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迅速将铜钱放入物证袋：“我去联系法医朋友做指纹比对，说不定能揪出背后黑手。”
夜深人静时，慕枫独自待在工作室。他将《大观四年上巳雅集图》平铺在特制的防静电桌上，玄瞳光芒大盛。随着他的瞳孔缓缓转动，画中山水竟似有了变化——云雾缭绕间，虹桥下的船夫突然朝他微微颔首。
“这是幻觉？”慕枫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画中亭台楼阁的阴影下，隐隐浮现出一行行绢本文字。
他连忙叫来苏雨晴和秦玥。三人围在桌前，借着冷光仪看到画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朱砂小字：“臣纲冒死奏，金兵有犯境之意，望陛下速决……”落款竟是“李纲大观四年三月初七”。
“这分明是李纲的奏折副本！”苏雨晴的声音都在发抖，“而且是用特殊工艺印在画背面的！”
秦玥用便携式光谱仪扫描：“这些朱砂含有微量朱砂汞，但掺杂了宋代特有的铅丹颜料。这说明……这幅画本身就是一个伪装容器！”
慕枫的玄瞳映出画中虹桥上的熙攘人群，其中数名文士的衣袍上绣着隐秘的梅花标记：“那些在画中佩戴梅花纹饰的人，应该是李纲的支持者。他们通过这幅画，秘密传递军情奏折！”
就在这时，慕枫的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赵明阴恻恻的声音：“慕老板，你们挖出好大一条鱼啊。不过，有些秘密，永远埋在土里比较好。”
电话那头传来“咔嗒”一声，慕枫只觉后背凉气直冒。他迅速锁上工作室的门，将手机切换到录音模式以防下次再来电话。
“我们得暂时转移这幅画。”苏雨晴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它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有个地方。”慕枫从抽屉深处摸出把古老铜钥匙，“我祖父曾是文物的护送者，他在城郊有处秘密库房。这幅画暂时藏在那里最安全。”
次日凌晨两点，玄瞳阁后巷悄无声息。三人推着装满古籍的平板车，车底暗格藏着那幅惊世古画。慕枫戴着棒球帽，苏雨晴化了烟熏妆，秦玥则穿着宽大的冲锋衣，活像三个夜闯古墓的盗贼。
“你们说，赵明会不会在路上设伏？”苏雨晴不时回头张望，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紧张。
“放心，我提前布置了干扰信号。”慕枫拍了拍胸前的小黑盒，“任何窃宝仪器靠近，我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他们穿过幽暗的地下通道，跨过铁轨，最终来到城郊一处废弃工厂。慕枫用铜钥匙开启铁门，里面是间布满灰尘的库房，角落堆着民国时期的樟木箱。
“把画放这儿。”慕枫指向角落的保险柜，“这保险柜的密码是我祖父的生日，加上这幅画的年份，一般人猜不到。”
就在秦玥将画轴放入保险柜时，库房顶灯突然亮起。赵明站在高处，手持对讲机，身后跟着四个持棍壮汉：“慕老板，你们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慕枫瞬间开启玄瞳，发现赵明腰间藏着把改制的电击枪。他暗叫不好，正要动手，苏雨晴突然将防狼喷雾对准天花板喷去。刺激性气体弥漫开来，赵明的人顿时咳嗽不止。
“快跑！”慕枫抓起秦玥的手，三人趁乱冲出库房。身后的壮汉挥舞着棍子砸碎玻璃，却只能望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计划有变！”赵明对着对讲机怒吼，“让他们暂时逍遥，但一定要找到那幅画！”
一周后，一所大学考古系的报告厅座无虚席。慕枫三人带着复制画和检测数据，在老张的引荐下，向学界公开了《大观四年上巳雅集图》的研究成果。
当投影仪打出画中隐藏的李纲奏折影像时，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声。着名历史学家陈教授激动地拍案而起：“这改写北宋政治史啊！李纲上书时间比正史记载提前了整整两个月，说明蔡京集团的腐化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
秦玥展示了颜料分析报告：“这幅画使用的金箔汞含量与《千里江山图》完全一致，但添加了微量铅丹，这是北宋皇家画院独有的配方。而且，我们还在画边发现了宋代进士的名讳符号！”
苏雨晴展示的则是玄瞳拍摄的画中暗码：“虹桥上的梅花标记，对应的是当年李纲在汴京的秘密支持者名单。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通过这幅画暗中串联，试图挽救北宋危局！”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媒体蜂拥而至，将玄瞳阁推上风口浪尖。慕枫站在聚光灯下，玄瞳深处却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他看到秦玥的学术博客后台，突然多出数十个匿名账号，疯狂刷着“举报”“抄袭”等字样。
“慕枫，你看这个！”秦玥拿着手机冲过来，脸色铁青。原来有人在论坛上曝光了她正在撰写的论文草稿，还附上了恶意修改的检测数据。
“这是有人故意抹黑我们。”苏雨晴攥紧拳头，“赵明肯定没放过这个机会！”
慕枫深吸一口气，将玄瞳聚焦在手机屏幕的像素纹理上：“这些黑帖来自境外Ip，但攻击我们的人用的是国内VpN。他们想借舆论压力，让我们放弃研究！”
就在这时，老张匆匆赶来：“不好了！藏画的库房被人盯上了！刚才我收到风声，今晚可能会有大规模盗窃行动！”
夜幕再次降临，慕枫三人带着小李守在库房外。月光下，废弃工厂的阴影拉得老长，远处传来偶尔的狗吠声。慕枫的玄瞳扫过周围的草丛，发现几处异常的反光点，那是微型摄像头的镜片。
“有人在监控这里。”慕枫低声说道，他顺手捡起块石头，朝反光点扔去。石头落地的瞬间，监控信号突然中断。
“干得好！”苏雨晴赞道，“不过接下来怎么办？对方肯定还有后手。”
秦玥突然指向远处：“看！运货车！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