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的酷刑后，张大虎晕厥过去。
便衣走近，两指轻触他的颈动脉，探了探脉搏，抬头看向柏石斌。
“可以停手了。”
“把他拖回去！以交通肇事罪结案，让他休养，找位好律师，私下给他一笔钱，再到庭上作证！”
柏石斌摇头，合上文件夹起身。
“明白，柏SIR！”
两名便衣立正敬礼。
“任务结束后，记得暗中盯着联胜。
他们要换届了，老大有令，这次必须拿到龙头棍。
让你们的老大保持通讯畅通，随时汇报情况！”
话毕，柏石斌离开审讯室。
……
胡卓仁，反黑组的核心人物，判断无误。
香江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观塘。
大d登上一艘覆盖绿防水布的小渔船。
观塘鲤鱼门，港岛的重要海峡之一，维多利亚港东出口，往来渔船与货船络绎不绝。
正因如此，这里鱼龙混杂，各色人物齐聚。
鱼头标是这里的贩毒者，同样声名在外。
大d本名陈月青，1947年生人。
自幼热爱格斗，十几岁已近一米八，故得此绰号。
唇红齿白、高挑挺拔的身影行走校园，格外引人注目。
飘逸的发型更增几分魅力。
严厉的家教反而激发了他的叛逆心。
大d少年时居住的荃湾，被称为香江后花园。
他在一场派对上与一名少女相爱，在荃湾蝴蝶谷桃花绽放时同居，那一夜亲密接触，虽促成长却酿成意外。
校长震怒，决定开除大d。
人生骤然失色，大d逐渐走向歧途。
离开校园后，他沉溺于荃湾的歌舞厅，胸膛上的苍鹰彰显野心，热血沸腾间加入了和联胜。
加入和联胜后，大d凝视着荃湾璀璨的夜景，默默念着要让香江记住他的名字——大d。
经过十余年的努力，他未曾辜负初心，一手创立了被称为“联胜兵库”的荃湾线，成为和联胜的核心力量，众多打手源自此地，使和联胜在荃湾占据绝对优势。
江湖流传着一句顺口溜：“联胜荃湾一条龙，洪兴屯门清一色，新记沙田一杆旗。”
上届和联胜选话事人时，大d出资支持他人，因资历尚浅。
本届他已成熟，对这个位置志在必得。
为何执着于此？很简单，成为话事人后，许多正道商人会主动结识，而他们不便露面的事常交给地下势力处理，比如找武师、看场子、收地皮、讨债等，都离不开社团。
担任两年话事人，他便可拓展事业版图，之后全身而退，转为幕后操控荃湾堂口，甚至影响下届选举。
“大d。”
“大d哥。”
鱼头标携头马上船，伸手扶了大d一把，助其登船。
进入船舱，大d饮茶说道：“沙田的龙叔去世了，鱼头标，有兴趣和我一起扩展到沙田吗？”智者懂得借机壮大实力。
之前受挫于洪兴，大d计划近期插旗沙田提升声望。
“大d，观塘距离沙田太远了。”
鱼头标作为流动捞仔，无需地盘，而大d兵力充足。
“蛋散一个。”
大d冷着脸丢出一个信封给鱼头标，“这里面是二十万，你帮我交给串爆，让他选我，听明白了吗？”
鱼头标接过信封，语气轻松：“看来你是志在必得啊，难怪那么多老板愿意和你合作。”
“无论生意大小，带上我总没问题吧？不只是串爆，大家帮忙，兄弟们也该分一杯羹。”
你花一百多万就能当上话事人，到时几十倍回报，让兄弟们沾点光应该不难吧？
“选上再说吧。”
大d抬眼冷笑：“你要跟我联手发展沙田项目你都不肯。”
“你帮我，我帮你，咱们是兄弟。”
鱼头标笑着回应。
“哼！”
大d低头轻哼：“谁是真帮我，谁占我便宜，我心里有数。”
他与鱼头标在粉档生意上有合作，但鱼头标从别的地方进货，20元一克，转手卖给大d却要60元一克。
这样的人不是真心帮他，只是占便宜而已。
真正帮就等他大d当选再说。
“放心，我会让老大投你一票。
可惜我卖粉的没资格选话事人，不然我也来参选。
花一百几十万就能做话事人，多划算！”
鱼头标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不如改行卖王的老面粉、苏打粉或爽身粉？或者卖鱼丸粉吧！你们潮汕人最擅长搓鱼蛋，水里一煮，十五块一碗，多赚钱！”
话音未落。
大d、鱼头标都笑了起来，旁边的飞机也跟着陪笑。
“笑什么？”
大d突然收起笑容，指着对面的飞机挑衅：“有吃的你就吃，很好笑吗？”
暗指鱼头标，叫你帮我办事就老实点，别耍花样。
“是不是不合胃口？”
大d抓起汤勺，语气强硬地说：“把它吃下去！”
渔船内的氛围瞬间凝滞，欢笑消失无踪，只剩引擎轰鸣。
鱼头标的笑容僵住，焦急地向飞机使眼色。
空气冻结！
飞机无视鱼头标的暗示，直视大d。
突然，他抓起汤勺猛力砸碎，将粉末倒入盘子送入口中，神情冷淡地咀嚼。
陶瓷在齿间摩擦，微弱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飞机，果然名副其实！
大d原只想飞机低头认错，没料到他会真吃，这举动太过离谱。
“大d，别难为他们！”鱼头标震惊，赶忙阻止。
飞机仍在研磨汤勺碎片时，大d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开个玩笑罢了！”
“汤勺怎能入口？”
飞机未回应，仅平静注视大d，口中不断发出“嘎嘎嘎”声。
“罢了！”
老实人惧狠人，狠人怕拼命者！
大d见状起身离开。
“他惹不起。”
鱼头标目送大d离去，看着仍盯着他的飞机沉声道：“不服气？”
“待实力超他，随心处置。
但现在，听话，别惹事。”
回观塘后，坐入奔驰车内。
“窝囊废！都说替阿公办事，派去沙田插旗都不肯！”
大d点燃香烟，愤然咒骂。
大d正坐着沉思，长毛在一旁献计：\"大d哥，要不要联络洪兴的二路元帅牛魔王？\"
\"你疯了吗？\"大d拍了下长毛脑袋，警告道，\"你不怕老爷子知道了削你吗？到时连我也护不了你！\"
长毛揉了揉被拍的地方：\"大d哥，给大佬俊办事没什么可耻的。
他身家几十亿，还是太平绅士和慈善家，早就不只是普通社团首领了。
再说，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兄弟帮大佬俊经营巴士生意，老爷子也没话说。”
大d来了兴致：\"接着说。”
长毛谄媚地笑着：\"大d哥，盂兰节那天，张仁龙和大佬俊的事，好多大佬都听说了，包括沙田的那些老爷子们也在场。”
\"张仁龙要大佬俊把阳光巴士的车厂交给新记运营，还要了一半以上的沙田巴士站，就是为了让他的儿子，新记四虎从中获利。”
\"结果呢？当晚张仁龙和他干女儿就开始卖咸鸭蛋了。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我认为，张仁龙的死，大佬俊脱不了关系。
张仁龙一死，新记在沙田的势力就削弱了，大佬俊一定有所动作。
我们要是投靠大佬俊，在沙田接工程、送盒饭都能赚翻天。”
\"现在不仅你想插手沙田，其他社团也在觊觎这片地盘。
机会稍纵即逝，我们这么多兄弟都在阳光巴士工作，占尽地利优势。”
长毛说完，大d沉默不语。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大d哥别当真。
你是我的老大，我怎会背叛你投靠洪兴。”长毛边说边用手挡住头，大d锐利的目光让他有些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