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意愣了一下，但又马上理解了霍庭洲这话的意思。
她靠着人的关系，走了后门，来给她做秘书来了呢。
她眼角微扬，浅浅一笑。
“霍律师是不信我？”
霍庭洲这会儿困劲上来，点了支烟。
“网红不做了？咖啡店不开了？现在来我这做什么秘书？”
霍庭洲并不打算委婉，直言道：“做我的秘书不是年轻漂亮就可以。”
他当然不是夸她的意思，他的秘书工作强度极大，能力要求也很高，好看的花瓶虽然养眼，但对他毫无用处。
他最近不是没有试过来应聘的人，个个花枝招展的又如何，连复印个文件都整不明白。
苏跃倒是在电话里和梁晚意说过这个事。
当时苏跃肚子越来越大，梁晚意又拒绝了来帮她顶班，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妥协给霍庭洲重新招聘个新秘书。
毕竟这孩子她必须要生，而霍庭洲身边一天都离不开秘书。
上周千钧刚对外发布了秘书招聘启事，来应聘的年轻小姑娘实在太多，个个都是冲着帅气又多金的霍家太子爷来的，哪里有认真干事的人......
霍庭洲面试了几天后也倦了。
“别给我找个绣花枕头，起码不能比你差。找到合适的人你才能开始休产假。”
当时霍庭洲是这么下达命令的。
就这样苏跃的产假延迟了半个月，她甚至都打算好了撑到羊水破了的那天......
所以，梁晚意前两天打电话说要来的时候，苏跃是真的感激涕零。
梁晚意不骄不躁，语气平淡，顺着霍庭洲的话便接了，“谢谢霍律师的夸奖，虽然有能力的不一定年轻漂亮，但年轻漂亮的不一定没能力对吧？”
梁晚意美而自知，同样，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力有多差。
霍庭洲挑眉，这是还准备和自己理论一番了？
“是，兴许你是优秀的，但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测试你的能力，我需要马上就能上手这份工作的人。”
“霍律师不需要测试我，大可放心拿我像苏秘书一样使唤。要实在不信任我的业务能力……”梁晚意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桌，从包里拿出一沓证书，又回来，将证书逐一放在他面前。
“牛津大学毕业证，金融学位证书，心理学证书，法学证书，托福，GRE，cAttI......”
到最后，
“汽车驾驶证，健康证，赛车证，咖啡师资格证，调酒师......”
总之这么多年她什么都没干，最喜欢考证，她昨天理这些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个证书收集爱好者了。
甚至还上网查了查，有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考的证书，等忙完这阵，再收集几个。
“老板您看，这些够吗？只要您霍律师敢想，我甚至可以自己开私人飞机送您出差。”
梁晚意把手上的最后一个飞机驾驶证摆在上面。
霍庭洲看着眼前落成小山的证书，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抬眼看这会儿情绪不佳的梁晚意，“闲的？考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证？”
可不就是闲的吗？以前只要柯昱不陪她，她就去考证，可不就是闲的蛋疼。
霍庭洲想起了什么，从左手边的一打文件最底下找到了梁晚意的简历。
是上周五苏跃放他桌子上的，霍庭洲当时没想太多，又觉得苏跃肚子大了，寻思着也不能太为难人家了，简历也没看就答应了。
这会儿倒是有点兴趣看看了。
霍庭洲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确实是她的简历不假。
梁晚意寻思着，这总没理由再赶他走了吧，没理由。
霍庭洲把手上的简历往桌子上一放。
语气冷漠到冰点。
“你走吧，你我用不了。”
？
梁晚意皱眉，凑上前一步，“为什么？”
霍庭洲抽完了最后一口烟，一副老板架子，“因为我觉得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又或者是带了某种目的。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霍庭洲随便找了个。
“咖啡泡的太难喝。”
梁晚意一时炸了毛，“你可以说我吃得多，挣得少，但你不能说我一个开咖啡店的咖啡师，泡的咖啡难喝。”
兴许是被她的话可爱到，语气都轻快了些，“嗯哼？”
“你......”梁晚意本想继续据理力争，又想起昨晚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她深呼吸，强压下心里的情绪，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您，给个机会。”
“给不了。”
梁晚意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您每天事务这么繁忙，没有秘书给您处理事务哪能行，你看，苏跃都那么大肚子了，你忍心让她又回来给您做事吗？”
“我还有二秘，三秘。”
哦，好用的话也不至于留着苏跃到那么晚了。
“霍律师，三天，你就给我三天的试用期。到时候你要是还不满意，那我走。”
霍庭洲觉得好玩，虽然秘书没有了，但他不介意跟她待这三天。
准备答应下来，但言语上还在博弈。
“你说三天，我就得给你三天时间？我说了，我没太多精力试你，或者教你。”
“不用教！你就当跟苏秘书在一样。”
梁晚意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狐狸眼美的勾人，看的霍庭洲口干舌燥。
他喝了口咖啡，蹙眉。
凉了。
梁晚意赶紧拿走他手上的咖啡杯，“我的错，我给您重新冲一杯。”
梁晚意踩着高跟鞋走到咖啡机前，专注地操作。
霍庭洲斜眼看她的侧影，很平常的一身工作装，白衬衫，黑半裙，黑丝，高跟鞋，可能是因为身材太有料，前凸后翘，腰细腿长，所以看上去格外惹眼。
律所单身男律师这么多，这个样子，恐怕会惹不少桃花。
霍庭洲突然心生不悦，心道，来上个班，怎么穿成这样。
但真要从她的穿着上挑什么毛病，也无从可说。
她全身穿的循规蹈矩，衬衫领口的扣子，只有最上面的一颗没扣，裙子过膝盖，但也不会太短。
这么稀松平常的穿搭，怎么就在她身上变了味。
冲好的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我给您订到了RY家的brunch，他家的外送单可难抢了！马上就到！您今早上出差回来，身体肯定累还困，先吃点高蛋白补充能量。
“下午两点，我给您预约了肩背按摩，按完您可以在休息室睡一个小时，这样下午四点和辉耀科技的夏总打网球才有精力。晚上我订了球馆对面的法餐厅，晚饭后就不安排行程了。”
“张月月在钟时焰的夜场上班，要约她随时。可以今天休息好明天再约个时间。”
梁晚意全程带着职业微笑，向霍庭洲说完了这一大堆的安排。
霍庭洲靠在老板椅上，双腿交叠，饶有兴致地听着。
说完，没等霍庭洲言语，她又狗腿地跑出办公室，拿了一袋东西进来。
她把书桌前的文件整理好，放到一边，空出位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RY家的brunch是我在京城吃过的最好的bruch，Eggs benedice班尼迪克流心蛋，Lomon Ricotta pancake意式柠檬松饼，medium steak五分熟牛排。”
梁晚意把刀叉递给霍庭洲。
霍庭洲不接。
梁晚意不急不慢地劝他，“霍律师，您现在是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年纪大了，就要好好保养身子，吃好休息好，不然容易早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