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齐洋说话,打破了氛围:“宋知青,你说谢知青到底好不好?”
李庆尴尬的咳了咳,施丽在一边偷笑着。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宋黎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宋黎才缓缓开口:“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但人无完人,谁都有自己的不足之处。”
话音刚落,施丽就笑出了声,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饭后,谢宴和宋黎在宿舍里整理东西。
李庆看着他简单的包裹:“以后和宋知青好好过日子,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李哥,我们都是一起从城里来的,我知道大家的志向不在乡下。说不定哪天会回去………”
“回去?呵呵。”还未说完,李庆就苦笑了一下。
谢宴看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总要往前看,说不定哪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或者高考恢复,或者知青……”
李庆说是不想回城是假的,他是知青里最大的,在乡下一直是面朝黄土。
这么久身上攒的钱,还没有谢宴家里寄的多,家庭也不像其他人能给他帮助。
就算以后能回城了,年纪只会越来越大,工作也不好找。
此刻听到谢宴的安慰,加上久违听到“高考”两个字,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冲劲:“高考……呵呵,但愿吧。”
谢宴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还没消息,得时刻准备着,多识字总归有好处的。”
“我也应该准备准备,就是下乡的时候没有带多少课本。”李庆皱起眉头。
“李哥,到时候我们换着看。不急,反正高考还没影的戏。”虎子把手上的瓜子放下。
谢宴看出了李庆的焦虑,安慰道:“李哥,别急。”
“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那咱们从明天开始就轮流换书看吧。”
齐洋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眼神看向他下乡背的大包上面,好似在想什么。
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休息,明天还要上工。
算着身上还剩的钱,五十一块七毛六。
明天还要去把木匠的钱结了,想着就睡着了。
早上也是趁着天没亮,跟着大家去上工,努力干了七个工分。
下工看了看房子门也装好了,床也抬进去了,付了木匠八块钱,大概还要两天房子就可以住进去了。
这两天也是勤勤劳劳的上工,从一开始的六个工分,现在也可以干到正常男性的八工分。
“你说这谢知青,结婚了就不一样,这几天上工上的勤快。”郑红梅坐在树底下说着。
一旁几个年轻小媳妇笑着打趣道:“怎么,现在后悔你家大丫当初没嫁给他了。”
“去去去,我家大丫可没说喜欢谢知青,后悔的应该是王婶子吧,你们看国庆。”
郑红梅指着田里,一个全身晒的黝黑的青年小伙。
正拿着宋黎旁边的花生摘着,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王婶子在不远处让着国庆回来,他也不听。
“噗!这国庆还挺纯情啊,王婶子的脸都跟便秘一样。”小媳妇笑道。
谢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看天色,估摸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收工回去。
看到不远处的宋黎,还有旁边的王国庆,加快步伐走到两人身边:“累不累?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宋黎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累,你呢?”
“我也还好。”谢宴拿起放在田边的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
“跟我还客气啥,对了,房子差不多收拾好了,晚上我们就能搬进去了。”
旁边的王国庆脸色尴尬,看小两口亲昵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
王婶子实在忍不住了,从田埂上走下来,提着王国庆的耳朵,大声呵斥道:“给我回家吃饭,一天到晚天天凑到人家身边。”
王国庆疼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反抗,只能被王婶子揪着耳朵往家拖。
“谢知青,宋知青!回去休息了。”岸上虎子喊道。
谢宴向虎子打了一个手势,和宋黎往田埂上走。
这两天的活也不是白干的,原本还比较白的皮肤,也被晒黑了一点。
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接着上工。
晚上,谢宴和宋黎搬进了小屋。
尽管房间简陋,但也有了独立的隐私。
谢宴点亮油灯,看着宋黎,心中充满了幸福。
把衣服被子收拾好,知青院里又给了一些红薯大米粮食。
奢侈的煮了一锅白米饭,然后带着背篓准备去树林里。
准备去挖一些野菜回来吃,让宋黎在房子里烧水洗澡。
随便在树林里找一些野菜,然后走到河边下水,捉了一条鱼上来。
想到上次没施行的挖藕,又走到荷叶那处。
下水摸了摸淤泥,连根拔起,看着三节藕,又往下摸摸挖了一些出来。
荷花都在水深处,大概量一下。
把藕和荷叶放在岸边,树林里捡一只木棍,小心翼翼往中间走。
“回来了?你掉河里了?”宋黎开门闻到一股泥巴味,然后看着他衣服上到处都是淤泥。
“先进去,你看我今天的收获。”
宋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进屋去拿干净的衣物给他:“水烧好了赶紧换了去。”
谢宴把背篓轻轻放下,将上面的野菜拿开,接着是三片大荷叶,荷叶下盖住了一朵大荷花。背篓底下活蹦乱跳的鱼和鲜嫩的藕。
“呐,送你一朵花。”
“你把藕洗两节,等会炒了,剩下的我们去镇上卖了去。我先把鱼处理了,弄完再去洗澡。”谢宴自顾自的说着,发现宋黎一直没有动静,便好奇地转过头看向她。
看到她手里捧着那朵比她脸还大的荷花,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怎么了?”
宋黎皱起眉头,忧虑道:“这花……明天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