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面色如冰眼神锋利无比:“请叫我同志,谢谢。”
可冯永就跟听不到一样:“赵同志,我喜欢你,咱俩处对象吧。我不介意你马上就要回川市了。”
“我拒绝!”
赵虞说完就要走,冯永还想要去拦她,宁松韵拉住赵虞的胳膊,直接躲开冯永就要走。
“你干什么?我和赵同志说话呢,你看不见吗!”
冯永个子不高说话却傲气十足,指着宁松韵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要不是还有理智在,宁松韵真的想一脚踹过去。
冯永这人看着就让人想打他。
赵虞理都不理他,继续和宁松韵一起往前走。
毕竟和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说再多都没用,纯粹是浪费时间。
冯永气得不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他追上去伸手去拽赵虞的肩膀。
赵虞一个闪身躲过去,转头看冯永进,就像看一坨垃圾:“你没完没了是吧?”
“那又怎么样!”冯永说话的语气冲得很。
赵虞一转头,看到了舞蹈队林教员和李琳,她眼珠一转立马高声喊道:“团长,救命!”
赵虞喊完,低声对着宁松韵直说了一个字。
“哭。”
宁松韵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明白过来。
她手捂住嘴巴低着头,眼圈飞快红了一圈,然后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怎么了?”
李琳走过来,看到有冯永进,眼里瞬间闪过烦躁和厌恶。
林教员看了看冯永进,再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宁松韵,心里一股火升起,质问冯永:“你又来纠缠我的兵?”
“团长,我要举报冯永耍流氓!”
赵虞指着冯永,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李琳听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把冯永踹翻在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次不管你爸妈说什么,我都要处分你!”
赵虞和庄晓琴扶着宁松韵的肩膀安慰她。
宁松韵低着头故作委屈地小声哭,但实际上暗地里对着冯永不住地做鬼脸。
气得冯永用手颤抖地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
“琳姨我没有!我就是想和赵同志处对象,我没耍流氓,她是装的!”
“处你妹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赵虞看着林教员,眼睛里带着错愕。
明明林教员看起来就像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发起脾气来像是喷火龙。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么说话!”冯永根本不怕林教员。
他觉得自己父母比她职业高,她就一个文工团的教员老师,他就是真犯事了又能怎么样?
他爸妈一样能保他。
冯永拍拍屁股站起来,吊儿郎当斜眼看她们。
即使穿着一身军服,整个人也像个地痞流氓。
李琳看着他这样子,脸一下子沉下来:“冯永!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恰在这时,季淮盛和政委从礼堂出来,看到这边的对峙局面,眉头一皱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小季你来得正好,冯永对我学生耍流氓,还不服管教顶撞上级,把他给我压进保卫科!”
“好。”季淮盛二话不说,转身一个反手把冯永的两个胳膊别到了他背后。
“季淮盛!你凭什么动我!”
冯永被牵制住了之后依旧不服气,边挣扎边对着季淮盛吼:“你自己不也找了文工团的做对象,凭什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季淮盛不说话,只是钳制冯永的手更用力了。
冯永惨叫一声,半跪在地上,在持续的剧痛下,终于闭上了他的嘴。
季淮盛压着冯永往保卫科走,赵虞她们也跟了过去。
毕竟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需要当事人说明情况,也需要她们做见证。
保卫科的干事们对这种刷流氓的事情非常重视,几个人轮流对冯永进行审问。
冯永的爸妈很快就过来了,开口就是要见赵虞她们。
看起来不像是认错,倒像是来找茬的。
林教员和李琳拦住冯永的爸妈:“这次不管你们找谁来,我这次也绝对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李琳!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冯全没想到这次李琳居然这么强硬。
“不然呢?以前冯永骚扰我的兵,你们仗着我们是战友的情意,把事情平下去多少次?
这次更是直接骚扰到来京师学习的外地文工团女兵身上了,你觉得这次事情还能这么简单解决了吗?”
“什么?外省来学习的文艺兵?”冯全没想到这次冯永遇上的,居然是这样的硬茬子。
外省文艺兵来学习,是整个军区都很重视的事情。
现在冯永骚扰了这些人……
冯全原本还旺盛的气焰瞬间矮了不少:“那……那我去给那几个小同志道歉。老李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处置了你侄儿啊。”
“这里是军队,不是任何人的一言堂。”
李琳气急,说话的语气却越发平淡:“你有什么想法,去和保卫科干事们说吧。”
冯全没话可说了,满心都是对这个不争气儿子的埋怨。
这小子这么一说处分,开除军籍不说,连他这个当爸的都会被牵连!
第二天,赵虞她们跑完早操,吃过早饭,就听到大喇叭连着通报了三遍。
让所有人都去大礼堂前的广场集合。
军区所有人紧急集合,要么是有重大消息宣布,要么就是公开批判作风有问题的军人。
赵虞、宁松韵和庄晓琴对视一眼,猜到了应该是有关冯永的处分,于是加快脚步往广场跑。
等她们到了广场,就看到冯永站在高台上,低着头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批判大会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冯永自己在台上痛哭流涕认错,自己骂自己,这个大会才结束。
就连冯全,也跟着受了牵连,被撸掉了官职,停职查看。
冯母哭天喊地地拽着冯全的衣服,嘴里不住地埋怨他:“你想想办法啊!难道你真的要看到咱们儿子毁了吗?”
“毁了就毁了,就当我没生过这样的儿子!”
冯全心里窝着火,说出的话语气也冲得不行:“老子的事业都要被这逆子断送了,我能怎么办!
要不是你天天惯着他,能惹来今天这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