇灵司看管，让他配合调查。黑风寨的事不简单，我们不能单独行动，得回去报给老司务。”
陈砚同意了苏青禾的提议，用绳索把术士捆好，又将被制服的黄皮子装进竹笼里。赤尾灵狐跳回苏青禾的怀里，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在邀功。两人押着术士，提着竹笼，往镇上的镇灵司走去。
回到镇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镇灵司的大门紧闭着，陈砚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老司务才披着外衣打开门，看到他们押着术士和黄皮子，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一夜没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陈砚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司务，包括术士和黑风寨的关系，以及黑风寨收集活人魂魄的事。老司务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黑风寨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竟然敢在青乌岭明目张胆地搞邪术。看来我们得尽快上报给总司，请求支援，同时加强对各村的巡逻，防止再有村民被害。”
他把术士交给镇灵司的护卫看管，又让人把黄皮子关在特制的铁笼里，然后对陈砚和苏青禾说：“你们俩这次立了功，总司肯定会有奖励。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中午再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巡逻的安排。”
陈砚和苏青禾点点头，各自回家休息。陈砚回到自己的小院，刚进门，就发现腰间的青铜符牌又开始发烫，背面的兽纹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些。他把符牌取下来，放在桌上仔细观察，发现兽纹旁边竟多了一道细小的青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符牌里苏醒了。
他想起昨晚噬魂蚤被符牌的青光击中的场景，心里疑惑不已——这枚符牌只是最低阶的镇灵卫凭证，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强的力量。难道这符牌里藏着什么秘密？
中午，陈砚准时来到镇灵司。苏青禾已经到了，正和老司务讨论着巡逻路线。看到陈砚进来，老司务招手让他过来：“我们商量好了，分成三个巡逻队，分别负责东、西、北三个片区，你和苏青禾一组，负责西片区，也就是山南村到破窑那一带，那里是黑风寨活动最频繁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小心。”
陈砚和苏青禾点头应下，老司务又递给他们两个哨子：“这是信号哨，遇到危险就吹，附近的巡逻队会尽快赶过来支援。还有，这是‘破邪符’，能对付中低阶的邪术和妖物，你们拿着备用。”
两人接过哨子和破邪符，准备出发。刚走出镇灵司，苏青禾突然说：“我总觉得黑风寨的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收集活人的魂魄，可能不只是为了修炼邪术，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陈砚也有同感：“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保护好村民，等着总司的支援就行。”
两人骑着马，朝着西片区出发。西片区的村庄比较分散，之间隔着大片的山林，巡逻起来并不容易。他们先来到山南村，找到村长，告诉村民们要提高警惕，尽量不要单独上山，尤其是晚上，更不要靠近山北的破窑。
村长听了，脸色发白：“我们村已经有两个村民失踪了，之前还以为是上山采药迷路了，现在看来，可能是被黑风寨的人抓去了。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到他们啊！”
陈砚安慰道：“您放心，我们会加强巡逻，尽快找到失踪的村民，也会把黑风寨的人绳之以法。”
离开山南村，两人又去了附近的几个小村庄，一一叮嘱村民们注意安全。傍晚时分，他们来到山北的破窑附近，决定在这里埋伏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等到黑风寨的人。
他们躲在破窑旁边的树林里，赤尾灵狐趴在苏青禾的怀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夜幕渐渐降临，山林里静得只剩下虫鸣和风声。就在这时，赤尾灵狐突然竖起耳朵，对着破窑的方向发出一声低鸣。
陈砚和苏青禾立刻屏住呼吸，朝着破窑望去。只见几道黑影从山林里窜出来，悄无声息地靠近破窑，正是黑风寨的人！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刀和符咒，显然是来查看情况的。
“来了！”陈砚低声说，握紧了手里的猎刀。苏青禾也做好了准备，让赤尾灵狐随时待命。
黑风寨的人走到破窑门口，看到窑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顿时警惕起来。其中一个人说：“不对劲，之前安排在这里的术士怎么不见了？难道被人发现了？”
另一个人说：“管他呢，我们先把这里的痕迹清理干净，免得被镇灵司的人盯上。”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破窑时，陈砚突然冲了出去，猎刀朝着最前面的人劈去。那人反应极快，赶紧举刀抵挡，“当”的一声，两把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其他黑风寨的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对着陈砚发起攻击。
苏青禾也带着赤尾灵狐冲了出来，赤尾灵狐对着其中一个人喷出一道火焰，那人躲闪不及，衣服被烧着了，发出一声惨叫。苏青禾趁机掏出破邪符，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身上的邪术瞬间被破，动作慢了下来，陈砚趁机挥刀，将他制服。
黑风寨的人没想到会遇到埋伏，顿时慌了阵脚。其中一个人见势不妙，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哨子，吹了起来。哨声尖锐刺耳，传遍了整个山林。
“不好！他在叫援兵！”陈砚心里一沉，“我们得尽快解决他们，不然等援兵来了就麻烦了！”
他加大了攻击力度，猎刀挥舞得越来越快，很快又制服了一个黑风寨的人。苏青禾和赤尾灵狐也配合默契，不断攻击剩下的黑风寨成员。没过多久，五个黑风寨的人就被他们制服了三个，剩下的两个见势不妙，转身想跑。
“别让他们跑了！”陈砚大喊着，追了上去。赤尾灵狐也纵身跃起，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腿喷出一道火焰，那人腿被烧伤，倒在地上，被陈砚趁机制服。最后一个人见跑不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球，朝着陈砚扔了过来。
陈砚赶紧躲闪，小球落在地上，“嘭”的一声炸开，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里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头晕目眩。“是迷魂烟！”苏青禾喊道，赶紧掏出醒神丹，递给陈砚一颗。
陈砚吃下醒神丹，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朝着烟雾里望去，只见最后一个黑风寨的人已经趁机跑远了。“追不上了。”陈砚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已经抓住了四个，应该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苏青禾点点头，和陈砚一起，将抓住的黑风寨成员捆好，押着他们往镇灵司走去。路上，陈砚想起那个跑掉的黑风寨成员吹的哨子，心里有些担忧：“他们的援兵会不会很快就到？我们得尽快把这些人带回镇灵司，加强防备。”
苏青禾也有些担心：“希望老司务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我们这次抓住了四个，就算他们的援兵来了，也不敢轻易进攻镇灵司。”
两人加快脚步，连夜赶回镇灵司。老司务看到他们押着四个黑风寨的成员回来，又惊又喜：“你们竟然抓住了这么多！太好了，这下我们终于有线索了！”
他让人把黑风寨的成员关进地牢，然后对陈砚和苏青禾说：“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审讯他们，看看能不能问出黑风寨的老巢和失踪村民的下落。”
陈砚和苏青禾疲惫地点点头，各自回去休息。陈砚回到小院，再次拿出腰间的青铜符牌，发现符牌背面的兽纹又清晰了些，那道细小的青光也更亮了。他隐隐觉得，这枚符牌的秘密，可能和黑风寨的阴谋有着某种联系。
第二天一早，陈砚就来到镇灵司，准备参与审讯。老司务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了，苏青禾也来了。他们先把其中一个黑风寨的成员带了进来，开始审讯。
一开始，那个黑风寨的成员还嘴硬，不肯说实话。老司务拿出特制的刑具，他才害怕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情况。原来，黑风寨的老巢在青乌岭深处的“黑风洞”里，里面有个会高阶邪术的首领，还有不少厉害的御兽师和妖物。他们收集活人的魂魄，是为了给首领修炼邪术，据说首领想要通过邪术突破到更高的境界，统治整个青乌岭。
至于失踪的村民，大部分被关在黑风洞的地牢里，还有一部分已经被用来修炼邪术，没了性命。陈砚和苏青禾听到这里，都愤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就去黑风洞，救出失踪的村民，把黑风寨的人全部绳之以法。
老司务也愤怒地拍了拍桌子：“这群畜生！竟然如此残忍！我们必须尽快制定计划，攻打黑风洞，救出村民！”
他让护卫把这个黑风寨的成员带下去，又审讯了其他三个，得到的信息和之前差不多。老司务召集了镇灵司的所有护卫，还有陈砚和苏青禾，一起商量攻打黑风洞的计划。
“黑风洞地势险要，里面还有不少厉害的妖物和邪术师，我们不能硬拼。”老司务说，“我已经派人去总司请求支援了，估计三天后就能到。在这三天里，我们要做好准备，侦查清楚黑风洞的地形和里面的情况，制定详细的进攻计划。”
陈砚说：“我和苏青禾可以去黑风洞附近侦查，我们有赤尾灵狐，能感知妖气，不容易被发现。”
苏青禾也点头同意：“没错，赤尾灵狐还能帮我们避开陷阱和埋伏，适合去侦查。”
老司务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他们的提议：“好，那你们就负责侦查，一定要小心，不要被黑风寨的人发现。如果遇到危险，立刻用信号哨求援。”
两人领命，准备出发。他们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带上了猎刀、破邪符和醒神丹，赤尾灵狐也做好了准备，趴在苏青禾的怀里。
离开镇灵司，两人朝着青乌岭深处走去。黑风洞在青乌岭最深处，路途遥远，而且山路崎岖，十分难走。他们走了整整一天，才来到黑风洞附近的山林里。
这里的妖气比其他地方浓得多，赤尾灵狐在苏青禾的怀里不安地动着，尾巴尖的朱红光芒不断闪烁。陈砚和苏青禾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黑风洞的方向靠近。
远远望去，黑风洞隐藏在一座大山的山腰上，洞口被茂密的树林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洞口周围站着几个黑风寨的护卫，手里拿着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洞口有护卫把守，我们得想办法绕到后面，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陈砚低声说。
苏青禾点点头，和陈砚一起，绕到大山的后面。大山后面的地形更加陡峭，布满了岩石和荆棘。赤尾灵狐突然从苏青禾的怀里跳出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陈砚和苏青禾赶紧跟上，发现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小洞，洞口只有水桶大小，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这个洞可能通向黑风洞内部。”苏青禾说，“赤尾灵狐感知到里面有微弱的灵气，应该是活人的气息。”
陈砚拿出火把，点燃后往洞里照去。洞里面并不宽敞，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地面湿滑，还有水流过的痕迹。“我们进去看看。”陈砚说，弯腰钻进了洞里。
苏青禾也跟着钻了进去，赤尾灵狐跟在她身后。洞里的空气潮湿阴冷，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
两人赶紧熄灭火把，悄悄地朝着光亮处靠近。透过缝隙，他们看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里关押着十几个村民，他们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洞穴的角落里，还放着不少刑具和邪术用品，地上散落着几根白骨，看起来触目惊心。
“是失踪的村民！”陈砚心里一喜，刚要冲出去，就被苏青禾拉住了。“别冲动，这里还有黑风寨的人看守。”苏青禾低声说，指了指洞穴的另一边。
陈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洞穴的另一边站着两个黑风寨的护卫，手里拿着刀，正盯着关押村民的方向。还有一个穿道袍的术士，正在摆弄着桌上的邪术用品，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准备什么邪术。
“我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救出村民。”陈砚说，“我去引开护卫和术士，你趁机解开村民的铁链，带着他们从我们进来的小洞逃出去。”
苏青禾点点头：“好，你一定要小心。赤尾灵狐会帮你的。”
陈砚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朝着洞穴的另一边扔去。石头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两个护卫和术士听到声音，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陈砚趁机冲了出去，猎刀朝着其中一个护卫劈去。护卫反应不及，被陈砚劈中肩膀，倒在地上。另一个护卫和术士见状，立刻朝着陈砚发起攻击。赤尾灵狐也冲了出来，对着术士喷出一道火焰，术士的衣服被烧着了，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