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昆仑墟去的路,是踩着碎岩和焦土往前走的。空气里的岩雾比上次来的时候浓了十倍,灰黑色的颗粒钻进鼻腔,带着铁锈和混沌气的腥甜,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咽细小的刀片。林砚走在最前面,掌心的通脉符泛着淡淡的上古青光,这光芒能勉强穿透岩雾,照出前方丈许的路——自从灵脉结晶碎裂、碎片融入符中后,通脉符像是被唤醒了沉睡的力量,符面上的异兽纹开始缓慢蠕动,偶尔会闪过一丝金、红、蓝、青四色微光,那是四方灵脉的印记。
苏清鸢被青龙族的弟子搀扶着,脸色依旧苍白,嘴角的血迹刚被擦干净,可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她怀里揣着最后一小包涅盘草种,草种在混沌气里散发着微弱的金红光芒,那是用小毕方的涅盘火重新淬炼过的,比之前的净化力更强,却也消耗了她大半残存的灵力。“前面的岩雾里有蚀灵岩的气息,”她突然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是岩蚀巨像弄出来的,那些岩石会主动攻击活物,碰到就会被混沌气缠上。”
话音刚落,赤麂突然朝着左侧的岩雾刨了刨蹄子,犄角上的淡青光瞬间亮了起来。林砚顺着它的方向望去,只见雾里隐约有几块黑石在移动,石头表面爬满了暗红色的纹路,正是被混沌气污染的蚀灵岩。这些岩石看似零散,却在缓慢地围成一个圈,显然是想把他们困在中间。
“小毕方,火融岩!”林砚喊道。落在他肩头的小毕方立刻扇动翅膀,尾羽的涅盘火化作几道细小的火星,精准地落在蚀灵岩上。火星碰到岩石,瞬间“滋滋”燃烧起来,暗红色的纹路被火焰烧得蜷缩,岩石也开始慢慢崩解,化作一堆普通的碎石。可更多的蚀灵岩从雾里涌出来,像是无穷无尽,小毕方的翅膀渐渐扇动得慢了,涅盘火的光芒也弱了些。
毕方首领看出了幼崽的疲惫,它展开丈余宽的金红翅膀,对着岩雾喷出一道粗壮的涅盘火柱。火柱所过之处,蚀灵岩尽数被融化,岩雾也被烧得稀薄了些,露出一条通往昆仑墟深处的路。“快走吧,赵烈撑不了太久。”毕方首领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上次在丹穴山为了救小毕方,它的翅膀被黑火燎伤,现在还没完全愈合,每扇动一次都隐隐渗着灵血。
众人加快脚步,穿过岩雾,很快就看到了昆仑墟的“镇岳台”——这里本该是镇岳军的驻地,此刻却成了一片废墟。黑石搭建的营房塌了大半,地上散落着断裂的玄铁刀和染血的甲胄,几个幸存的镇岳军士兵靠在断墙上,手里紧握着武器,眼里满是警惕。看到林砚他们,一个士兵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声音都在发抖:“林砚大人!你们可来了!赵将军他……他被那怪物困在镇岳台中央,快撑不住了!”
林砚顺着士兵指的方向望去,镇岳台中央的空地上,立着一尊足有五丈高的巨像——巨像的身体由黑色的岩石组成,表面嵌着无数颗混沌岩核,眼睛是两颗篮球大的黑晶,正泛着灰黑色的光。巨像的四肢缠着断裂的玄铁链,链上还挂着几块破碎的甲胄,显然是赵烈之前用来束缚它的。而在巨像的脚下,赵烈半跪在地上,玄铁刀插在石缝里支撑着身体,甲胄上布满了裂痕,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黑红色的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与混沌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细小的黑纹。
“赵烈!”林砚大喊着冲过去。岩蚀巨像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黑晶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暴涨,它抬起右脚,朝着赵烈的后背踩去——这一脚要是踩实了,赵烈就算有轩辕金光护体,也会被踩成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镇岳石兽突然从废墟后面冲出来,它用巨大的犀牛角顶住巨像的脚踝,石身的符文泛着金光,硬生生将巨像的脚顶偏了半寸。“吼——”镇岳石兽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石身的裂纹越来越多,显然是之前对抗巨像时受了重伤。
“石兽!”林砚心里一紧,通脉符的青光瞬间暴涨,他将符贴在掌心,朝着巨像的膝盖拍去。青光落在巨像的岩石上,岩石瞬间崩解了一小块,露出里面的混沌岩核。可巨像的恢复力极强,崩解的地方很快就有新的黑石涌出来,将缺口补上,甚至比之前更厚。
“这怪物的岩石能再生!”苏清鸢赶紧让青龙族弟子扶着她走到近处,从怀里掏出涅盘草种,撒在巨像的脚下,“林砚,我用草种钻进它的岩缝,净化里面的混沌气,你趁机攻击它的核心!”草种落在巨像的石缝里,瞬间发芽,翠绿的藤蔓顺着缝隙往上爬,金色的花粉钻进岩核,巨像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黑晶眼睛里的光芒也弱了些。
赵烈趁机站起来,玄铁刀的金光重新覆盖刀身,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刀身劈出一道丈长的金光,直逼巨像的胸口——那里嵌着一颗拳头大的黑色岩核,比其他岩核更亮,显然是巨像的核心。金光落在岩核上,岩核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缝,可很快又被混沌气修复。
“核心太硬了!需要用涅盘火加热,再用通脉符的力量击碎!”赵烈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鲜血,“这怪物能吸收周围的蚀灵岩,我们得先毁掉它的‘岩源’!”他指着镇岳台周围的几座黑石堆,那些石头正在缓慢地往巨像的方向移动,显然是巨像的能量来源。
毕方首领立刻会意,它带着小毕方朝着黑石堆飞去,两道涅盘火柱同时喷出,黑石堆瞬间被烧得通红,混沌气从石头里涌出来,很快就被火焰净化。岩蚀巨像失去了岩源,动作明显慢了下来,黑晶眼睛里的光芒也变得不稳定。
林砚抓住机会,通脉符的青光与毕方的涅盘火融合,形成一道金青交织的光拳,他纵身跃起,一拳砸在巨像的核心岩核上。“咔嚓——”岩核彻底碎裂,混沌气从裂缝里疯狂涌出,苏清鸢的神农草藤蔓趁机疯长,将混沌气全部吸收净化。巨像的身体开始崩解,黑石一块块掉落在地,很快就化作一堆普通的碎石,只有那颗破碎的核心还在地上冒着黑烟。
赵烈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玄铁刀从手里滑落,甲胄上的裂痕里还在渗血。林砚赶紧跑过去,将灵脉泉水递给他:“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赵烈喝了口泉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这岩蚀巨像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残孽都强,它能操控整个昆仑墟的蚀灵岩,要不是石兽帮我挡了几下,我早就撑不住了。”他看向镇岳石兽,石兽的石身布满了裂痕,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能靠在断墙上,“石兽它……”
“它只是灵力耗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苏清鸢走过来,用神农草的花粉洒在石兽的石身上,花粉落在裂痕里,石身的符文渐渐泛起微光,“我们得赶紧去北冥冰原,青龙澈那边……”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浑身是冰碴的冰夷兽突然从远处跑来,它的冰鳍上缠着黑冰,嘴里不停地发出焦急的鸣叫。林砚认出它是冰澜的族人,赶紧用通脉符的青光安抚它的情绪——通过灵脉连接,他能感受到这只冰夷兽的意念:北冥冰原的裂隙扩大了,冰蚀寒魂用冰夷兽幼崽当人质,青龙澈和冰澜为了保护幼崽,已经被黑冰困住,灵脉之心也快被混沌气污染了!
“不好!”林砚的脸色瞬间变了,“冰蚀寒魂最擅长用灵脉生物当诱饵,我们再晚去一步,青龙澈和幼崽们都会有危险!”
赵烈挣扎着站起来,捡起玄铁刀:“我没事,还能走。镇岳军的兄弟们已经在收拾伤员了,我们先去北冥,这里交给他们就行。”
毕方首领和小毕方也飞了回来,涅盘火的光芒虽然弱了些,却依旧坚定。赤麂刨了刨蹄子,犄角指向北冥冰原的方向,青芽则从林砚的披风里探出头,尾巴尖的青光对着北方轻颤,显然是在催促他们快点出发。
众人来不及多休息,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朝着北冥冰原的方向赶去。镇岳台的废墟上,幸存的镇岳军士兵朝着他们的背影敬礼,镇岳石兽的石身泛着微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往北冥去的路上,天气越来越冷,空气里的混沌气带着刺骨的寒意,连毕方的涅盘火都只能勉强维持体温。林砚的通脉符不断与前方的灵脉产生共鸣,符面上的蓝色微光越来越亮——那是北冥冰灵脉的气息,可这气息里掺杂着浓重的混沌气,显然冰蚀寒魂已经控制了大半冰灵脉。
“前面就是北冥的‘冰棱峡’了,过了峡就是冰夷兽的栖息地。”苏清鸢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冰蚀寒魂能操控黑冰,这种冰比普通的冰寒十倍,还能吸噬灵力,我们得小心。”
林砚点点头,将通脉符的青光裹在众人身上,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光盾,勉强抵挡着寒意。赤麂走在最前面,蹄子上的兽皮已经结了层薄冰,它时不时停下来对着前方的冰雾叫两声,提醒众人避开隐藏的冰裂缝——那些裂缝里灌满了黑冰,只要掉进去,瞬间就会被冻住。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冰雾突然散开,冰棱峡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峡口的冰壁上,挂着无数根黑色的冰棱,冰棱上泛着灰黑色的光,正是冰蚀寒魂制造的黑冰。而在峡口的空地上,几十只冰夷兽被黑冰冻在原地,只露出脑袋,眼里满是恐惧。冰澜被两根粗壮的黑冰柱困住,身体已经被冻得泛青,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最让人心惊的是,峡中央的冰台上,青龙澈被黑冰缠在石柱上,他怀里抱着几只最小的冰夷兽幼崽,幼崽们的灵核泛着微弱的青光,却被黑冰吸噬着,随时可能熄灭。冰台的周围,站着一道半透明的冰影,影子周围的黑冰正在不断凝结,正是冰蚀寒魂。
“终于来了。”冰蚀寒魂的声音像冰碴碰撞,冰冷而刺耳,“再晚来一步,这些幼崽的灵核就会被我吸干,冰灵脉也会彻底变成混沌的养料。”它抬手一挥,一道黑冰刃朝着林砚射来,冰刃带着刺骨的寒意,连空气都被冻得“滋滋”作响。
林砚赶紧用通脉符的光盾挡住冰刃,光盾与冰刃碰撞,瞬间结了层薄冰,他的手臂也被寒气冻得发麻。“冰蚀寒魂,放了幼崽和青龙澈!”林砚的声音里带着怒火,通脉符的青光瞬间暴涨,“你以为用幼崽当人质就能赢?我们不会让你污染冰灵脉的!”
“赢?”冰蚀寒魂冷笑一声,黑冰突然从地上涌出来,朝着林砚他们缠去,“我不需要赢,只要拖延到混沌本源苏醒,你们所有人都会变成冰雕。这些幼崽的灵核,只是给混沌本源的开胃小菜罢了。”
毕方首领立刻喷出涅盘火,火柱落在黑冰上,黑冰瞬间融化成水,可很快又重新凝结,甚至比之前更厚。“黑冰能吸收火焰的热量!”毕方首领的声音带着惊讶,“普通的涅盘火没用,得用灵脉之力加持!”
林砚立刻将通脉符的青光注入毕方的涅盘火,火柱瞬间变成金青色,落在黑冰上,黑冰这次没有重新凝结,而是被烧得冒起黑烟,混沌气从冰里涌出来,被苏清鸢的神农草吸收。
“不可能!”冰蚀寒魂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它抬手对着冰台的幼崽们一挥,一道黑冰刺朝着幼崽的灵核射去,“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青龙澈突然爆发出全身的灵力,玉佩的青光瞬间暴涨,挡住了黑冰刺。可他的身体也被黑冰冻得更紧,嘴角溢出鲜血:“林砚哥,快……冰灵脉之心在冰台下面,只要净化了心脉,黑冰就会失去力量……”
林砚眼前一亮,通脉符的青光瞬间穿透冰台,果然感应到了冰灵脉之心的气息——那是一颗淡蓝色的晶石,此刻正被黑冰包裹着,混沌气从黑冰里渗进去,晶石的光芒已经弱得几乎看不见。
“苏清鸢,你和毕方首领牵制冰蚀寒魂,赵烈,你去救冰澜和被冻住的冰夷兽,我去净化冰灵脉之心!”林砚快速分配任务,通脉符的青光与之前吸收的灵脉结晶碎片共鸣,四色微光同时亮起,“小毕方,青芽,你们跟我来!”
苏清鸢立刻操控神农草,藤蔓缠住冰蚀寒魂的身体,金色的花粉钻进冰影里,冰蚀寒魂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毕方首领喷出金青色的涅盘火,火柱对着冰蚀寒魂的核心射去,冰影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却又很快重新凝结——它的核心藏在冰灵脉之心周围的黑冰里,只要黑冰不除,它就能不断再生。
赵烈握紧玄铁刀,轩辕金光覆盖刀身,他朝着困住冰澜的黑冰柱劈去,金光落在黑冰上,黑冰瞬间崩解。冰澜虚弱地倒在地上,赵烈赶紧将灵脉泉水喂给她,冰澜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她指着被冻住的冰夷兽:“快……救它们,黑冰已经渗进它们的灵脉,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砚带着小毕方和青芽冲到冰台边,通脉符的青光贴在冰台上,青光顺着冰台钻进地底,落在冰灵脉之心的黑冰上。小毕方喷出涅盘火,青芽喷出清幻光,三股力量融合在一起,开始净化黑冰。黑冰被青光和火焰烧得“滋滋”作响,混沌气不断涌出来,被清幻光净化。
冰蚀寒魂看到冰灵脉之心的黑冰在消退,彻底疯了,它的身体突然爆开,化作无数道黑冰刺,朝着林砚和幼崽们射去。“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苏清鸢赶紧操控神农草,藤蔓在冰台周围织成一道绿色的屏障,黑冰刺落在屏障上,瞬间被冻脆,可更多的冰刺涌来,屏障很快就布满裂纹。毕方首领见状,立刻挡在冰台前面,翅膀上的涅盘火全部汇聚成一道火墙,挡住了剩余的冰刺,可它的翅膀也被黑冰刺划伤,金红色的羽毛掉落在冰台上,瞬间被冻成了冰屑。
“毕方首领!”小毕方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涅盘火瞬间暴涨,与林砚的通脉符青光融合,彻底净化了冰灵脉之心周围的黑冰。淡蓝色的晶石重新亮起,冰灵脉的力量顺着地底蔓延,整个冰棱峡的黑冰开始融化,被冻住的冰夷兽也渐渐恢复了知觉,青龙澈身上的黑冰也消散了,他赶紧将怀里的幼崽抱下来,检查它们的灵核。
冰蚀寒魂的冰刺失去了力量,化作普通的冰碴,它的声音还在冰棱峡里回荡,带着不甘和疯狂:“混沌本源……很快就会……苏醒……你们……都逃不掉……”
声音消失,冰蚀寒魂彻底消散。林砚松了口气,瘫坐在冰台上,通脉符的青光也弱了下来,他能感觉到,冰灵脉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可混沌本源的气息却越来越浓,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从四面八方收紧,将整个山海世界笼罩。
青龙澈抱着幼崽走过来,幼崽们的灵核已经恢复了些,正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手。冰澜也走了过来,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已经能站稳:“多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冰灵脉和幼崽们就都完了。”
赵烈靠在冰壁上,喝着灵脉泉水,甲胄上的冰碴正在慢慢融化:“现在四方灵脉的裂缝都解决了,可混沌本源的威胁还在。之前的残孽都说,混沌本源快要苏醒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阻止它。”
林砚摸出掌心的通脉符,符面上的四色微光正在缓慢旋转,与四方灵脉的力量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符里的上古力量正在慢慢觉醒,似乎在指引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之前混沌之眼所在的混沌源墟。
“混沌本源的封印应该在混沌源墟深处,”林砚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之前的混沌之眼只是它的一部分,要彻底阻止它苏醒,我们必须去混沌源墟,加固封印,或者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
苏清鸢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点涅盘草种,撒在冰台上,草种很快就发芽,长出翠绿的草叶,净化着残留的混沌气:“我们需要先回幽荧谷,和玄龟汇合,它知道混沌源墟的更多秘密。而且我们现在都受了伤,需要在幽荧谷休整,恢复灵力。”
众人都同意苏清鸢的提议,冰澜安排族人照顾受伤的冰夷兽和幼崽,青龙澈则联系了青龙族的长老,让他们派人来守护冰灵脉。毕方首领和小毕方落在林砚的身边,涅盘火的光芒虽然弱,却依旧温暖,赤麂和青芽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林砚站起来,通脉符的青光再次亮起,笼罩住众人,抵挡着北冥的寒意。他看向混沌源墟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景象,却能感觉到那股越来越强的混沌气息,像是一头沉睡了千万年的巨兽,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众人朝着幽荧谷的方向走去,冰棱峡的黑冰正在慢慢融化,冰灵脉的泉水重新流淌,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可没有人敢放松——他们知道,这只是决战前的短暂平静,真正的战斗,还在混沌源墟等着他们。只要混沌本源还没被彻底封印,山海世界的危机就不会解除,他们的脚步,也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