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来,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
一直在苏醒和昏迷中度过,不知被困了多久,一阵饥饿感袭来,他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身上还是被牢牢的束缚着,一边身体已经麻木没了知觉,严良尽量换了个姿势。
被迷晕了几次,脑袋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很神奇的异常清醒。
可惜再怎么清醒,对目前的困境没有丝毫帮助。
再次思考了一遍,还是无解。
每次昏迷,脑子里几乎没有一点时间概念,只能隐隐听到一丝动静。
但不知是错觉还是本来如此,他感到自己每次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
可惜身体被缚,对方每次进来都先放烟,不给他任何机会。
看来只有等待,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不久后就应该轮到他了,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又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铁门再次被打开,严良立马睁开双眼。
老头拎着铁桶走了进来,依然是那套流程,依然是满屋的浓烟。
严良想要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抓破了手背,甚至弄断了指甲,想要利用疼痛抵挡袭来的困意。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还是被迷晕了过去。
但不知为何,这次他感觉自己没有昏迷多久就有了意识。
身体有了感知,却不听使唤,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也说不出话,却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有水声,脚步声,他感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浑身衣无寸缕,正在被人用刷子洗刷着身体。
这时严良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画面。
一头被宰的猪,放在一张铁板上,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洋溢着笑容,嘴里叼着烟卷,一手舀起一盆热水,狠狠的泼在猪身上。
放下水舀拿起杀猪刀,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握着刀背,在给猪刮毛。
一瞬间,严良就猜到了将要发生什么。
因为他就是那头猪,对方在清洗他,想要把他吃了。
可他就是醒不过来,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控制不了这副身体,急得他只能在脑海中吱哇乱叫。
待宰的滋味是煎熬的。
对方真的把他当成猪一样,把整个身体都清洗了一遍,甚至毛都给刮了。
不知对方看到他胸前的伤口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联想到丧尸。
反正已经无所谓了,严良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等到对方停下手里动作,严良还是没有掌控自己的身体,他也认命的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
就在严良以为对方会对他开膛破肚之时,突然,身下的铁床一震,自己竟然被推着离开了原地,不知运往何处。
严良依然紧闭着双眼,但身体却紧绷着,他在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身体,想要快点恢复自由。
只要恢复自由,对方年迈的躯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掌快要恢复正常,已经可以握拳,但他不敢尝试,以免被对方发现。
颠簸中,铁床在向下滑,很快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铁链的摩擦声响起,随后一阵开门声传来。
听声音,这道门显得很是厚重。
严良心里却异常的焦急,因为根据前面两个人被带走的大致时间,他觉得这里肯定不止老头一个人。
对方如果真的把同类当成食物,一个成年人的躯体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被吃完。
可随着铁门打开,一声嘶吼传入耳中,彻底否决了严良之前所有猜测,心中的疑惑一瞬间全部解开。
丧尸?居然是丧尸?
对方居然养着丧尸,老头把带走的人全都喂了丧尸。
一瞬间,严良脑海中转了数个念头,同时心中暗暗祈祷。
昏暗的地下室内,一具被铁链锁住的丧尸,正张牙舞爪的冲着两人嘶吼。
丧尸披头散发,身材矮小,但明显看出是一具年老的女士丧尸。
因为被铁链束缚的原因,只能在墙角有限区域活动。
老头把严良推进来后,就这样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
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有痛苦,有回忆,有疲惫,竟然还有深深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浑身衣无寸缕的严良,眼神突然变得恶狠起来,扭头就走出了房间。
铁门被狠狠的关上,一阵锁链的摩擦声再次传来。
在老头离开房间后,严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刚刚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还好,还好,老天保佑,”自己的祈祷终于显灵了,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出现。
他真怕对方先把自己肢解了,再一块一块的拿去喂丧尸,那样自己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至于房间内的丧尸,他毫无畏惧。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抓紧时间快点恢复身体的自由。
万一对方去而复返,自己又要陷入被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良终于可以睁开双睛,没过多久,脑袋也恢复自由。
抬起头大致的看了眼周围环境。
房间很暗,只有一块长条型的窗户透着微弱的月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道黑影,正摇摇晃晃的站在自己身边,时不时的发出低沉嘶吼。
严良可没时间搭理对方,他要抓紧时间控制自己的身体。
随着时间流逝,对身体掌控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能够坐起来。
眼前的丧尸也让他看的清清楚楚,看对方的模样和年龄,已经大致猜到对方和老头的关系。
丧尸的脖子和腰上都缠着铁链,一直连接到墙角,墙角的铁链又延伸到房顶,在到铁门旁边。
又过了一段时间,严良终于能下地走动,稍微适应一下,就恢复正常,不过浑身几乎没有一点力气。
虽然又逃过一劫,但他还没有彻底摆脱险境,现在自己可是被困在房间里。
刚刚试了一下,铁门从内部根本打不开。
自己现在浑身光溜溜的,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全部武器装备都在老头手里。
老头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进来,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严良开始打量整个房间的布局。
上面长条状的窗户证明,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室。
窗户太窄,只有细细的一条,上面还焊着铁丝网,根本不可能让一个人钻出去,对方也不可能留下这么一个明显破绽。
地下室四周光秃秃,没有任何杂物,连一张桌椅都没有。
运送自己的铁床被严良翻了过来,想要掰下一根支柱作为武器
奈何对方把铁床焊的结实无比,任凭他怎么晃动都徒劳无功。
“他NN的,对方以前不会是干电焊的吧?”
每一根都试过了,除非手里有专业的破拆工具,否则仅凭双手不可能,也是白费力气。
脚下地面遍布人类的尸骸,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上,又看向旁边的丧尸,一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