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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的夏夜,陈晨蜷缩在便利店的屋檐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屏幕上是半小时前收到的匿名短信,血红的字体在黑暗中仿佛渗着血:「异人界正在找你,逃不过的。」

他颤抖着关掉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念动力不受控制地泛起涟漪,便利店门口的塑料筐突然腾空而起,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货架后的店员探出头,陈晨已经冲进雨幕。

雨水顺着他的刘海滴落,模糊了视线。陈晨在巷子里狂奔,湿透的校服紧贴后背。他永远记得十岁那年的变故——那天他摔碎了玻璃杯,碎片却悬浮在空中,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重新拼凑成完整的杯子。从那以后,他发现自己能操控物体,甚至能感知周围的气场波动。

父母以为他中了邪,带他看遍了各路神棍。直到三年前的某个深夜,家里闯进三个黑衣人,他们嘴里念叨着「先天异人」「炁体源流」,父亲拼死拦住他们,他才得以从后窗逃走。

雷鸣炸响,陈晨在积水的路面上滑倒,膝盖擦出鲜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翻身爬起,念动力凝聚成无形的屏障。三个穿着道袍的人从雨幕中现身,领头的中年道士抚着胡须,眼神中透着审视:「小友,何必东躲西藏?龙虎山天师府求贤若渴,跟我们回山,自会有人护你周全。」

「放屁!」陈晨的声音带着哭腔,念动力掀起地上的碎石,「三年前就是你们派人抓我!」

道士微微一愣,随即恍然:「你误会了,三年前的事是全性所为。如今甲申之乱的余波再起,异人界暗流涌动,天师府绝无加害先天异人心思。」

话音未落,右侧巷口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陈晨瞳孔骤缩,一道金光撕裂雨幕,径直刺向道士的咽喉。念动力本能地爆发,将金光弹开。金光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竟调转方向,朝着陈晨眉心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晨侧身翻滚,金光擦着耳际飞过,在墙上炸出碗口大的坑洞。雨幕中又走出两个人影,为首的青年穿着绣着金线的唐装,手中把玩着一枚金色铜钱:「天师府的手伸得够长啊,这小子,我们武侯家要定了。」

陈晨背靠墙壁,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击,那金光仿佛有自己的意识。道士们摆出阵势,龙虎山上清符箓在雨中亮起蓝光,武侯家的人也结出卦印,空气中的炁剧烈波动。

突然,陈晨感觉脑中一阵剧痛,无数画面涌入意识。金碧辉煌的道观、手持拂尘的老者、刻满符文的金色令牌……最后定格在一枚刻着「金遁·流光」的玉简上。老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吾乃金光上人,今遇有缘人,传承自当托付……」

剧痛让他跪倒在地,念动力失控地爆发,周围的杂物纷纷悬浮。武侯家青年脸色骤变:「不好!他在接收传承!」话音未落,陈晨周身突然腾起金色光芒,那光芒化作流光,在雨中穿梭,将所有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金光上人留下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陈晨这才知道,金遁·流光是失传已久的奇门异术,以金行之炁催动,可化万物为刃,随心操控。更惊人的是,这门术法与他的念动力完美契合,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

「不可能!」武侯家青年怒吼,「金遁·流光的传承明明在……」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陈晨已经站了起来。少年眼中闪烁着金色光芒,抬手间,地上的积水突然凝结成冰锥,被金色流光包裹着射向众人。

这不再是单纯的念动力。陈晨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每一丝炁的流动,武侯家的卦象破绽、道士们符箓的运转,在他眼中纤毫毕现。金遁·流光与念动力相辅相成,将他的异能提升到全新的层次。

混战中,陈晨看到一个黑影闪过街角。那身影穿着黑袍,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伤疤的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这个瞬间,他的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的每一步。

雨越下越大,各方势力都意识到今夜难以善了。天师府的道士们祭出法器,布下困仙阵;武侯家的人掐动指诀,准备施展更强大的术法。而陈晨站在阵眼中央,周身金光流转,既是猎物,也是掌控全局的猎手。

记忆中的金光上人曾说,金遁·流光需以「诚」为引,以「杀」为威。陈晨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再也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异人界的大门轰然洞开,而他,将以全新的姿态,踏入这个充满危险与机遇的世界。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际,天空突然降下一道紫色雷光。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云层中浮现出巨大的八卦图,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全场。陈晨感觉金遁·流光的炁在体内剧烈震颤,仿佛在畏惧,又像是在兴奋。

「龙虎山张之维!」天师府道士们激动地喊道。武侯家的人脸色阴沉,悄然收起法器。那道紫色雷光如利剑般劈落,在离地面三尺处消散,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缓步走出,正是龙虎山当代天师。

张之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晨身上。少年被金光包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醒目,天师微微颔首:「小家伙,可愿随我回山?」

陈晨还未回答,武侯家青年突然冷笑:「天师这是要以势压人?金遁·流光的传承,可不是龙虎山一家能独占的。」

张之维淡淡瞥了他一眼,威压骤然提升:「甲申之乱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各方势力为了奇技异术争得你死我活,最后便宜了谁?」他转向陈晨,语气缓和,「小友,异人界即将迎来大乱,龙虎山虽不能保你一世平安,但至少能让你安心修行。」

陈晨握紧双拳,他能感觉到天师话语中的真诚。这三年的逃亡生涯,他早已厌倦。而金光上人的传承中,似乎也暗示着龙虎山与金遁·流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他犹豫之际,暗处的黑袍人再次现身。此人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铃铛,轻轻摇晃。诡异的铃声响起,所有人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陈晨的念动力和金遁·流光也开始不受控制。

「全性妖人!」张之维眼神一凛,拂尘挥动,一道金光冲向黑袍人。黑袍人怪笑一声,身影化作黑雾消散,只留下一句话在雨中回荡:「陈晨,我们还会再见的……」

铃声消失的瞬间,众人恢复行动能力。张之维脸色凝重:「此人修为不弱,能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全性怕是有大动作了。」他再次看向陈晨,「小友,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陈晨深吸一口气,金色光芒在他周身流转,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体内。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天师,我跟您回山。」

张之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向天空抛出一道符箓。片刻后,一朵巨大的祥云缓缓落下。陈晨跟着天师踏上祥云,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夜,他的命运彻底改变。从被各方势力追捕的逃亡者,到获得失传奇术传承的异人,陈晨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跨越数十年的巨大阴谋。而龙虎山,将是他新的起点。

祥云划破雨幕,朝着龙虎山的方向飞去。陈晨站在云头,感受着金遁·流光在体内流动,以及念动力与新力量的融合。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那里,有等待他的修行之路,也有未知的挑战与秘密。

随着祥云越飞越远,陈晨握紧了拳头。他不再是那个只会逃跑的少年,从今以后,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揭开笼罩在异人界的重重迷雾。而这一切,都将从龙虎山开始……

龙虎山的晨钟惊破薄雾时,陈晨已经在演武场上练了三个时辰。金遁·流光与念动力的融合比他想象中更艰难,掌心凝聚的金色光刃总是在即将成型时溃散。张之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小友可知,金遁的‘诚’字诀,难在直面本心?”

少年猛地转身,却见天师府的石阶上,穿着道袍的老者负手而立,晨雾在他周身凝成流动的云纹。陈晨握紧颤抖的拳头:“弟子愚钝,始终无法...”

“三年逃亡,你早已习惯用异能自保,却忘了力量本应源于内心的坚持。”张之维抬手轻挥,演武场的青石地砖突然悬浮而起,“试试用炁去感受它们的轨迹,而非单纯操控。”

陈晨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体内。金遁的炁如滚烫的熔金,念动力则似无形的丝线。当两者在丹田处缠绕的瞬间,他突然看到了那些石块的“渴望”——渴望回归大地,渴望遵循自然的轨迹。随着一声清喝,悬浮的石块竟组成了龙虎山的轮廓,在晨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有点意思。”张之维抚须轻笑,“三个月后的罗天大醮,或许能让你这颗璞玉真正绽放光芒。”

时间在修行中飞逝,转眼间,龙虎山迎来了五湖四海的异人。陈晨站在观礼台的阴影里,看着人群中熟悉的面孔——背着菜刀的张楚岚,眼神凌厉的冯宝宝,还有那个在雨夜见过的武侯家青年诸葛青。

“听说你就是那个继承金遁·流光的小子?”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陈晨转身,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腰间别着的短刀缠着暗红布条,“我叫王并,王家的人。奉劝你,别在罗天大醮上出风头。”

陈晨还未回应,斗笠男已消失在人群中。这时,广播里传来了罗天大醮的开场宣告,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比武场走去。

第一轮对手是个使用符箓的散人,掌心的火焰符箓还未祭出,就被陈晨的念动力锁定。金遁·流光化作细如发丝的金线,瞬间缠绕住对方的手腕。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分时,散人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符箓上:“血符·焚天!”

烈焰瞬间吞噬了陈晨的身影,观众席传来惊呼。然而火焰中,少年周身亮起金色屏障,念动力将火焰压缩成球体,金遁·流光则化作利刃,从火焰核心刺出。散人狼狈后退,胸前的道袍已被划出狰狞的裂口。

“金遁·流光不仅能化形,还能压缩炁的形态。”陈晨甩了甩手腕,“这是我在龙虎山学到的第一课。”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陈晨的表现愈发惊艳。他能用金遁·流光模拟出诸葛青的武侯奇门,也能用念动力破解巫毒教的蛊术。当他在八强赛对上王并时,整个比武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早就想会会你了。”王并摘下斗笠,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王家的拘灵遣将,可不是你这种花架子能比的。”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阴魂从裂缝中涌出。陈晨的念动力刚要发动,却发现那些阴魂竟无视他的攻击,径直扑向观众席。人群顿时陷入混乱,他这才明白,王并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卑鄙!”陈晨周身金光暴涨,金遁·流光化作巨大的光网笼罩全场。阴魂触碰到金光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叫。念动力则形成无形的手,将四散的阴魂重新压回地底。

王并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拘灵遣将在面对单一能力的异人时...”

“你的术法是强,但可惜,我有两种。”陈晨抬手,一枚金色光刃悬浮在指尖,“而且,金遁·流光最擅长的,就是斩断一切阻碍。”

光刃划破空气,王并慌忙祭出护盾。然而金遁·流光的特性在此刻展露无遗——它无视防御,直接穿透护盾,精准地停在王并咽喉前一寸。

“我输了。”王并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

进入四强后,陈晨遇到了最大的挑战——张楚岚。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少年,在战斗中展现出的诡异身法和对炁的精妙控制,让他想起了金光上人记忆中的一句话:“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你看不透的人。”

比赛一开始,张楚岚就施展出了阳五雷·掌心雷,紫色的雷光与陈晨的金色流光碰撞,整个比武场被照得亮如白昼。陈晨的念动力试图锁定对方的行动轨迹,却发现张楚岚的炁流动毫无规律,就像一滩抓不住的水银。

“别白费力气了!”张楚岚一边躲闪一边大喊,“我的‘老农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突然,陈晨想起了张之维说过的话。他闭上眼睛,放弃用念动力感知,转而调动金遁·流光的“诚”字诀。当他抛开杂念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张楚岚周身的炁虽然混乱,但在每次发动雷法时,都会在左脚踝处出现一丝细微的凝滞。

“找到了!”陈晨的金遁·流光化作锁链,直取张楚岚的脚踝。少年脸色骤变,慌忙施展步法躲避,却还是慢了半拍。金色锁链缠住他的脚,念动力趁机发动,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然而就在陈晨准备乘胜追击时,张楚岚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一股熟悉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正是陈晨在雨夜遭遇的全性秘术!

“很意外吧?”张楚岚周身黑雾缭绕,“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用出全力,这样才能...”

他的话被一声清喝打断。陈晨周身的金光暴涨三倍,金遁·流光与念动力彻底融合,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漩涡。“你以为只有你有秘密?”少年的眼神冷冽如刀,“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用金遁·流光解析你的术法。”

金色漩涡朝着张楚岚席卷而去,黑雾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张楚岚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对手。

“金遁·流光,破妄!”

随着陈晨的喊声,金色漩涡化作万千光刃,将黑雾彻底撕碎。张楚岚狼狈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观众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战震撼。

“你很强。”陈晨走到张楚岚面前,伸手将他拉起,“但别忘了,在异人界,永远有人比你更拼命。”

这场胜利让陈晨声名鹊起,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决赛的对手,将是冯宝宝——那个行动诡异,却拥有恐怖实力的神秘女子。当他在候场区看到冯宝宝蹲在墙角,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时,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你就是会发光的那个?”冯宝宝抬头,眼神清澈得可怕,“张楚岚说,要把你埋得严严实实。”

陈晨握紧了拳头,金遁·流光在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他踏入异人界以来最艰难的一战,而答案,或许就藏在冯宝宝那神秘莫测的术法之中。

决赛的锣声穿透龙虎山的云雾,陈晨望着场地对面的冯宝宝。她歪着头,手中的菜刀泛着冷光,眼神清澈得近乎懵懂,却让陈晨脊背发凉——这种毫无情绪波动的状态,就像一柄未开刃却暗藏锋芒的古剑。

“准备好了吗?”冯宝宝突然咧嘴一笑,不等陈晨回应,身影已化作残影。金遁·流光瞬间在陈晨周身形成防护罩,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回头时,他看见冯宝宝竟站在自己方才的位置,手中菜刀正对着观众席挥舞,仿佛在演练招式。

“她在试探我的反应速度。”陈晨深吸口气,念动力如蛛网般扩散开来。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颤,无数石块在冯宝宝的操控下冲天而起,却不是直取陈晨,而是在半空组成诡异的图案。金遁·流光本能地凝聚成刃,将石块击成齑粉,可那些粉末竟在空中重新聚合,化作巨大的手掌压下。

“这不是单纯的操控!”陈晨瞳孔骤缩。那些石块的轨迹与排列,分明暗合奇门遁甲的生克之道,只是更诡异、更无序。念动力与金遁·流光同时迸发,金色光网与石块手掌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烟尘散去,冯宝宝已消失不见。

后背突然传来寒意。陈晨侧身翻滚,菜刀贴着耳畔划过,削落几缕发丝。冯宝宝的攻击毫无章法,却总能在他防御的薄弱处出现。金遁·流光化作光鞭横扫,却被冯宝宝轻巧跃起,菜刀上缠绕着诡异的灰气,直直劈向他的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陈晨调动全身炁力,金遁·流光与念动力在头顶凝成盾状。冯宝宝的菜刀劈在盾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巨响。陈晨只觉手臂发麻,那灰气竟顺着刀身侵蚀他的炁,如同跗骨之疽。

“这是...老农功的气息?”陈晨心中大惊。金光上人的传承记忆中,曾提及一种能吞噬、同化他人炁的奇术,此刻冯宝宝施展的灰气,竟与之有几分相似。念动力突然逆向运转,将灰气包裹着弹开,金遁·流光则化作箭矢,射向冯宝宝周身大穴。

冯宝宝的反应快得惊人,菜刀舞成银轮,将箭矢一一斩断。她突然停手,歪头盯着陈晨:“你的炁...有点像张怀义。”这话让陈晨动作一滞,张怀义正是张楚岚的爷爷,也是甲申之乱的关键人物。就在这瞬间,冯宝宝已欺身上前,指尖灰气凝聚成针,直取他咽喉。

金遁·流光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更强威力,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冯宝宝的手腕。念动力趁机将她整个人掀飞,然而落地的冯宝宝却毫发无损,反而露出兴奋的神情:“有点意思!再来!”

战斗进入白热化。陈晨逐渐发现,冯宝宝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某种节奏——每当他使用金遁·流光主攻时,冯宝宝就以防御为主;而当他用念动力试探,冯宝宝就会发动凌厉反击。更可怕的是,她似乎在战斗中不断学习,对金遁·流光的破解手段越来越精准。

“这样下去不行!”陈晨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灵台清明。金光上人的传承记忆突然翻涌,其中一段记载让他瞳孔骤缩:“金遁·流光至强之态,需以自身为阵眼,引天地金行之炁为刃。”

周身的金色光芒骤然暴涨,陈晨双脚重重踏地,念动力与金遁·流光在地面勾勒出巨大的符文阵。龙虎山的山峦突然传来共鸣,无数碎石悬浮而起,在空中凝结成金色的剑雨。冯宝宝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菜刀上的灰气暴涨,整个人化作灰色的龙卷风。

剑雨与龙卷风相撞的刹那,天地仿佛静止。陈晨的意识却异常清晰,他看到冯宝宝周身缠绕的灰气中,隐隐浮现出一张张人脸——那些都是被她击败的对手的炁。金遁·流光的“诚”字诀在此刻觉醒,他突然明白了这场战斗的关键:不是单纯的力量比拼,而是对“自我”的坚守。

“金遁·流光·本心斩!”

金色剑雨突然改变轨迹,不再攻击冯宝宝,而是刺入陈晨自己的掌心。鲜血滴落符文阵,整个场地的金色光芒化作实质,凝成一柄通天彻地的巨剑。冯宝宝的龙卷风在这股威压下开始崩解,她瞪大双眼,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巨剑落下的瞬间,陈晨却控制它偏离了冯宝宝的要害,只是将她的头发削去大半。冯宝宝呆立原地,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的发梢,突然笑了:“你这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全场寂静片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陈晨却感到一阵脱力,单膝跪地。这场战斗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但他也终于真正掌握了金遁·流光与念动力融合的精髓。

颁奖典礼上,张之维将象征胜利的道纹玉佩递给陈晨时,压低声音道:“你方才的那一剑,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张怀义。”这话让陈晨心头一震,还未及追问,天师已转身面向众人,宣布罗天大醮圆满结束。

然而,这场胜利并未给陈晨带来安宁。当晚,他在客房中发现一封匿名信,信纸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上面只有一行字:“金遁·流光不该现世,你已踏入深渊。”窗外,一道黑影闪过,那熟悉的黑袍与铃铛声,让他想起了雨夜中全性的袭击。

与此同时,张楚岚正在后山与冯宝宝对峙。“你为什么在决赛中留手?”张楚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明明能杀了他!”冯宝宝挠了挠头:“他的炁...让我想起了好多事,下不去手。”

张楚岚沉默良久,抬头望向陈晨房间的方向:“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和这位新晋冠军好好聊聊了。”

而在龙虎山的禁地深处,一位白发老者望着天空的异象,手中的龟甲卜具发出不祥的嗡鸣。“金遁·流光重现,甲申之乱的因果,终究还是要续上了。”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陈晨站在窗前,望着龙虎山的夜色。金遁·流光在他体内缓缓流转,与念动力融为一体。他知道,罗天大醮只是个开始,全性的阴谋、甲申之乱的真相、金光上人的传承之谜,还有冯宝宝身上的秘密,都如同巨大的漩涡,将他越卷越深。

远处传来隐约的铃声,陈晨握紧了拳头。这一次,他不会再逃避。掌心的金色光芒亮起,照亮了他坚定的眼神。异人界的风雨即将来临,而他,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罗天大醮结束后的第七日,陈晨在龙虎山藏书阁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卷残破的竹简。泛黄的竹片上,歪歪扭扭地刻着“甲申遗卷”四字,墨迹早已褪色,却在他靠近时泛起微弱金光——与金遁·流光的炁如出一辙。

“原来金遁·流光与甲申之乱的渊源,藏在这。”他屏住呼吸展开竹简,指尖刚触到竹片,一股冰冷的意识突然涌入脑海。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穿着道袍的金光上人被一群黑袍人围攻,鲜血染红的玉简,还有刻着“八奇技”字样的青铜鼎......

“小友在找什么?”张之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晨猛地转身,却见天师府的石阶上雾气缭绕,老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三步之外,手中的拂尘轻轻扫过地面,将散落的竹片收入袖中。

“天师,这竹简......”

“有些真相,过早知晓并非幸事。”张之维的目光深邃如渊,“全性已经开始行动,他们昨夜袭击了武当山,目的正是寻找与八奇技有关的线索。”他抬手轻挥,墙壁上浮现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武当山、龙虎山、武侯家祖宅等地点都被标上了猩红的记号,“而你的名字,现在也在全性的‘狩猎名单’榜首。”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陈晨念动力本能爆发,将三支淬毒的弩箭悬浮在空中。金遁·流光顺着箭矢溯源而上,却发现发射者早已遁入密林。

“是全性的百目毒蛛。”张之维神色凝重,“此毒见血封喉,他们这次是动了杀心。不过,或许这也是个机会。”他取出一枚刻着龙虎山徽记的令牌,“我让张楚岚与冯宝宝陪你下山,表面是游历,实则引蛇出洞。”

三日后,渝都街头。

陈晨望着巷口卖糖画的老人,金遁·流光突然在指尖微颤——这并非攻击预警,而是某种熟悉的炁波动。他循着感应拐进一条古旧的巷子,却见张楚岚正蹲在墙角,对着下水道口挤眉弄眼。

“你在干嘛?”

“嘘!”张楚岚慌忙比出噤声手势,“宝儿姐在下面抓老鼠,她说要给我们露一手‘叫花鼠’。”话音未落,冯宝宝顶着一头污水窜出,手中还拎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灰毛老鼠。

“找到了!”陈晨突然抓住张楚岚的肩膀。他的念动力感知到地下三层,有股阴寒的炁正在急速流动,那气息与全性袭击时如出一辙。冯宝宝将老鼠随手一抛,菜刀瞬间出鞘:“走!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揪出来。”

三人顺着通风管道潜入地下,潮湿的墙壁上爬满暗红符咒。陈晨的金遁·流光化作探针,触碰符咒的刹那,墙壁轰然洞开,露出一间摆满青铜鼎的密室。鼎中漂浮着半透明的人影,赫然是罗天大醮上被击败的异人!

“这是......”张楚岚脸色骤变。

“拘灵遣将的邪用。”陈晨握紧拳头。金光上人的记忆中,王家的祖传术法本用于沟通天地灵体,此刻却被用来囚禁活人的魂魄。密室深处,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转身,手中铃铛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金遁传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来得正好。”

铃声震荡间,所有青铜鼎同时炸裂,数十道阴魂扑向三人。陈晨的念动力形成屏障,金遁·流光化作光网笼罩全场。然而这些阴魂竟能吞噬光网的力量,转眼变得更加凝实。冯宝宝挥舞菜刀冲入魂群,灰气缠绕刀身,所过之处阴魂发出凄厉惨叫;张楚岚则施展出阳五雷,紫色雷光与陈晨的金光交织成网。

“没用的!”面具人怪笑,“这些魂魄早已与我的‘噬魂铃’共鸣!”他猛然摇动铃铛,陈晨只觉脑中剧痛,金遁·流光的炁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危急关头,他突然想起藏书阁竹简中的画面——金光上人曾以自身为炉,将敌人的攻击炼化为己用。

“试试这个!”陈晨将念动力逆向运转,金遁·流光在周身凝成漩涡。阴魂的攻击被吸入漩涡,竟在其中被炼化成纯粹的金行之炁。面具人终于露出慌乱神色,转身欲逃,却被冯宝宝一刀斩断退路。

“想跑?”张楚岚甩出一道掌心雷,“先交代清楚,全性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面具人突然仰头大笑,口中喷出黑色雾气。雾气化作锁链缠住三人,而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甲虫四散奔逃。陈晨的金遁·流光急速切割,却发现甲虫越杀越多。

“别追了!”张楚岚突然拉住他,“这些甲虫被种下了血咒,追下去我们也会中招。”他蹲下身子,从甲虫残骸中捡起一枚刻着“匚”字的令牌,“不过,这东西或许能让我们顺藤摸瓜。”

回程路上,张之维看着令牌,脸色阴沉如水:“这是全性‘三十六贼’余孽的标记。当年甲申之乱后,有部分贼子并未伏诛,而是转入暗处。他们一直在寻找八奇技的传承者,企图完成未竟之事。”

陈晨握紧拳头:“所以,金遁·流光也是他们的目标?”

“不仅如此。”张之维取出先前那卷竹简,“你在藏书阁看到的只是残篇,完整版记载着一个惊天秘密——金遁·流光并非单纯的术法,而是打开某个‘宝库’的钥匙,那里面藏着足以颠覆异人界的力量。”

深夜,陈晨独自站在龙虎山悬崖边。山风呼啸,金遁·流光在他周身流转,映出远方若隐若现的黑影。那些黑影中,有熟悉的黑袍与铃铛,也有陌生的面具与符文。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自己,早已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掌心的金色光芒亮起,陈晨望向漫天繁星。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的猎物。金遁·流光与念动力在体内奔腾,他已经准备好,去揭开那些尘封的秘密,去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少年的背影。黑袍人轻轻摇晃铃铛,喃喃自语:“金遁传人,八奇技,还有那个‘她’......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龙虎山的夜色被突如其来的紫色雷光撕裂,张之维的声音裹挟着磅礴炁息传遍整座山头:“全体戒备!全性攻山!”陈晨猛地从修炼中惊醒,金遁·流光自发在体表流转,将窗户震碎的玻璃渣悬在半空。远处观星台方向传来激烈打斗声,混着全性妖人特有的阴邪咒文。

“晨哥!”张楚岚撞开房门,阳五雷在掌心噼里啪啦炸开,“宝儿姐已经去后山截击了,咱们去支援守山法阵!”两人刚冲出长廊,三道黑影从屋檐跃下,领头的是个脸上爬满蛛网状纹路的男人,手中锁链末端的铁钩泛着幽蓝毒光。

“金遁传人,交出竹简!”男人话音未落,锁链已如灵蛇般刺向陈晨咽喉。念动力瞬间形成屏障,金遁·流光化作光刃斩断锁链,却见铁钩碎片在空中重组,竟朝着张楚岚飞去。“小心!这是全性炼器师的手段!”陈晨急喝,金色流光调转方向,在空中织成大网将碎片尽数困住。

混战中,陈晨突然瞳孔骤缩。他感知到守山法阵的东南角出现了诡异的炁波动——那是比之前面具人更强大的存在,而且,对方的炁中混杂着与冯宝宝相似的灰气。“张楚岚,你守这边!”他将困住碎片的光网甩向敌人,念动力与金遁·流光同时爆发,整个人化作金色流星朝着法阵缺口飞去。

赶到时,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子正徒手撕扯着龙虎山的护山大阵,她的指甲泛着青灰色,每抓下一块符文,都有黑色雾气渗入阵眼。更可怕的是,女子周围漂浮着数十具尸体,赫然是龙虎山的弟子,他们的皮肤干瘪如纸,显然被抽干了所有炁。

“你是谁?”陈晨的声音冰冷如铁,金遁·流光在他身后凝聚成百丈光剑。女子缓缓转身,黑袍下露出半张布满咒文的脸,左眼处是个空洞的黑洞,右眼却闪烁着与冯宝宝一模一样的清澈光芒。“我?”女子歪头轻笑,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我是来找妹妹的......冯宝宝。”

光剑破空斩下的瞬间,女子突然消失。陈晨的念动力刚捕捉到她的残影,后颈已传来刺骨寒意。金遁·流光本能地护主,在他身后凝成护盾,却被女子的利爪撕开一道裂缝。“金遁·流光果然名不虚传,”女子舔了舔指尖的金色血迹,“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毫无意义。”

她抬手召出一道黑色漩涡,陈晨只觉周身的炁都在被疯狂拉扯。金遁·流光与念动力全力抵抗,却依然被吸向漩涡中心。千钧一发之际,冯宝宝的菜刀突然从侧面劈来,女子不得不暂避锋芒。“姐姐!”冯宝宝的声音难得带着怒意,灰气如潮水般涌出,“不许伤害他!”

黑袍女子发出刺耳的笑声:“妹妹,你还是这么天真。当年要不是你......”她的话被陈晨的攻击打断。少年在短暂的空隙中,将金遁·流光注入地下,整座山头的岩石突然破土而出,化作金色长矛刺向女子。然而这些攻击在触及她的瞬间,都被黑洞吞噬得一干二净。

“够了!”张之维的身影终于赶到,天师度的威压笼罩全场。黑袍女子冷哼一声,身影化作黑雾消散,临走前丢下一句话:“金遁传人,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挖出你的传承。”

战斗结束时,天色已亮。龙虎山满目疮痍,弟子伤亡惨重。陈晨在废墟中找到那卷残破的甲申竹简,却发现竹简上的文字正在褪色。张之维面色凝重地接过竹简:“这是全性的‘蚀魂咒’,他们想抹去竹简中的秘密。”

“天师,那女人说她是冯宝宝的姐姐,而且......”陈晨犹豫片刻,“她的能力与冯宝宝太过相似,还有那些被抽干炁的尸体,让我想起在渝都地下密室看到的情景。”

张之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当年甲申之乱,有个神秘组织试图创造‘完美异人’,他们抓来无数异人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冯宝宝就是实验产物之一,但她失去了记忆。那个女人,很可能也是实验体,而且,她的能力比冯宝宝更危险。”

与此同时,在全性大本营,黑袍女子跪坐在巨大的祭坛前。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主人,龙虎山之行失败了,”女子的声音充满不甘,“但我确定,金遁·流光与当年的实验有联系。”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心脏中传出:“继续监视。八奇技的秘密,金遁的钥匙,还有冯宝宝的记忆......这些都是打开‘那个地方’的关键。对了,”心脏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王家的人似乎坐不住了,你去给他们添把火。”

三日后,陈晨收到一封密信,信中只有一张武侯家祖宅的地图,以及用血画的“匚”字标记。张楚岚看着地图皱起眉头:“不对劲,全性刚袭击完龙虎山,不可能这么快又有动作。”

“但这封信的炁波动,与在渝都地下密室感受到的一模一样。”陈晨握紧拳头,金遁·流光在掌心流转,“而且,我有种预感,这次行动,或许能揭开冯宝宝身世的真相。”

冯宝宝突然从门外探进头:“要去找姐姐?算我一个!这次一定要把她埋得严严实实!”

夜幕降临,四人悄然潜入武侯家领地。月光下,武侯家祖宅的轮廓阴森诡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陈晨的念动力刚触到围墙,整座宅院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无数符咒从地底升起,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将他们困在中央。

“来得正好,金遁传人。”诸葛青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少年一身白衣染血,眼神中却透着疯狂,“王家的人告诉我,只要拿到你的传承,就能解开武侯家百年的诅咒......”他抬手结印,八卦阵中的符咒化作火焰巨龙,朝着四人扑来。

陈晨望着陷入癫狂的诸葛青,金遁·流光与念动力同时爆发。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更是为了揭开笼罩在异人界上空的重重迷雾。而暗处,黑袍女子正透过黑洞注视着一切,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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