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名太平军夜鸢打马狂奔,守门士卒不敢阻拦,赶紧打开城门让他飞驰而过。这名夜鸢来到县衙前,飞身下马,借着冲劲,“蹬蹬蹬”一路小跑进入大堂。看到黄矮子和李蓉发,单腿下跪,将一封信高举头顶。
“报… 报告两位将军,商丘… 商丘的清军征粮队正朝虞城赶来!” 夜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眼中满是焦急。
黄矮子和李蓉发对视一眼,皆是一愣。黄矮子快步上前,接过信件,迅速拆开阅读。信中提到,商丘派出的征粮队正朝虞城方向而来,预计半个时辰内就会抵达,这由 10 名绿营兵,带着几十民夫,组成的征粮队,是催收完漕粮后回转商丘,经过虞城。
“李统领,你看怎么办?”黄矮子看向李蓉发,率先打破沉默。而李蓉发回答的声音冷静而沉稳,“这征粮队的出现,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黄矮子点头,将情报递给李蓉发,“确实是个意外,但也是个机会。那征粮队只有 10 名绿营兵,人少更好对付。”黄矮子仗着自己武艺精湛就想用武力解决。
李蓉发却摇了头。他稍加思索道:“我听说漕粮专门用于供应京城官俸、军饷及宫廷用粮,需通过运河运输,征收的时间在秋季,现在已经过了征收的时间,只怕是商丘方面加征的米麦。”
黄矮子听他说了半天,别的没有听明白,但加征他听清楚了。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狗官!“
又看着李蓉发道:“说吧,我们怎么办?是杀是剐一句话!”他突然兴奋道:“要不我们伪装成征粮队,代替他们去商丘吧!”他的想法十分大胆,智取虞城尝到了甜头,想再智取商丘。
但李蓉发沉吟片刻,否决了黄矮子的想法,他说:“商丘城防坚固,且有清军重兵把守,我们人手不足,硬闯商丘风险太大。不如先稳住征粮队,利用他们收集商丘的情报,再做打算。” 他建议先以虞城的清军身份与征粮队接触,将他们引入城中,再行处置。
李蓉发的话让黄矮子有些不服气,但他又一想,自己真是一厢情愿了,便积极投入到李蓉发计策执行的细节考虑。
“我们得先清理掉之前的打斗痕迹,不能让清军看出破绽。” 黄矮子说着,环顾四周,城门附近的血迹和打斗痕迹仍未完全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李蓉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我们为何不再次假冒清军?我假扮师爷,你继续假扮路过的楚军,或许能趁机骗过征粮队,甚至将其一举拿下。”
黄矮子听后眼前一亮,“妙!这主意甚好,咱们这就去准备。”
两人迅速换上清军服饰,李蓉发假扮师爷,黄矮子假扮楚军把总,其他士兵也换上清军服装,伪装成黄矮子的随从。
黄矮子立刻下令,让士兵们迅速清理现场,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静候在城门处。
不久,征粮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10 名绿营兵押送着几辆装满粮麦的马车朝虞城奔来。领头的清军军官看到城门处的 “自己人”,警惕之心稍减。
“虞城的弟兄们,我们是回转商丘的征粮队,快给我们安排地方休息。” 领头的清军军官高声喊道。
李蓉发假意迎上前,抱拳施礼,“这位大人,卑职是虞城县尊大人的师爷,快请进城。”
清军军官见状,未起疑心,带队进城。黄矮子趁机靠近马车,暗中观察粮草情况。
进城后,李蓉发以虞城驿站被大官征用为由,要将征粮队引往已经被太平军占领的客栈,好下手。
李蓉发一边作揖,一边说:“官爷,你看巧了不是,今儿有位理藩院的侍郎回乡省亲路过本县,征用了驿站。“
那清军军官听说驿站被大官征用,有些不快,说道:“什么鸟官好大的官威?”但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理藩院的侍郎是正三品,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能招惹的,但他却可以吩咐眼前的这个师爷。于是他牛眼一瞪道:“我不管,要是误漕粮的日期,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官爷,您消消气。要不这样,您先带人在城内客栈暂歇,等驿站腾出地方再安排?” 李蓉发陪着笑,眼神求助般扫向黄矮子。
黄矮子立刻会意,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弟,你看我们可是剿匪的楚军,还不一样被赶去客栈安置。再说商丘的那些老爷们可都在盼着你这些粮草呢。要是出了岔子,我看你们谁都担待不起。不如先去客栈,明早再作安排。”
那清军军官一看黄矮子是个把总,比自己的官职高,再说这楚军把总说得有道理,便无奈,只能同意,率队前往客栈。李蓉发和黄矮子暗中松了口气,
一行人拖拖拉拉的前往客栈,刚刚踏入客栈大门,黄矮子突然发难,挥手令太平军士兵动手。
太平军士兵们迅速将清军征粮队制服,缴获粮草。领头的清军军官还想负隅顽抗,被黄矮子亲手制伏。
“将军英勇!” 太平军士兵们纷纷称赞。
李蓉发也对黄矮子的果断赞赏有加,“干得好,这次行动堪称完美。”
黄矮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没完,我们得赶紧处理后续事宜,避免清军察觉异常。”
此时,城外又传来马蹄声,李蓉发和黄矮子警觉地对视一眼。又一支清军小队正朝虞城赶来,这次又有何变故?
清军小队在城外尘土飞扬中急驰而来,领头军官高声叫道:“城上可是虞城守军?”
城头的太平军士兵回应道:“正是,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等乃增援商丘的楚军部队,速速开门!”
黄矮子和李蓉发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紧张。李蓉发凑近黄矮子耳边低语几句,黄矮子微微点头。
随后,黄矮子转身对城头士兵高声命令:“放他们进来,但保持戒备!”
城门再次开启,清军小队鱼贯而入。黄矮子和李蓉发迎上前去,准备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