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兰还想劝劝:“闺女啊,要不等你爸回来了吧?”
“不用。”
野猪皮后,即使烫了毛也是没弄干净,荆溪就从后退开始剥皮,她的手法老道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干的。
陈海兰在一边看的眼皮直跳,等荆溪把皮剥下来之后,睁大了嘴巴。
就看见轻松的把皮剥下来,开始开膛,动作行云流水,先是沿腹部中线切开,把内脏一一去除。
期间还对着陈海兰说了一句;“妈,拿个盆子过来,这些内脏也能吃。”
“啊?哦。”陈海兰本能的回应,她还在震惊她闺女为什么这么熟练,她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啊,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啊?
她恍恍惚惚的拿了盆子按照荆溪说的做,就看着她非常轻松的劈开了,没一会儿就分解完了。
平时一头野猪怎么都得需要两三个人,而今天她除了帮了一点小忙之外,剩下的都是荆溪干的。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荆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没学啊,我就见过我爸杀过几次,这不是有手就会吗?”荆溪无辜的说,她是真的觉得很简单,而且还很解压。
这一套流程下来,她是有点累,但是心里觉得畅快极了,恨不得再来一头。
陈海兰则是想着她闺女这样子可不能让女婿知道,那架势她看着都害怕,不过她看着上面分解好的肉,下意识的帮着她收拾。
边收拾边说:“闺女啊,今天干的事情可别在女婿面前说知道了吗?”
“嗯?为啥?”荆溪还想跟席维申炫耀一番呢。
陈海兰白她一眼,“当然是怕吓到他啊。”
荆溪摆摆手:“不会的,你放心吧,妈。”
陈海兰不同意反正就是不允许荆溪说,荆溪见状也只好点头答应,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他一看见这肉就知道咋回事,她每次上山,只要他有时间,他都会跟着去的,对红烧肉们可是熟悉的很。
见她同意,陈海兰脸上才露出来笑容,指着一块精肉说:“这块肉不错,我给你做点肉干当零嘴,再给你哥寄过去。”
说起来荆涧,她眼里又带着担忧:“你哥这两个月又没来信了,也不知道过年咋过,自从你哥去当兵,就没在家里过年,哎。”
荆溪宽慰陈海兰:“妈,大哥肯定在忙,要不然不会给我们来信的,前几天秦大哥不还给我们寄了东西,说了一切都好,这就表明我大哥也好着呢,妈大过年的你可别伤心,你忘了你之前跟我说的,要是过年伤心,这一年都得伤心,妈还不如多做一些东西给我大哥寄过去呢。”
荆溪说了这么一大串话,说完吐出来一口气,陈海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说的对,是我瞎想了。”
“你那是担心大哥,咱们多做一些,还有秦大哥那边,我哥别的战友也得分一些吧,这样想想一头野猪肉好像有点不够。”荆溪说完还点点头,想着要不然自己再去弄一头,山里还有三头呢。
过年了总要吃点好的,而且她也心疼大哥不能回来,不就是肉吗?她有的是。
荆溪说的话陈海兰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她还要去山里干点什么,于是赶紧开口:“这些够了,家里还有你之前弄的肉呢。”
荆溪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等荆大树回到家看见这些肉,还夸了一句;“这肉切的可真好啊,家里怎么这么多肉啊?”看看这手法,没干过屠夫他都不相信。
荆溪举手,接下这波夸赞:“爸,是我杀的,比你差不了多少吧?”
荆大树本来乐呵呵的听见这话,他揉了揉耳朵,不可置信的问:“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荆溪耸耸肩,“就看你示范过几次啊?这很简单的。这不是有手就会吗?”
荆大树震惊中又带着欣喜,他闺女竟然有这天赋,听她这意思,这是她自己一个人弄的,要是去他们厂里,这就是人才啊!
陈海兰见荆大树眼里都要放光了,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凑近他说:“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敢让闺女去你们厂,你们都别想进家门。”
荆大树身子抖了抖,对上陈海兰的眼神,他诺诺的说:“哎呀,我可啥也没说,我没想啥的。”
陈海兰哼笑一声:“你啥样我还不清楚?你撅腚我就知道你要干啥,把你的想法都给我按下去,不去许!”
荆大树为委委屈屈,他想想都不行,他闺女多好的天赋啊,她去杀猪肯定能惊呆很多人,可惜了,家有悍妻!
荆溪也可惜,其实她可以去的,多好的工作啊,这对她来说就是顺手的事,还能挣钱,可惜了,家有老母!
不过等到陈海兰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后,她瞬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她妈好啊,要是她真的对着干了,还能吃这么好吗?肯定不能了。
席维申回来后看见家里的肉也是愣了一下,荆溪刚要说陈海兰就过来了,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反正没说是荆溪干的,见席维申点点头,一副相信的样子,便放了心,想着他还是很哈糊弄的。
殊不知,席维申一看这些头就知道是荆溪山上养的,见荆溪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表情,他也跟着配合而已。
荆溪在一边偷着乐,她就看着席维申在那里装着听话,他刚才就看出来那头野猪咋回事了。
一转眼到了除夕夜当天,陈海兰一大早就起来了,荆大树也没有去上班,陈海兰指挥着男人们打扫房间,她在厨房里忙着炸年货。
荆溪和席维申在贴对联,陈海兰买了红纸上面的字是席维申写的,荆溪拿着对联,席维申在墙上抹着浆糊,摸完再从荆溪手拿过来对联贴上去。
荆溪就在一边指挥着:“往左点,对对对,这样才奇。”
这一趟下来,席维申感觉两只胳膊都累的不行,他甩了甩胳膊缓解酸痛,荆溪注意到上手给他揉了揉:“辛苦了哈。”
“这有什么辛苦的。”席维申笑着说,他一点也没觉得被荆溪指挥的烦,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胳膊不争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