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浪涛拍打着破渔船时，聂枫正抱着块浮木假装咳嗽。他脸上涂着从药王谷顺来的“苍白散”，嘴唇干裂得能撕下皮，怀里还塞着花娘用冰魔宗冰晶核做的“假腹水袋”——只要挤压，就能从嘴角流出淡黄色液体，逼真得像内脏溃烂。
“夫君，你撑住啊！”花娘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发间的珍珠坠子是从冰魔宗长老那儿顺的，“咱们被海盗劫了船，好不容易漂到这儿，你要是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藏在水底的夏真翻了个白眼，悄悄给苏影发信号。暗影阁楼主立刻化作一条金枪鱼，尾巴拍起水花，引来了一群五彩斑斓的鲛人——她们耳后长着半透明的鳃，鱼尾覆盖着珍珠母般的鳞片，手中的珊瑚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人类？”为首的鲛人少女皱眉，珊瑚匕首抵住花娘咽喉，“你们怎么知道珊瑚宫的入口？是不是海鬼宗的探子？”
“小姑奶奶饶命！”花娘故意露出锁骨处的伤疤，那是她十四岁时被山贼砍的，“我们是青州来的渔民，船上的货被海盗抢光了，我夫君还中了尸毒，现在只剩半口气……”她突然指向夏真假扮的老渔民，“这位是我 Uncle，他懂些医术，说只有鲛人公主的珍珠泪能救我夫君！”
鲛人少女狐疑地看向夏真，只见他戴着破斗笠，腰间挂着个散发药味的葫芦，正是从药王谷顺来的“百毒不侵”伪装。夏真适时咳嗽两声，从葫芦里倒出一颗万毒宗的毒糖果，假装不小心掉在地上：“这是……断肠散？小姑娘，你可别碰，沾到皮肤就没救了。”
鲛人少女慌忙后退，尾巴拍起的水花中，夏真看见她腰间挂着的珍珠囊——那正是珊瑚宫用来储存珍珠泪的容器。他心中暗喜，转头对聂枫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挤出两滴眼泪，配合腹水袋的效果，看起来凄惨无比：“娘子……别管我了，让鲛人姑娘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夫君！”花娘扑到他身上，指尖却悄悄解开他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的刀疤——那是用万毒宗的毒花汁画的，在月光下会泛出荧光，正是鲛人眼中“勇士的印记”。
鲛人少女瞳孔骤缩：“你……你受过海蛇咬伤？这疤痕是海蛇毒牙的形状！”
“是……”聂枫哽咽着点头，“三年前为救村民，我徒手捏死过三头海蛇，却也中了蛇毒，幸亏一位仙人给了我半颗解毒丹，才活到现在……”
夏真强忍着笑，摸出从药王谷顺来的“假死丹”，悄悄塞给鲛人少女：“这是续命丹，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你们若肯带我们去见公主，我愿用毕生医术换取珍珠泪——否则，等他毒发变成海僵尸，你们珊瑚宫也会遭殃。”
鲛人少女犹豫片刻，终于挥挥手：“跟我来。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敢耍花招，就把你们扔进鲸落坟场喂鲨鱼！”
众人被带入海底的珊瑚迷宫，沿途的珊瑚树缀满发光海藻，游动的荧光鱼群组成“禁止入内”的字样。夏真注意到迷宫墙壁上镶嵌着无数人类骸骨，每个头骨的嘴里都含着一颗珍珠，显然是擅闯者的下场。
“系统，解析珊瑚宫禁制。”他运转混沌能量，只见珊瑚枝桠间流动着淡蓝色的结界能量，“叮！检测到‘碧海潮生阵’，核心为鲛人公主的珍珠泪，需以‘人鱼之歌’破解。”
“人鱼之歌？”夏真挑眉，看向正在和聂枫咬耳朵的花娘，“花娘，听说你以前在青楼唱过《水调歌头》，现在改成《鲛人调》，能不能行？”
“放心，姐姐当年可是花魁。”花娘眨眼间换上柔媚嗓音，指尖拨弄珊瑚枝，竟真的哼出一段空灵的旋律。奇妙的是，周围的荧光鱼群竟随着歌声跳起圆圈舞，结界能量也变得柔和起来。
鲛人少女震惊地转头：“你……你怎么会唱我宗的迎客曲？”
“我娘是鲛人。”花娘即兴胡诌，“她临死前教过我这首歌，说见到珊瑚宫的人就唱……”她突然捂住嘴，“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鲛人少女的态度立刻软化：“原来如此……难怪你身上有海的气息。快走吧，公主在水晶宫等你们。”
水晶宫由巨型蚌壳改造而成，穹顶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鲛人公主坐在珊瑚 throne 上，鱼尾覆盖着七彩鳞片，眉心的珍珠印记泛着柔和光芒。她审视地看着夏真一行，开口时声音如海浪般清澈：“人类，听说你们需要我的珍珠泪？”
“是的，公主。”夏真上前半步，故意露出腰间的静心钵，“我这位小兄弟中了尸毒，唯有您的珍珠泪能化解——作为交换，我们带来了天音寺的《大悲咒》抄本，听说贵宗弟子修炼时容易走火入魔，此经可静心安神。”
鲛人公主眼睛一亮：“当真？若能得到《大悲咒》，我便赐你们三滴珍珠泪——不过……”她看向聂枫，“这位勇士需通过‘海魂试炼’，证明他配得上这份恩赐。”
“海魂试炼？”聂枫紧张地攥紧浮木，却被花娘悄悄捏了一把腰。
“试炼很简单。”鲛人公主挥手，两名鲛人士兵抬来一个装满海水的水晶缸，“只需在缸中浸泡一刻，若心中无垢，海水便会清澈如镜；若心怀邪念……”她指了指墙角的骸骨，“便会被海水反噬，化作泡沫。”
“这有何难？”花娘推了聂枫一把，“夫君，你先泡，我在这儿给你加油~”
聂枫欲哭无泪，只得脱了上衣走进水缸。夏真趁机运转混沌能量，发现缸底沉着无数“心魂贝”，正悄悄吸取聂枫的精神力。他摸出从绝情谷顺来的忘情水，滴入缸中，只见心魂贝瞬间闭合，海水泛起一层金光。
“不可思议！”鲛人公主惊呼，“海水竟泛起佛光，这位勇士果然心如明镜！好，我这就赐你们珍珠泪——”
“慢着。”夏真突然抬手，“既然试炼通过，能否多赐几滴？我们船上还有二十个兄弟中了毒，公主菩萨心肠，想必不会见死不救吧？”
鲛人公主犹豫片刻，最终点头：“也罢，你们随我去珍珠潭取泪——但切记，不可直视潭水，否则会被吸走记忆。”
众人跟着公主来到潭边，只见潭水清澈见底，无数珍珠贝在水底开合，每颗珍珠都倒映着不同的记忆画面。夏真偷偷展开混沌领域，笼罩住整个潭水，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叮！检测到珍珠泪母源，正在抽取……获得珍珠泪十升，记忆珍珠三百颗，魅力值1000，解锁‘记忆回溯’功能。”
“什么？！”鲛人公主惊恐地看着迅速干涸的潭水，“你们竟敢偷取母源珍珠泪？来人，把他们拿下！”
“抱歉了，公主。”夏真挥手召来铁血军，铁面将军扛着从天音寺顺来的铜钟闯入，钟里装满了从珊瑚宫厨房顺来的龙虾刺身，“我们混沌殿向来只搬空，不白拿——这些珍珠泪就当是买《大悲咒》的钱，不够的话，我再送你们几本万毒宗的毒经，炼珍珠时加一点，能让色泽更亮。”
鲛人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却见夏真手中的静心钵突然发出强光，笼罩住整个水晶宫。那些镶嵌在墙壁上的人类头骨纷纷飞起，落入铁血军的麻袋里——夏真说过，这些头骨可以磨成粉当花肥。
“主上，珊瑚宫里的珍珠灯都是夜明珠做的！”苏影从暗处走出，怀里抱着一堆发光的珊瑚枝，“还有这些‘美人珊瑚’，丁夫人说摆在家里能防贼。”
“搬空！”夏真挥手下令，“铁面，去把公主的 throne 拆了，那珊瑚骨架能给系统空间的灵田当支架。聂枫，你去安抚鲛人弟子，别让她们咬铁血军的脚踝——花娘，你跟我去公主的闺房，听说那儿有能让人变美的‘驻颜珍珠’。”
“得嘞！”花娘两眼放光，拽着聂枫就往内室跑，“傻大个，帮姐姐抬箱子，听说驻颜珍珠有西瓜那么大！”
“花娘！属下是男人，抬不动西瓜！”
“男人怎么了？你上次在冰魔宗还能扛动冰棺呢……”
争吵声回荡在逐渐空荡的水晶宫，鲛人公主瘫坐在干涸的珍珠潭边，看着夏真腰间不断发亮的空间玉简，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上流传“混沌殿过境，连空气都要称三斤”——他们根本不是来求药的，是来把整个珊瑚宫搬空的！
“叮！搬空珊瑚宫，获得珍珠泪母源、记忆珍珠、美人珊瑚一百株，魅力值1200，解锁‘海洋霸主’功能。”系统提示音让夏真心情大好，他摸出从潭底顺来的“记忆珍珠”，只见其中一颗倒映着鲛人公主小时候追着海豚跑的画面，忍不住笑了笑，递给公主：“送给你，留个纪念。以后想搬空谁，随时找我。”
鲛人公主愣愣地接过珍珠，看着夏真一行乘着铁血军新打造的“珊瑚战船”离开，突然想起试炼时聂枫眼中的坚定——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想保护同伴。她摸着心口的珍珠印记，第一次对“人类都是贪婪之辈”的教导产生了怀疑。
“公主，他们把咱们的镇海珊瑚树也挖走了！”鲛人士兵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公主看着空荡荡的海底，突然笑了——或许，被搬空的不仅是珊瑚宫，还有她对人类的偏见。至少，那个叫夏真的男子，留下了比珍珠更珍贵的东西：希望。
“下一站，雷王殿！”夏真站在船头，看着手中的地图，雷王殿所在的雷云岛正笼罩在闪电中，“听说那儿的雷王能操控天雷，聂枫……”
“主上！”聂枫立刻捂住耳朵，“属下宁愿再泡一次珍珠潭，也不扮女人了！”
“不扮女人，这次让你扮雷神。”夏真挑眉，指了指聂枫的胸肌，“把上衣脱了，涂点导电粉，站在船头当避雷针——花娘，把你的红发绳借他当雷劫锁链，保证逼真。”
“得嘞！姐姐再给你画道闪电纹身，包管雷王看了都想收你当干儿子~”
聂枫绝望的哀嚎声被海浪声淹没，铁血军的笑声却随着珊瑚战船的破浪声传得老远。夏真看着腰间的空间玉简，里面的珍珠泪正被注入新开辟的“养颜池”，记忆珍珠悬浮在池边，倒映着众人的笑脸。他突然想起系统最初的提示：“魅力值达到1000，解锁隐藏剧情。”或许，在雷王殿，他将揭开混沌殿背后更深的秘密——但此刻，他更享受这种带着兄弟们搬空天下的日子。
毕竟，江湖那么大，总有下一个宗门等着他们去“借”点东西，而混沌殿的故事，永远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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