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折磨的日子来到2009年12月。
风灵也不知道具体的日期,自己还被关在净室中。
“西蒙莱利,你确实是块硬骨头。”
罗巴看着被折磨了将近一个月的男人,不由得感叹弗农看人确实还算准。
“估计你也玩儿腻了,今天换个花样。”
西蒙莱利抬起头,阴翳的看着罗巴。身上的伤痕看着可怖,但却尚能承受。这点疼痛远不及自己对于风灵状态的担忧。
白光依旧附在皮肤表面,代表着风灵状态的银色戒指却一天天暗淡下去,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了小小的划痕,起初还会颤动和发热,现在只剩下冰冷。
罗巴让人搬了一个巨大的箱子,放在西蒙面前。
“西蒙莱利,你还在坚持什么?”
“可恶的军方背叛了你,让你遭受痛苦”
“加入我,才是你现在的想法吧。”
西蒙莱利用沉默回答了对方。
“well,那就让我们继续。”
几人将西蒙莱利放下来,拖着他来到箱子前。西蒙莱利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蝎子。
那些昆虫不断蠕动着,令人有些作呕。
被扔进去的瞬间,西蒙莱利保护好重点部位,心里一阵苦笑,也不知道这次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西蒙!”
箱子被阖上,西蒙莱利感受着无数毒刺刺入自己的身体,但是却听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声音。
和以往一样,疼痛感并没有那么强烈。
“风…灵?”
风灵控制着白光,和西蒙莱利一起感受那些蝎子的毒刺。
太黑了,西蒙莱利看不见风灵,只能伸手去摸,发现对方正在颤抖。
“你还好吗?”
抱住对方颤抖的身躯,西蒙莱利的心也开始颤抖。
“我很好,我就说你不带我会后悔的。”
“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的是。”
“但现在没事啦,我陪着你呢,西蒙。”
风灵努力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颤抖,企图用一向轻松的语气缓和一下身上的疼痛。
“嗯,我也在,风灵。”
在满是蝎子的狭小箱子中,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蝎子的毒刺不断刺入西蒙莱利的身体,风灵和他均摊着痛苦。
西蒙莱利听见风灵说话的一瞬间就发觉了对方在忍受痛苦。
因为经受过痛苦的人,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忍受痛苦是什么样子的。
联想到了代表风灵状态的,带着划痕的戒指。
自己身上的伤没有那么强烈的痛苦的原因呼之欲出,是因为有风灵帮他平摊。
这让他该如何是好,风灵总是陪在他身边,开心也好,悲伤也罢。痛苦也好,欢愉也罢。
她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但如果可以,西蒙莱利永远也不想风灵分享自己的疼痛和悲伤,她应该是在阳光下微笑着叽叽喳喳,和朋友吐槽哪家店的菜不好吃。
她应该是在大学里,认真学习,受到教授们的喜爱,和自己爱的人谈天说地。
应该是全世界旅游疯玩儿,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分享快乐。
而不是现在和自己一样,被困在装满蝎子的空间中忍受痛苦。
“我不后悔,西蒙,也许你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呢喃着,风灵回抱对方,即使西蒙的身上满是伤疤。心疼的摸上对方带着伤的嘴角,风灵心里的迷茫像是迷雾般散去。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了,西蒙莱利和keegan,可能是唯二能证明她来过的存在了。
风灵不怕死,毕竟有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怕的是没人能记得她来过,这一点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从未变过。
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不甘心就这样被人遗忘,甚至连痕迹都不能留下,风灵讨厌这样,比死还讨厌。
西蒙莱利流下了眼泪,泪水滴在箱子里,被蝎子们覆盖。他吻上了怀里的女孩儿,这是自己20多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风灵回应着这个吻,尽管深陷泥潭,尽管前方一片漆黑,尽管终点是死亡,也要打破死神的桎梏。
“活下去”
这是西蒙莱利在意识丧失前的最后一句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怀里的女孩儿。
即使是狼狈不堪,满身伤痕,活下去吧。
西蒙莱利被罗巴等人从箱子中拖出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但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风灵在他怀里甚至挣扎不开。
“西蒙…”
直到他被用拘束带束缚在床上,风灵才从对方怀中下来。
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果然好疼,妈蛋,这个仇,我风灵记下了!
穿过墙壁,风灵回到净室,戴好眼罩,穿好拘束服。
几天后,风灵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风灵小姐,感觉怎么样。”
是罗巴的声音,此时的风灵靠在墙壁上,眼睛被黑色的眼罩蒙住,浑身被拘束服捆住,脆弱感拉满。
罗巴和弗农看见这副景象,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呵呵,罗巴先生还好意思问?”
罗巴收回心思,看见风灵的精神状态竟然还是这么活跃,看来还无法进入下一个环节。
啧,效率太慢了。
罗巴看了一眼弗农,弗农意会,抓起风灵的头发,抬起她的脸。
“太倔的女人,果然还是要用这些手段。”
风灵顺着对方的力道勉强站直。想都不用想对方想要干嘛。
呵呵,姐不把你的作案工具剪了,姐就不姓风。
风灵被蒙着双眼拖出净室,绑在一个平台上,金属质地的拘束装置固定了她的四肢。
试了试力道,就这?
冷清的实验室大门发出声响,风灵侧头倾听,是脚步声。
“西蒙莱利,放心,今天请你来放松一下。”
罗巴走到手术床旁边,解开风灵的眼罩。
弗农押着双手被铐住的西蒙莱利。
风灵被刺眼的灯光闪到眼睛,适应灯光后睁开眼睛,罗巴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风灵。
“风,你说,什么才能算真正的拥有。”
风灵没有理会罗巴疯疯癫癫的话。
“对于我来说,是将一切打碎,清空,填上我喜欢的。”
罗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摸上风灵的手臂。
“要做的这一点,恐惧,疼痛,欢乐,当这些情绪过载时,人就会崩溃。”
“我本来认为恐惧是最适合你的,这样不会把你弄坏。”
“看来现在需要换一种方式给你恐惧。”
风灵一脸无语,对着罗巴翻了个白眼。
“我说罗巴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
罗巴将一针药剂注射进风灵的手臂,西蒙莱利抬起头,双手紧握。
风灵老样子,让一滴药剂流进身体,剩下的从身后漏出。
还有力气看向西蒙莱利,朝他眨眨眼咧嘴一笑。
竟然只是普通的肌肉松弛剂和局部麻药?
风灵感觉不太妙,这么低级的药剂,不像是罗巴的风格。
“我要看看她的体内到底有什么秘密,就从这锁骨开始吧,我们慢慢来。”
亲吻了一口风灵的头发,罗巴走到一边,一堆拿着器械,穿着手术服的人靠近风灵。
风灵恶心的要yue出来。
妈蛋,我就知道!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但是西蒙还在这,自己逃跑当然没问题,但是西蒙怎么办。
“神迹,风灵,你的身体就是神迹。”
“能够自主排出药物,真是令人好奇。”
罗巴思考了两个月,猜到了风灵体内的秘密。不过他倒是没有往幽灵方面考虑,而是以为风灵能够控制身体排出药剂。
不过仅仅是这样,也足够罗巴狂热的了。
“而你,西蒙莱利,能看到神迹,是你的荣幸。”
手术刀在冷白色的灯光下泛着寒光,风灵没有理会,而是把头转向一边,朝西蒙莱利做口型。
“我,没,事。”
身上的拘束服被撕开,一直到肚脐,露出风灵的半个臂膀,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让风灵颤抖了一下。。
弗农一脸邪笑的看着风灵。
手术刀从肩胛骨开始,划开了白色的皮肤,直到锁骨下方。
西蒙莱利握紧的拳头骨节发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呃…”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皮肤被划开的感觉极其惊悚。
风灵控制不住的开始挣扎,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和西蒙后来遭受的经历,咬咬牙制止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罗巴先生。”
实验人员将锁骨暴露,对着罗巴点点头。
罗巴和弗农走上前,戴上消过毒的医用手套。
“看来这里并不是关键。”
一边抚摸着风灵的白骨,罗巴想着,应该先从从内脏开始。
“缝合吧。”
风灵咬着牙,记住这一张张脸,等着西蒙安全出去,自己非要扬了这里不可!
缝合结束,风灵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罗巴来到西蒙莱利的面前,让人抓着他的头发注视着风灵。
此时的风灵上半身几乎赤裸,没来得及擦的鲜血从锁骨处流下,染红了整个手术床。
“怎么样,有趣吗?是不是很美?”
西蒙莱利眼角因为愤怒泛出红色,严重的除了愤怒暴虐,还有心疼。
见西蒙莱利没有反应,罗巴感到无趣,让人把他带回审讯室。
风灵也被带到一个纯白的房间中,除了床和一张桌子,没有任何东西。
穿着手术服蜷缩在床上,麻药的药性褪去,只留下尖锐的疼痛,几乎让风灵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