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大鲵盯着屏幕，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住了。麦迪文是他唯一的嫡子，虽说平日里被他宠得有些骄纵，却也是他心里最软的一块肉。他原本还想着，等处理完牛金城的事，就把麦迪文送到国外深造，将来接自己的班。
可现在，视频里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一下下烫在他的心上。他猛地把U盘摔在地上，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做掉他。”良久，他哑着嗓子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牛金城，还有牛金虎，一个都不能留。”
龙浩然在一旁看着，没敢说话。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麦大鲵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没了。
几天后，拉斯维加斯传来消息，牛金城的私人别墅深夜失火，火势太大，等消防队赶到时，别墅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现场只找到几具无法辨认的尸体。
但实际上，牛金城一家三口，还有别墅里的其他人，都被麦大鲵的人给“做掉了”。
麦大鲵看到新闻报道时，正坐在餐桌前吃饭，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眶悄悄红了。
牛金城的威胁彻底消失后，麦大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龙浩然接到了身边。
过去他对这个私生子不算亲近，一来是碍于原配的面子，二来是觉得龙浩然性子太闷，不像麦迪文那样会讨他欢心。
可这次龙浩然截获邮件、找到牛金城下落，帮了他大忙，更重要的是，龙浩然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学的是人工智能，手里握着几项挺有潜力的技术专利——这正是麦大鲵眼下最缺的。
他先是给了龙浩然一笔钱，让他把国内的团队迁过来，接着又做了个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决定：卖掉除麦氏新能源集团之外剩余的所有产业。
要知道，新能源集团是他一手创办的基业，当年就算快破产了都没舍得卖，如今却说卖就卖。当然，其他产业也就更不在话下了。手下人劝他：“董事长，那些产业在国内还有一定的成长空间，留着迟早能翻身，卖了太可惜了！”
麦大鲵却摆了摆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能源那块蛋糕，有许振峰盯着，我争不过，其他产业也与振峰集团重叠，不如把钱腾出来，出来干票大的。”
他心里打得透亮：许振峰如今是世界首富，振峰集团在新能源领域几乎垄断了半壁江山，自己再耗下去也只是陪跑。可人工智能不一样，这是块刚被开垦的荒地，谁先站稳脚跟，谁就能说了算。龙浩然有技术，他有资金，正好能凑到一块儿。
没过多久，“麦氏AI安全公司”就在旧金山市硅谷的写字楼里挂牌了。
公司刚成立时，只有几十个人，挤在两层办公室里，看起来寒酸得很。但麦大鲵舍得砸钱，龙浩然又确实有本事——他带队研发的智能安防系统，能在0.1秒内识别异常入侵，比市面上同类产品快了近十倍。不到三个月，就有几家大公司找上门来合作，订单像雪片似的飘进来，公司很快就搬进了独栋的办公楼，员工也扩招到了几百人。
真正让公司“一飞冲天”的，是美国五角大楼的注意。那天麦大鲵正在跟龙浩然讨论技术升级，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对方自称是美国国防部的顾问，说想约他聊聊合作。
麦大鲵一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直到对方报出几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机密信息，他才慌了神——五角大楼怎么会盯上自己这个小公司？
见面后他才明白，五角大楼早就注意到了龙浩然的技术。他们正缺一套能适配军方系统的智能安全程序，试过几家美国本土的公司，效果都不理想，偶然间看到了麦氏AI的产品测试数据，立刻就动了心。更重要的是，他们想找个“听话”的代理人，来制衡许振峰的振峰科创公司——振峰科创在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等领域的技术突飞猛进，已经让美国的财团坐不住了。
“麦先生，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资金、资源、市场，我们都能给你。”那位顾问端着咖啡，笑得意味深长，“当然，前提是，你得帮我们做点事。”
麦大鲵心里清楚，跟五角大楼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他看着办公室窗外的天空，又想起了麦迪文的样子，想起了自己被牛金城压着打的那些年——他太想成功了，太想站到金字塔顶端了。许振峰能当世界首富，凭什么他不能？
“我愿意。”他几乎没犹豫，“只要是五角大楼的要求，我绝不推辞。”
从那以后，麦大鲵就成了五角大楼的“马前卒”。他们让他盯着振峰科创的技术动态，他就让人安插眼线；他们让他测试新的监控程序，他连夜让龙浩然带队加班；甚至有一次，五角大楼让他配合制裁一家与华国合作的科技公司，他明知道会得罪人，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有了美丽国政府的扶持，麦氏AI安全公司像是坐上了火箭。五角大楼不仅给了他们巨额的研发资金，还牵线让他们并入了几家美国本土的高科技公司——其中一家手里握着军用级别的加密技术，另一家有顶尖的算法团队。并入完成那天，龙浩然拿着最新的技术报告找到麦大鲵，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现在咱们的技术，就算跟振峰科创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麦大鲵看着报告上的数据，笑得合不拢嘴。他知道，自己离“人生巅峰”越来越近了。
可他也没忘了五角大楼的“嘱托”。公司专门成立了个秘密部门，由龙浩然亲自负责，利用技术优势窃取华国重要行业的数据——有时是能源领域的开采方案，有时是制造业的核心图纸，甚至还有几次，试图入侵科研机构的数据库。
这些事做得极为隐蔽，每次都是用虚拟Ip跳转，做完就立刻销毁痕迹，但麦大鲵心里清楚，纸包不住火，一旦被发现，他就是华国的“罪人”。
有次深夜，他独自留在办公室，翻看着福布斯财富榜的预测名单，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跟着“预计资产400亿美元”的字样，心里却突然空落落的。
他想起年轻时在国内创业，那时虽然没什么钱，却活得踏实，晚上跟员工在路边摊吃烧烤，喝着啤酒聊未来，笑声能传到街对面。可现在，他住的是带泳池的别墅，开的是限量版的豪车，身边跟着一群保镖，却连吃顿安稳饭都难——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心慌。
“爸，您还没休息？”龙浩然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把杯子放在他面前，“明天就要上市敲钟了，早点睡吧。”
麦大鲵抬头看他，叹了口气：“浩然，你说咱们现在做的这些，到底值不值？”
龙浩然愣了愣，随即低下头：“爸，路是咱们自己选的。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麦大鲵没再说话，只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热流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暖不了心里的凉。他知道龙浩然说得对，路是自己选的，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就像当初出卖灵魂给岛国，换来了麦氏新能源集团的一片新天地，也给麦家人带来了泼天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