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门看易中海即便放松了下来,也还是没有开口,他也是不着急。可随即郝平川打开审讯室的门,冲他招招手,于是多门就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的那间审讯室,看到的闫富贵那就完全与易中海是两样,全然没有了在胡同里时的面貌。诚惶诚恐,这才是正常人面对治安所时的样子。
对付闫富贵那就轻松多了,只是简单的一询问,稍微给了一点压力,那就竹筒倒豆子,倒的那可真是一干二净。
将易中海如何找他商量,易中海是如何谋划的,他又是怎么接受的易中海给的好处,他和易中海是怎么做的,统统都交代了出来。
看到闫富贵的供词,多门更加确信,那个易中海隐藏的很深。虽说没有证据证明那易中海是特务,可根据现在的情况,多门有理由怀疑他了。
本来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一个扰乱社会治安,几个主谋在治安所关个一天半天的,教育一下就可以了。
可现在所有的口供,都是指向有人在刻意针对李博一家,那不把这事儿的内情搞清楚,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理了。
多门和郝平川一商量,这三个人先按一个星期关着吧,合理合规合法,如果关的时间过长,恐怕就会让那个郑副区长之流抓住把柄,那样就不好了。
于是郝平川就在这里,继续盘问闫富贵。多门就回去继续审易中海,他还真就不信了,这个易中海会嘴硬到底。
“易中海,想明白没有,还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么?”
“同志,我真是没什么坏心思。你们也是知道,我是那个大院的管事儿大爷,院里的街坊找到我,说是跨院后搬来那户人家占了她们原先聊天的场地,来找我去帮她们讨个说法,我职责所在,那能不管么?”
多门一听易中海这么一说,那可真是都气乐了。见过拿不是当理说的,可是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他是第一次遇到。
主要是这么蹩脚的理由,还考虑了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能说出口的,这让多门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哦,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先是找了大院里另外两位管事儿大爷,也就是刘海忠和闫富贵。我就跟他们商量了一下这事,刘海忠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就没有参与这事。
于是我就跟闫富贵去了街道办,可街道办不管,那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就回来告诉了大院的人,然后我就没掺和了。”
这易中海说的那叫一个流利,那叫一个顺畅,如果不是多门调查了大院里的那些妇女,审问了贾张氏和闫富贵,还真就会先入为主的相信易中海在这事儿里面是清白的。
“易中海,你想说的就这些么?没有其他的事儿要交代吗?”
多门也是不着急,他见到的罪犯多了,像易中海这样耍小聪明的也不是没见过,他有足够的耐心去陪着他磨。
当年江湖鼎鼎有名的江洋大盗,都栽在他的手里,他还就不信这个易中海比那江洋大盗还厉害。
“那我在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小王,把他固定到凳子上,让他慢慢的想。”
多门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让人把易中海给捆到凳子上,他就又离开了审讯室。
多门的这一举动,把个易中海给吓坏了,他以为这多门要对他用刑呐,他这身娇肉贵的,可是经不起那种折腾。
可随即他就听到多门仅仅是让人把他给捆到凳子上,他也是放下了心。
易中海不知道的是,他的所有反应都被多门给看在了眼里。他初步判断出了易中海怕什么,可是就现在易中海犯的这事儿,还真不能给易中海用那个。
多门出来就奔向了郝平川审问闫富贵的那个屋子,进去一看他就乐了。
郝平川好容易抓着机会审问了,在那审讯室里,连拍桌子再吼叫的,跳腾的那叫一个厉害。他的连番举动,可是把这个闫富贵给吓坏了。
郝平川是怒目圆睁大吼大叫,闫富贵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是一个凄惨。
多门进去拿起审讯记录一看,气的他都想把郝平川给削一顿,那上面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
那上面的内容,除了一开始他们俩一起审的内容还算扣题,其他的就像那闫富贵从学校拿了一根粉笔回家都交代了。
看闫富贵那样子,多门就知道诈不出什么来了。
除非这个闫富贵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不然作为普通人,有这样的口供就是到头了,在压榨就有可能给吓出来病了。
于是多门就制止了郝平川的耍威风,他可是知道郝平川的,头脑简单,他根本就没有多想那些事,就是单纯的为了过过瘾。
“闫富贵,你来看看,这份供词可都是你的真实表述,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你签上名,按个手印就行了。”
还别说,多门的和颜悦色让闫富贵心情平和了好些。那个郝平川可实在是太吓人了,一会拍桌子,一会瞪眼睛的,那大嗓门还震耳朵。
闫富贵接过讯问记录,紧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就想离那个郝平川远远的,如果有必要,他一辈子都不想看到这个郝平川。
见闫富贵签好字,按好手押后,多门就让人把闫富贵给带去了拘留室。
见周围没人了,多门就冲着郝平川竖起来了大拇指,
“行啊,老郝,没看出来啊,真是小瞧你了,粗中有细啊,看这口供给审的,是真的牛掰。看起来我是真老了,以后这审犯人的活就交给你了。”
刚开始听到多门夸他,郝平川还比较高兴。可随即郝平川就心生警惕了,可能是被多门下套儿给下的多了,郝平川的第一反应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多门没憋好屁。
“哎哎哎,多爷谬赞了,我就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那都是小意思,小意思,嘿嘿嘿。”
嘴里虽然说着客气话,可眼睛里却流露出了警惕。这被多门看在眼里,心里暗道,这郝平川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看起来,以后得跟郑朝阳一起研究一个新的对策了。
“您啊,可别再谦虚了,过分的谦虚那就是骄傲,老郝同志您得戒骄戒躁啊,那样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嘿嘿嘿,多爷您说的有道理,咱们共勉,共勉。”
这郝平川现在是任你多门千般变化,我就把持一定之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让多门也是没辙了,索性就直接了当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老郝,你看啊,隔壁那个易中海非常难缠,你审讯这么拿手,你去帮我审审他,我是拿他没办法了。”
郝平川一听就这事,警戒心立即就放了下来,立马把胸口拍的当当的,
“就这事啊,你多爷这么客气干嘛,有事直说嘛,小菜一碟,那不是小菜一碟么。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就擎好吧。”
这郝平川把话撂下,抬腿就走向了提审易中海的那个审讯室。看着郝平川离去的背影,多门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
在审讯室内,郝平川开始了他的审问,
“易中海,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攒动你们大院的人去跨院闹事的,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让你尝尝老子沙钵大拳头的厉害。”
还别说,郝平川的这三板斧还真是唬人,尤其易中海看到郝平川的那拳头,立刻就联想到这拳头如果打到身上的疼痛。
“同志,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可千万别动手。您问什么我说什么,肯定一五一十的都跟您讲出来。”
“易中海,还给我玩花活是不,我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呐。”
这郝平川怒目圆睁的样子,也是真的能唬人,把个易中海给吓得一哆嗦。
“我说,我说。我就是尽了一个管事大爷的职责,去为院里的人争取了一下权益,真没有什么私心啊。”
易中海的避重就轻,直接就激怒了郝平川。这郝平川还真是敢下手,对着易中海的肚子就来了两拳,打得易中海嗷嗷叫唤。
无奈之下,易中海只得将事情说了一个梗概,不过还是没有承认这事儿是他主导的。
而郝平川看他说的大差不差的,也就放过了他。待让人将他带出去的时候,郝平川直接一句贱骨头,可是把易中海给气坏了。
随后,郝平川就乐呵呵的把口供给多门送了过去。看罢易中海的口供,多门就更认为易中海有问题了。
没有经历过这种审讯的老百姓,是不可能这么避重就轻的用春秋笔法提供口供的,看似什么都说了,可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多门将贾张氏的口供还有闫富贵的口供与易中海的口供摆到了一起,让郝平川好好看一看,让他查一下有什么不同。
看过以后,眼睛里从不揉沙子的郝平川急眼了,这特么易中海是把他当傻子忽悠。撸起袖子就要继续去审易中海,被多门给拦住了。
这事儿又不大,如果不是牵扯到李博,正常他们也就是教育一下,就该放人了。
可这易中海给他们来这么一手,那不给易中海点颜色看看,那也太小瞧他们治安所了。
于是多门与郝平川就开始收集材料,整理文案,要将易中海这事儿做一个典型,在整个北平城宣传一下。
让那些心存旧社会残余思想的人知道知道,时代变了,新国家新社会是有公理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