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书咬咬牙,“我……”来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慕青打断。
许慕青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抬起一只手按在羽书的手背上,把她的手按下去,“不可以。你现在是第九战区的执政官,总理第九战区的全部事物。”
羽书沉默。
但是,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试验。
就在两个人的沉默里,旁边浅金色短发的年轻男人突然开口,“我来吧。”
羽书猛地转头看过去。
许慕青也向他看过去。
“不行。”许慕青还是不同意,“向导没了精神核,就会变成废人。”
男人微笑,“可是,总要有人去试,不是吗?”
一旁的羽书沉默半晌,开口,“整个星际,难道就再找不出来一个没有精神核的向导。”
男人微笑,“你知道的,这很难。现如今,向导都被养在战区里,很少有机会接触外界。现在,整个星际几乎没有失去精神核的向导。”
更何况,就算有,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
男人说,“我来吧,我来尝试。”
“不行。”许慕青皱眉,斩钉截铁,“我不同意。如果我你来做实验,那我和司令部那些家伙有什么不同?”
男人说,“可我们不这么做,就会止步不前。”
高尚的人因为道德底线停住脚步,卑鄙的人因为卑鄙大步突进。
“总司令官,我愿意的,我是自愿的。”
他伸出胳膊,把袖子拉上来。
羽书看到他青了一片的胳膊,“怎么会这样,那些人又抽你的向导素了?”
许慕青说,“我可以把你调离,日后就不会……”
男人还是摇头,“总司令官,让我来吧。如果成功了,我还是因祸得福呢。”
许慕青沉默。
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但是,即便是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许慕青闭眼,“好。”
下定决心之后,她也不再犹犹豫豫,“你放心,你家人那边,我会安排人去照顾。如果成功,那你就是所有人的功臣。如果失败,我也会安排人照顾好你。”
男人点头,“我信大人。”
……
夏瑜从羽书的办公室离开,直接回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她打开门,陆望野不在。
还不等她进去关门,就看到一头银色长发的总指挥官。
他一只手按在门框上,“等等。”
夏瑜抬头,“总指挥官,有什么事吗?”
上次总指挥官来找她,和她吵了一架,但是现在她没心情和他吵架。
商砚枢低头看着她,向导看起来性情不是很好,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商砚枢说,“为什么不回应我?”
“什么?”
“契约。”
“哦。”夏瑜点开光脑,点在拒绝上,然后翻过来把光脑给商砚枢看,“已经回应过了,总指挥官可以出去了。”
商砚枢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拒绝,我是SS级别,整个第九战区,没有哨兵比我更强。”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当初说过,要教你战斗技巧呢。”
“不用了。”
商砚枢突然怔住。
他看向夏瑜。
只听向导说,“我已经学过了,就不劳烦总指挥官了。”
商砚枢看着夏瑜,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来许久,他才再度开口,“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夏瑜摇头,“不必。总指挥官请回吧。”
商砚枢一把按住门,“那你帮我,夏瑜,我来找你疏导。你帮我疏导。”
夏瑜看他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商砚枢一只手撑在门上,强行挤进来。
夏瑜皱眉。
商砚枢看出她的不满,“你要怎样,才愿意帮我疏导?”
说完之后,他解开作战服。
哨兵大部分都拥有极好的身材,商砚枢解开作战服的外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他又把白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见夏瑜仍旧是不为所动,他眼神挣扎,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鞭子。
夏瑜看到鞭子的那一刻,眼神都变得古怪。
“夏瑜。”商砚枢的作战服上衣已经脱干净,他走过来,拿着鞭子,放到夏瑜手上,一只手拢住她的后脑,“夏瑜,可以和我契约吗?”
夏瑜握住鞭子,“总指挥官真的要和我契约,你应该知道,之前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两次的疏导,我又是怎么对你的。”
在夏瑜看来,后来她给商砚枢进行的这两次疏导,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过程。
“我知道。”商砚枢眼睫低垂,看向她,“现在,它不是已经在你的手里了吗?”
鞭子已经被她接过去。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夏瑜看着商砚枢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我让总指挥官大人跪下,大人也愿意吗?”
商砚枢问她,“这是你想的吗?”
夏瑜点头,“是。”
商砚枢后退一步,握住夏瑜的指尖,单膝跪地。
他仰着头看她,始终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清冷如霜雪。
夏瑜突然想让这张脸,有些不一样的色彩。
“总指挥官真的愿意?”
“是。”
……
夏瑜把鞭子丢在地上,“可以了,总指挥官,该疏导了。”
“嗯。”商砚枢低低应了一声,从地上起来,顺便捡起地上的衣服,要套在身上。
结果被夏瑜扯住。
夏瑜问他,“总指挥官要做什么?”
商砚枢看到被她拽到的衣角,后知后觉她是什么意思,只能松开。
哨兵的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商砚枢身为总指挥官,自然不例外。
八块腹肌整齐地排列在腹部,之后逐渐隐匿于腰带之下。
这本该是健康漂亮的月匈月堂。
但是此时此刻,上面有几道绽开的血痕。
他坐到椅子上,自觉地扣上了锁扣。
夏瑜一看他,“总指挥官坐在那里干什么?”
商砚枢抬头,声音清清冷冷,“疏导。”
他微微皱眉,明明没说别的,但好似在说话一样,似乎是在控诉,难道她是要反悔一般。
夏瑜说,“总指挥官有我屋里的控制权,何必在做这些冠冕堂皇的事?”
商砚枢眨眼,“第一次在这里疏导之后,我就叫南川把权限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