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自觉自己也算是浅层的接触过炼金术,而那堂课的作业是让他们把最简单的炼金铭文铭刻在坚硬的钢板上。
就算他的学习能力再怎么强,却依旧在这方面失败了七次,最优秀的学生也在失败了三次过后才完成。
其中虽然有经验之谈,能够提高铭刻符文的成功率,但这也没办法抹平材料之间的差距。
钢板的刻画符文的难度可以说已经是简易版,而眼球一个如此脆弱的人体组织,现在告诉他这也是一种炼金材料?
没有去过多纠结有关于副校长弗拉梅尔的疯狂举动,静静的等待着凯撒的后文。
这种已经造成人员伤亡的实验,在成功率渺茫的情况下......
楚子航突然脑海中想起了当时叶胜所说的话,相比于人民那些高层更注重自己能够得到的利益。
就如同在天赋有限的学生跟那充满神秘色彩的七宗罪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而弗拉梅尔对灵魂的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符合他们对永生的渴望。
这是一个不属于人类能够触及的领域,但是一个天才,一个疯子却硬生生凿开了这紧闭的大门。
君王之所以能够反复轮回,依旧记得曾经的一切,那不就是因为他们的灵魂足够坚韧。
君王的轮回,人对永生的渴望
而现在弗拉梅尔这个疯子愿意主动沾染有关于灵魂的研究,正好合了他们的意,私底下的研究进度终究是缓慢。
这种属于禁忌的实验,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他们不可能为此摆在明面上大肆宣扬,主动跳出来,就会成为各方势力目光的重点关注对象。
弗拉梅尔愿意吸引火力,他们当然不会在暗中使绊子,比任何人都渴求结果的就是他们。
人命跟他们能够得到的利益相比,无论再怎么优秀的后辈,都不如他们对生存的渴望,活着,永远是他们行为准则的第一动力。
“研究灵魂,跟这件事情貌似没有直接的关联?”
楚子航虽然觉得凯撒要强硬解释,也可以说的通,但是太过于牵强。
由于副校长没办法克制住从心里的求知欲,只能通过戒律对自己下达指令这也说得通。
可那年学院的毕业人数少的可怜,这一点又怎么解释?除非那个副校长把手伸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员。
依赖言灵的混血种遇到一个拥有‘戒律’的天生克星,尤其是‘戒律’的拥有者是弗拉梅尔,很难想象,一个善良的人撕开伪善的面具,会引发多么大的轰动。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有些事情只有发生过才会让人铭记,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不是你们中国的古谚语吗?”
凯撒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却让身为听众的两人背脊生寒。
“当实验对象没办法满足他的求知欲,别看那位老爷子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曾经的弗拉梅尔副校长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行动派。”
路明非听着就更加焦急,“那我们不应该更要去找人了吗?”
“放轻松,凯撒的意思是我们依旧没办法动用言灵,身上的戒律依旧存在,那就意味着副校长对于他自身的限制也同样存在。”
楚子航说着一只手扶住有些前倾的路明非,三人就这样沉默对坐着。
路明非感觉这气氛好压抑,尤其是这两人都邀请自己加入他们所在的学生组织,现在彼此之间对视有一种剑拔弩张的错觉。
“凯撒,你确定要当一个‘孝’子?”
楚子航的声音不大却让路明非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确定的揉一揉耳朵,在看见对方点头的回应时。
感觉这个世界又一次变得陌生,这是正常人能够说的话?
好吧,貌似他们本来就不正常。
“这不仅是为了他,同样也是为了我自己,当他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想好会被拽下王座的......可能。”
“你打算让我怎么配合你的计划?”楚子航摘下了一直隐藏的墨镜,那双永远都不会熄灭的黄金瞳,在这一刻散发的光芒远超往常。
这是他离君王最近的时刻之一,曾经的诺顿没办法沟通,而现在庞贝·加图索却是一个能够沟通的对象。
“到时候再说,毕竟他这种老怪物活了这么久,要是没有点警惕心早就成为了别人的口粮,又或者是冰窖里的展览品。”
“倒不如说我需要你帮我去找一个人。”
“谁?”
“帕西,帕西·加图索,如果说每一位君王身边都有最亲密的侍从,那么我怀疑他就是庞贝最忠诚的拥趸。”
楚子航听着这名字眉头上扬,曾经他似乎听过凯撒说过这是最忠诚于他的人。
“你确定?”
凯撒耸了耸肩没有被背叛的愤怒,反而是出奇的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我也不想确定,但这就是事实,无缘无故的选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码。要让我完成他们的目的,那就得展现出他们所拥有的价值。”
两人交谈结束,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了一言不发的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这种麻烦事给扯上?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到这些,但是又感觉这是两人刻意的。
尤其是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既然你已经是知情者,要么跟我们一起联合起来干一票大的,要么就彻底闭嘴。
路明非选择了重新的加入两人的密谋,跟现在就沉江相比,他打算争取一下那虚无缥缈的生机。
“那个,我能当做不知道吗?”路明非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他也不是为了表达什么,就只是想表明一个态度。
没有期望得到回应的路明非,在那一刻听到了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可以。”
在那一刻路明非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声音会让他这么心动,他现在终于能够明白高中楚子航的名字屈居榜首的底气所在。
凯撒对于楚子航做出的决定不理解,但也持着一个默认的态度,他之所以不把这件事情当次宣扬,那就是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所需要的只有精英,弱者只会拖累强者,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而路明非在诺顿曹罚站里那出彩的表现,足够让凯撒认定其为强者的行列,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现在表现的是如此的平庸。
他曾经问过诺诺,路明非现在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被人质疑,然后又用真实实力去反驳他们的做法?
陈墨瞳给了他一个很符合那个女孩性格的说法,“扮猪吃老虎这件事情是最近特别流行的一个题材,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去一些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那样的自我才是你一直在追求的。”
“那......我先走了?”路明非说完就想要寻求两人的同意,明明这是他直系导师的办公室,却要去寻求这两个外人的意见。
看着紧闭的大门,
凯撒才把自己的不解抒发出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们需要他。”
楚子航知道凯撒所说的他指的是路明非,在这个世界单打独斗是愚蠢的行为,尤其是他们要做的大事。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让他留下来的筹码?”楚子航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察觉到怒火。
路明非可以依靠自己的本能想要帮助自己跟凯撒的计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这个义务。
听到回答的凯撒恢复了冷静,在某些事情上,由于家族的溺爱让他对命令他人的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但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战力,而且他是我们的同类”,明显凯撒还不想放弃,作为孝子自然要为他的父亲准备一场盛大的退幕仪式。
“你劝不动他,我也是。”
————
图书馆,
推开独属于教师专用的办公房间大门,曼施坦因在临近时,就已经听到了自己好友古德里安有些兴奋的语气。
让他的脚步不由一顿,上一次他表现出这兴奋的副样子,还是在他遇见刻满了古代龙文的石壁,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上面的龙文完全破解。
或许也只有古德里安这个死脑筋,会对那些复杂的文字感兴趣,他是一个优秀的学者,却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导师。
而那块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石碑,被学院将此设为了机密。
那是一块由树中长出的石碑,在他们把石碑拿走之后,那棵树就彻底腐烂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粉尘,消散在这个世界里,就好像它的诞生就只是为了将石碑送到这个世界。
而当石碑被取走,那么属于它的使命就此完成,没有任何意义,就应该这样毫不留恋的退场。
这个世界有着无数这样的生物,遵从着铭刻在它们基因里的本能,虚无缥缈的命运所支配,可怜又可悲。
曼施坦因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生无可恋的少年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一个双眼发光的中年人,物理性质的发光。
为了记住桌面上那些文件,动用了龙族血统,曼施坦因对于这位老友的性格不禁的有些扶额。
“哦,恩,你就是个天才,没想到你在龙文方面有着这么独特的见解,本来我还担心芬格尔会推荐一个跟他一样的草包。”
古德里安说到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在心里还有着对芬格尔做出改变的欣慰,听说他主动去参与了执行部的任务,古德里安还因为这事担心了挺久。
楚子恩看着这位‘认真负责’的老师,事情还要回溯到昨天,他把凯撒跟楚子航都扔在后山。
崎岖的山路让人找不到归宿,两人的打斗声随着他的步伐逐渐远去,身为观众的他终究没办法融入他们的剧情。
打算随便找个旅店睡一晚的楚子恩,在商场的门口遇到了一个充满喜剧效果的小老头,就静静的站在餐厅门口。
那时的古德里安正在纠结有关于,路明非为什么听了言灵·皇帝却没有任何反应,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他并不希望这一点被证实。
这件事情的发生,无疑是一条在践踏他们混血种里通用的铁律,貌似之前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打破了。
陈墨瞳这个女孩所拥有的侧写,更多人愿意将此认为是未曾发掘过的言灵,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龙族是,他们混血种同样也是。
古德里安更愿意将路明非无法觉醒言灵朝好的方向去猜测,如果是往常,他必然会受到质疑,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却拥有空降的s级身份。
混血种虽然是通过血统传承,无论从任何方面上看,路明非都是一个根正苗红的s级。
在诺顿讨伐战过后,那些质疑的声音都已经销声匿迹,但是没有言灵这个事实终究是一个绕过去的坎。
现在虽然在‘戒律’的环境下看不出来那些孩子之间的差异,但他们终究会踏上征途,除非一个s级跟他一样老老实实当一个学者?
古德里安只是不愿意关注政治上的东西,但并不意味着他傻,要是这么做了,他亲爱的昂热校长估计又是第一个不答应。
未来注定是一场属于人才的争夺战,或许这一切早就开始,只不过这一切没有摆在明面上。
当然让他忧心的不只是这一件事情,同样还有路明非直接逃了他第一节专业课。
虽然做出这件事情的是路明非,但是古德里安理所应当的把过错怪在了芬格尔的身上,只是简单的接触古德里安就可以断言路明非是一个老实孩子。
楚子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直系导师站在路中间,没有去打搅那可能正处于顿悟状态的古德里安。
等待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真的在发呆,这就让他不得不捏了把汗,他现在合理怀疑自己寝室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或许是这位导师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