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阿嬷唇角轻扬：“小九黎，你可冤枉死阿嬷了。”
她依旧是最初的媚眼妖娆含笑，但九黎还是察觉到那笑容不达眼底，从知晓十安那双蓝眸后，她就心思有异了。
冲着蝶翼血丸，加之她刚才说血丸能延缓衰老，但有时限。
看来她的时限快到了，这才迫不及待。
想至此，九黎双目如鹰隼，寸寸紧逼，阿嬷被迫退后踉跄倒在贵妃榻上。
身后两个大汉见此，抬手间二人腕上皆缠绕着一条青蛇，朝九黎吐出血红的信子。
靠躺在贵妃榻上的阿嬷冷冷道：“退下。”
那两个大汉恭顺后退几步，但手腕上的青蛇并未收回。
九黎一脚踩在贵妃榻上，附身用枪杆挑起阿嬷的下巴，眼角轻挑，噙着三分讥诮七分笃定，突然说：“三年前黎漾成人礼弄认错人，是你背后搞的鬼吧。”
阿嬷明显愣怔一瞬，没想到九黎会突然提及此事。
但也只是片刻，她眸光流转，巧言一笑：“小九黎这般聪慧，竟能想至此。”
“你知晓靖南王对鬼市有惧意，知晓鬼市背后真正的主子是我，为了不着痕迹的引我出现不惜让黎漾的情蛊种到男子体内，你可当真是好算计。”
“小九黎，这你可就错怪阿嬷了，我当时可不确定你的真实身份，但……”她那漂亮的媚眼中似有星光跳跃，隐隐激动道：“但你当真给了我巨大的惊喜，难怪那个孽女这么多年都把你养在外面，很少让你回九黎族，是怕被我的人发现你身负蝴蝶胎记。啊……哈哈哈哈……”
阿嬷笑的近乎疯癫：“三年前随意的一步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成想竟有着如此大的收获，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哈哈哈……”
“想要血丸续命？”九黎唇角微微上翘，意味深长道。
“看来你当真有血丸。”阿嬷语气越发坚定：“那个十安就是影子圣主吧，只有影子圣主才拥有一双可窥探世间万物的蓝眸，也只有影子圣主能炼出血丸，小九黎你当真是幸运至极呀！”
“要吗？”九黎又问。
阿嬷眼里的激动一下子再也不遮掩，兴奋的点头：“小九黎，趁影子圣主记忆封锁受损，完全依附信任你的时候，咱们将他囚禁在我的九黎寨，操控他炼制血丸。
虽说不能像影子圣主那样不老不死，但至少咱们能拥有源源不断的血丸，只要血丸在手何愁不能长生不老。”
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模样，九黎无声嗤笑：“痴心妄想！”
“砰砰砰砰……”
不等阿嬷反应过来，九黎连开四枪击中四肢关节。
后面两个大汉瞬间甩出手里的青蛇，但下一刻，原本在系统里沉睡的十安突然出现。
蓝色双眸注视着空中飞来的两条青蛇，只是一息间，青蛇被一股强大的威慑力震飞出去。
顿时四分五裂尸骨无存，就是血迹都不曾留下。
而那两个大汉也在惊恐中整个身体从内而外腐蚀的只剩一具枯骨架子，跟山谷里那具骨头架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怎么会醒？明明晕死过去了，怎么会醒来？”阿嬷瞳孔颤抖顾不及身上被枪击中的疼痛，将头低低垂下，不敢去看十安一眼。
九黎看向十安，斗篷帽下十安脸色依旧惨白，蓝色瞳仁却温润含笑，似是在告诉她，他无碍，不用担心。
确定十安没事，九黎心头放松，看向缩在贵妃榻上的阿嬷。
“蝶翼和九黎族到底什么关系？”
阿嬷身子发抖，连连摇头：“我不知……”
“十安！”九黎声音刚出，十安就已经从贵妃榻后来到前面，蓝色眸子落在阿嬷身上。
虽说阿嬷并未与之对视依旧把头埋在胸前，但直白滚烫的视线，似乎在焚烧她的身体。
体内的本命蛊上下窜动，让她体内烈火焚烧般疼痛难耐。
“不说？是也想成为骷髅……”
“不……不……不想……不想……”
十安收回目光时，扫了眼阿嬷头上的银蝶发饰，蓝色瞳眸骤冷。
片刻，那耀眼的数十只银蝶头饰中爬出密密麻麻的蛊虫，蛊虫刚暴露出来就在蓝色眸子的注视下溃烂爆体而亡。
闪亮的银蝶顿时没了光彩。
“啊……啊……”阿嬷感觉到从头上流下来的液体，整个人崩溃嘶吼。
紧接着她手腕脚腕，以及腰肢上缠绕的铃铛银饰里全都渗出蛊虫溃烂的黑褐色液体。
令人作呕的汁液黏糊了她全身。
十安转身挡住九黎的目光，不让她看到这幅恶心人的画面。
刚刚还妩媚妖娆的年轻身体，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
只是一会功夫，贵妃榻上的少女成了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佝偻老妇。
九黎探出头看了眼贵妃榻，又瞬间缩回。
捂着口鼻，眉头紧皱，满脸嫌恶。
十安无奈含笑，揉了揉她的头，似是在说：不让你瞧，还非要瞧一眼，这会满意了！
九黎退后好多步，拿纸塞住鼻孔，忍着恶臭对还未死去的阿嬷说：“若想恢复成少女模样，那就把你知晓的全都告知，不然我就把这副模样的你送回九黎族，让大家伙都瞧……”
“说……我说……说……”阿嬷的声音苍老低哑，她绝不以这副鬼样子回去，绝不让那老不死的取笑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