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性情刚烈,可王东万万没想到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对此情形王东只能委婉求道,“段前辈何必如此心急赶晚辈走,不妨听听晚辈来意再作打算。”
“哼,没什么好听的。”,段宗主显然不想废话,他两条粗眉下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见王东俨然一副不死心的表情,他心中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不行……必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这小子有些面生,应该不是那几个老家伙的徒弟,就算是,这几十年的修炼时间又能强到哪里去,方才那空间似乎不是他本人所为……
他腰间的玉佩当时闪了一下,想来是灵器的功劳。
“这样,若你能在老夫手里撑住三回合,老夫就听你唠叨。”
王东闻言一愣,“那……要是晚辈能撑过不止三回合呢?”
这次落到段星辰愣住了,他忽然仰天大笑,接着说道,“哈哈哈哈!这样如何?你若是赢了老夫,想要老夫做什么都行,实在不行老夫先让你三招。”
王东一听这不挺简单的嘛,不过师兄说的果然没错,这位老前辈性子确实挺怪的。
毕竟像这种要求他这辈子都没听过。
“那多不好意思。”
段星辰止住笑声,一脸无语地看着王东,这小子脸皮还挺厚啊,不管了,先打两拳发泄一下火气再说。
二人来到宗门旁边,此地设下无数禁制,就是为了给段宗主泄火。
古凰老祖看明白了,告诉王东,“等下不需要留手,随便打。”
“他修炼的功法缺陷不小,倒不如说这小家伙毅力十足。”
“哦?”,王东一听瞬间来了兴趣。
古凰老祖莞尔笑道,“等你先打赢他老夫再告诉你,或者你自己察觉也行。”
王东点点头,随即回神道,“那就请前辈赐教了。”
“来!”,段宗主拳头捶了捶胸口,“朝这打!”
既然都这么说了,真性情!
王东也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如何,当即运转青平扶摇诀,身影如弓弹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火燎痕迹。
段星辰瞪大眼睛,右手蓄力轰出,二人心中皆为震惊,“好强。”
二人一触即分。
段星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然有所怀疑,“这小子的实力怎会如此恐怖?所使用的不过低阶功法,却能有如此威力……不简单啊,可自己为何从未听过有这一号人物?”
王东活动活动筋骨,也明白了古凰老祖所言究竟为何。
“这种感觉……段前辈竟然是水灵根。”
以水灵根修炼火系功法,更是体修,就这样还能达到渡劫境,当真是恐怖如斯。
“公子是怎么知晓他是何等灵根的?”
“……手感”,王东也说不准,但打了一下后确实有这种感觉。
“不止如此。”,古凰老祖笑道,“若只是水灵根的话倒也没那么麻烦,只要修为高深,不管是什么灵根,修炼什么功法都无所谓。”
“他是先天残缺。圆月有缺,映水不足,简单来说就是修炼时难以将灵气留存于丹田,这也是他为何选择体修的原因,以肉身为笼,囚困灵气化为己用。”
“同为体修,最好的交流就是一顿暴揍。”
王东了然,“段前辈这样修炼固然有效,可想要完全将体内灵气锁住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要保持体内灵气平稳……所以才需要将多余的火气宣泄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王东面色顿变,功法骤然转变,周遭气息愈发平稳,阴阳二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变化万千。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随着王东手指翻飞,身后虚影成真,飞龙护体。
真龙呼吸法。
段星辰浑然不惧,体修没别的,就是冲脸上给你一拳,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段星辰犹如一尊烘炉,吞吐间灼热辉辉映照天地失色,令人难以近身,而王东岿然不动,阴阳二气荡开,绵里藏针,刚柔并济。
双拳相碰,仿佛为这世间敲响一记钟鸣。
无数强者闻声变色。
一处雪山之巅,风云激荡,被尊称为剑圣的那位老者小心翼翼扒开雪堆,将藏匿于此处的一个箱子挖了出来,他左瞧右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松了口气,接着喉头滚动,伸手将箱子打开。
“宝贝~我的好宝贝~~”,剑圣提起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高的酒瓶,圆肚长颈,酒水晃动不过一口之量。
可别小瞧了这酒,所谓的仙酿也不过如此,寻常修士闻上一口不说原地突破,延年益寿还是没问题的,更别说喝上一口了。
剑圣打开塞子,那平时斩杀大乘如同砍瓜切菜的手此刻颤颤巍巍的。
可忽然,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剑圣哈哈大笑,周身剑意斩破风云,天地澄清,眼前赫然出现一个身影。
“老家伙,我就知道你要来抢。”
面对这位修仙界的传奇人物,对方语气意外道,“……他竟然请你作了护卫。”
“嘿,谁让人家给的是好东西呢。”,剑圣将酒一饮而尽,接着一副遗憾表情说道,“就是可惜了,三百年才这么一瓶。”
“唉,要我说啊,咱们这些老骨头老老实实休息不好吗。”
“妙音宗,天剑宗,这次是星陨宗,抢小辈的传承这种事情你们还真有脸做出来。”
“废话真多。”,话虽如此,但对方似乎并未有动手的打算。
他是剑修,自然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何等人物,怎样的高山。
他们所争抢的圣人传承,对方自己便是。
“如果不是天道阻碍,在下绝不会站在这里。”
“唉,何必呢。”,剑圣叹气道,“拖住我又有何用?你们莫非还有另一位圣人不成?”
“我们确实没有,不过——九幽多的是。”
剑圣眼睛动了动,察觉到了四周出现的九幽修士,而他们的气息也绝非之前那般弱小,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你们……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