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细麻绳、套杆、弹弓等工具,赖青衫携四女又来到了后山。
明月高悬。
宁烟、洛紫璎、楼心月各举一只火把。
赖青衫凭借记忆,来到竹鸡栖息的那棵杉树。
“真的有……”洛紫璎激动地将要叫出声来。
宁烟急忙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洛紫璎吐了吐舌,低声道:“树上真的有好多竹鸡呢。”
杉树的枝杈落了十几只竹鸡,相互挨在一起。
“脚步放轻一点。别把它们吵醒。”
“有几只已经醒了。”洛紫璎弱弱地说,“眼睛都睁着呢。”
“浅睡的时候会这样的,眼睛半睁半闭,而且通常会有一只是放哨的,不过没关系,它们有夜盲症,夜间视力很弱,把火把插地上。”
赖青衫解释了一下,对楼心月说:“把铜镜取出来。”
楼心月从腰带间取出菱花铜镜,赖青衫将火把聚拢在一起,插在了地上,说道:“等我们过去,你再拿铜镜把反射光给照过去,会让它们产生短暂的眩晕。”
“好。”楼心月轻轻点头,拿着铜镜的手,微微出了细汗,感觉赖青衫分配给她的工作至关重要。
赖青衫几人拿着套杆,蹑手蹑脚地摸到树下。
接着便对楼心月打了一个手势。
楼心月拿着铜镜,至下而上,将光反射到了杉树上面。
几只竹鸡竟然一动不动,有一只本来睁眼的竹鸡,竟直直地从枝头上栽了下来。
古代的铜镜很亮,黑暗中忽然有光照过来,本来视弱的竹鸡,瞬间就会眩晕。
洛紫璎眼疾手快,冲过去就要抓那只落下的竹鸡。
被赖青衫暂时制止,低声道:“一时半会儿跑不了,先套其他的。”
宁烟、洛紫璎、贺兰墨跟着赖青衫,举起套杆,缓缓地将绳套送进竹鸡的脖子,随着赖青衫一个手势落下。
四女一起收紧绳套。
枝头的竹鸡终于扑棱了起来。
不过由于目不能视,在黑暗中它们只能横冲直撞。
贺兰墨又从腰间掏出了弹弓,快速地上了一枚石子,嗖的一声。
一只竹鸡应声落地。
洛紫璎有样学样,拿出弹弓,乱射一通。
但她没有贺兰墨听声辨位的本事,射了十几枚石子,等到其余的竹鸡都飞远了,她也一只都没打着。
“抓到几只了?”不远处的楼心月开口问道。
四根套杆,各自套了一只,刚才铜镜的反射光射下了一只,贺兰墨用弹弓也打了一只。
“六只!”宁烟数了数,喜气洋洋。
对于今晚的成果,赖青衫已经很满意了。
洛紫璎赶紧过去,将刚才从枝头栽下来的竹鸡抓住。
刚要跑,就被她揪住了翅膀。
而被贺兰墨弹弓打中的那只,显然伤了翅膀,扑棱半天也飞不起来。
……
拎着竹鸡回家,钟璃看到他们今晚的收获,一双明眸满是惊喜。
同时也为自己没能参与而失落。
“这只受伤的竹鸡,留给阿璃炮制药材吧。”赖青衫指了指那只被弹弓打中的竹鸡。
钟璃露出一丝微笑:“谢谢赖郎君。”
“其他的呢?”洛紫璎歪着脑袋问道。
宁烟摸着她的脑袋一笑:“当然拿到县里卖钱啦,咱们生活的开销,哪一样不用钱?”
赖青衫知道洛紫璎的小心思,这丫头就是馋,笑道:“留一只咱们自己吃。”
钟璃提醒道:“竹鸡微毒,记得多放姜片。”
“对对对,阿璃提醒得对。”宁烟点头说,“我以前也听老人说过,竹鸡有毒。”
洛紫璎天真地说:“有毒也可以吃的呀,芋头不也有毒吗?煮熟了就好了呀!”
赖青衫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贪吃不要命。
“对了,水都烧好了,谁先洗?”钟璃问。
宁烟问:“你洗了吗妹子?”
钟璃摇头。
贺兰墨:“还是跟昨晚一样,一起洗吧,否则太耽误时间了。”
洛紫璎:“嗯,一起洗吧,阿璃姐姐,待会儿我给你擦背。”
钟璃想起昨晚的情景,对洛紫璎这丫头都有些抗拒了。
不过大家都没反对,她自然不好说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
大家都是女的,怕啥?
“赖郎君,要不你先洗吧?”宁烟看向赖青衫。
“你们先洗。”
宁烟腼腆地说:“那……还是得请你回避一下。”
没办法,谁叫只有一间茅屋呢?
赖青衫耸了耸肩,先出门在村里溜达一圈。
……
转了一圈回来,茅屋微弱的灯光,从破漏的纸窗渗透出来。
赖青衫轻手轻脚地进了院中,屋内传来五女的欢声笑语。
洗个澡洗得这么热闹,搞得他都有些想参与了。
宁烟:“哎呀,别磨蹭了,快点洗,不然待会儿赖郎君回来了。”
贺兰墨:“其实也不必每天洗澡的吧?”
楼心月:“出了一身汗,不洗澡哪行?”
宁烟:“楼娘子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洗澡估计睡不着。”
洛紫璎:“对了,晚上谁跟赖郎君一起睡?”
童言无忌,但一句话就把其他几个女的干沉默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我作甚?昨晚……我已经睡过了。”贺兰墨嗫嚅说了一句,不知为何,耳根便烫了烫。
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被众人取笑了之后,她便觉得难为情了。
“那就让璎璎晚上陪赖郎君吧。”宁烟促狭地伸手去挠洛紫璎的咯吱窝。
洛紫璎笑着躲开:“我不……羞羞,我才不要。”
楼心月笑道:“你这丫头,倒也知羞。”
宁烟:“说真的,趁着赖郎君不在,这事得决定下来。”
楼心月:“就你了。”
“楼娘子又拿我取笑,我说正经的。”宁烟。
楼心月:“那就阿璃了。”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钟璃弱弱地反驳。
楼心月嗫嚅道:“我……我没跟男人一起睡过。”
贺兰墨不服气地说:“我也没有,你们……不能耍赖皮的,说好了一人一晚,轮流挤一挤。”
宁烟好奇地看着贺兰墨:“说真的妹子,昨晚赖郎君……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大家都躺在一张床上,要是做了什么,你们听不见吗?”贺兰墨郁郁地说,“赖郎君很规矩的,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正人君子。”
“会有那么老实吗?”楼心月打量着贺兰墨傲视群雄的身材,“抱着你这样的大……美人,他能克制得住?他该不会不行吧?”
坐在院中的赖青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最好给我一次机会,劳资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