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三刻,天空便传来一声鸟叫声,火堆旁坐着的江宇贤,抬眸望向漆黑的夜空,只见一只几乎融入黑暗中的黑鸟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冲下来,他抬手稳稳地接住,抬手摸了摸鸟儿的羽毛,从他脚边取出了一个铁竹筒,拍了拍鸟儿的脑袋,那只鸟便展开翅膀,飞向暗夜中,消失不见。
江宇贤快速的将铁竹筒外的图案拼好,他手速很快,没推几下一只憨态可掬胖嘟嘟的小老鼠图案便拼好了,正上面顿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弹出了一个桶形式的钥匙孔。
江宇贤将挂在腰间的短笛拿了出来,从中间一拧,拧出了下方一截钥匙孔,打开了铁竹筒。
他要慢慢的将卷着得纸给摊开,对着火光照了照,神色是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冷。
他手放在嘴边,发出了几声有节奏的蝉鸣声,没一会儿,其中一个帐篷的帐帘便被掀开,只见萧煜成着装齐整,似乎是猜到了江宇贤会叫他般,他姿态有些慵懒,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让人丝毫没办法窥视。
待他走近,江宇贤便抬手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脸色依旧没缓和过来,还是黑沉黑沉的。
萧煜成一看他的神色,便知这信中内容并没有什么好消息,接过那小小的纸张,他却并不着急看,而是不紧不慢的找了一块石头坐在火堆旁。
这才看了起来,等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他却是丝毫没有江宇贤那般黑沉的脸色以及冰冷的气息,只是勾起了一边的唇角,略带嘲讽,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内心在想着什么。
只是那一抹笑中似乎夹杂着他纸张上写的这件事早已是预料之中般。
“公子,难道你事先就察觉到了吗?”江宇贤见萧煜成看完竟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只是嘲讽地轻笑一声,便看出了这之中的端倪。
难道贤王暗中谋反,背后合作的主谋是吴国人这件事,他早已猜到了?
不然他怎么一点惊讶都没有。
萧煜成轻笑一声,伸手将纸条伸向火堆点燃,看着纸张在他手心逐渐的被焚烧起来,似乎也点燃着他眼底的火焰般,是那般的璀璨灼热。
“我从小就认识他,他性格如何?精明否?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像魏国那只知骁勇斗狠 ,不懂得兵谋权略的歪瓜裂枣,他是看不上的,他那性子要合作,那也只会找最强的,尔虞我诈,能够相互抗衡的便也只有狼子野心十足,难缠凶悍的,吴国人符合他的标准,他应该是早年便有接触到吴国皇室中人了,不然怎么可能与吴国太子有密信往来。”
萧煜成用着淡漠的语气说着这些话,仿佛说的并不是他从小最崇拜,最敬仰的义父,而是讲述着一个,他全然陌生,重新认识般的人。
但江宇贤却听得有些心疼,公子这样淡漠的语气,实在是让他都有些同情他了,他将闲王当做父亲般的尊重尊崇,但到头来,他却是在背后捅了公子一刀,还是最狠的那一刀,伤身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