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雅间之中,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史真骧才知,之前被赖青衫给耍了,他根本不叫劳牒!
楼心月这才明白,上次在草亭故意给史真骧一个假名,是为了占人家的便宜。
不由莞尔地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这家伙……有时倒真是调皮呢。
“竖子!”
史真骧暴怒:“你敢耍我?”
随即带着书童,气势汹汹地就从楼上下来。
薛红烛见状,又不由担心了起来,急忙跟了上去。
江采菱也带着几个枫林书院的学子,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史真骧冲进后院,手里折扇指着赖青衫:“你真名叫什么?”
“姓傅,单名一个钦字。”
“傅钦?”
赖青衫点头:“欸,乖儿子!”
楼心月忍俊不禁,如果不是怕太失礼,她早就笑出声了。
但身后的江采菱等人,本来就跟史真骧不对付,听到史真骧叫赖青衫父亲,众人都笑得前仰后翻,一点都不掩饰。
“娘之!”
史真骧一张脸都涨红了,暴怒地冲向赖青衫。
抡拳就往赖青衫脸上砸去。
赖青衫侧头避了过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史真骧虽狂,但毕竟是文弱书生。
被赖青衫一巴掌打得差点跌倒,身边的书童赶紧上前搀扶。
“你敢打我?”史真骧眼珠都瞪大了,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他,气得暴跳,“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赖青衫冷笑了一声,又对着众人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
江采菱点点头说:“没错,是史真骧先动手的,我们可以作证。”
“我是龙岗史家的人,你个臭渔夫,你敢跟我动手?有你哭的时候!”
“我管你什么龙岗还是鱼缸,这里是苍云县!”
枫林学院的众人帮腔道:“没错,我们苍云县不欢迎你,滚回你的龙岗老家!”
“史真骧,都听到了,这儿没人欢迎你。”江采菱淡淡地道。
“哼?苍云县?”史真骧冷哼了一声,“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比学问比不过我,你们就光会仗着人多对我动手?呵呵,笑死人了,这就是你们苍云县的治学环境?怪不得都没人到你们枫林书院求学呢。”
枫林学院的几个学子,相互对望几眼,一时却也找不到话反驳。
相比学问,他们距离史真骧确实有一段距离。
史真骧屡次挑战,枫林书院的众学子,从来就没有人能打败他。
以至于他现在气焰越发嚣张起来。
“你还好意思提学问?”江采菱冷冷一笑,把手朝着赖青衫一伸,“你上次在草亭,可是败在渔夫大哥手里两次了。”
史真骧嘴角抽了抽,愤然不已,他本就是一个自视甚高之人,如今败给一个渔夫,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何况,刚才又被赖青衫打了一个耳光。
苍云县不是他的地盘,动武肯定没有胜算,他便阴阴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赖青衫:“上次斗诗,确实是我大意了,侥幸让你赢了,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场?”
“比什么?”
“我刚才出了一个对联,这些蠢货没一个对得上来的,我想你应该比他们强多了,整个苍云县,也只有你配当我对手!”史真骧有意抬高赖青衫,这样只要赢了赖青衫,就等于赢了整个苍云县。
“好啊,你且说来听听,你出的什么对联。”
“你可听好了!”
史真骧折扇一张,一副装逼的气质扑面而来:“我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
赖青衫一听,这道题我会啊!
看来又能发一笔横财了!
楼心月则是妙目微微一挑,她也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一听就是知道这上联暗藏的玄机。
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可上联正着念,反着念,读音都一样。
她已然知道赖青衫作诗很厉害,但对联的水平如何,暂时还不清楚,少不得凝眉沉思,帮他思考起来。
“呵呵,怎么样?对不上来吧?”史真骧看到赖青衫不言语,不禁得意地笑起来,“对不上来也没关系,跪下来给本公子磕个头,说你认输了就可以了。”
赖青衫淡淡地道:“谁说我对不上来了?”
众人神色不禁一耸,都把目光投向了赖青衫。
“你对上来了?”史真骧震惊地盯着赖青衫,“我不信你这么快就对上来了!”
刚才江采菱一干人等,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人能对上来。
这也不是普通的联,绝不相信有人能这么快地对上来。
“你爱信不信。”赖青衫不屑地扫了史真骧一眼。
“好,你说你对上来了,你下联是什么?”
江采菱等人也都凑了上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赖青衫。
赖青衫却淡淡地看了史真骧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史真骧愕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装什么呢?你根本就没对上来!”
“你不是要跟我赌一场吗?现在连赌注都没有,我把下联说了,那不是白说了?万一你也对不出下联呢?跑到我这儿骗下联来了呢?”
“你说我骗你下联?”史真骧都被气笑了,“好好好,没赌注是吧?”
说罢,就从袖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我就跟你赌,就怕你没钱跟我赌!”
赖青衫身上确实没有五十两。
五十两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史真骧能够随手就拿出来,足见此人家底极厚。
“渔夫大哥,你果真对出下联了吗?”江采菱上前询问。
赖青衫施施然点头道:“当然。”
“好,大家凑一凑,帮渔夫大哥把赌注凑出来。”江采菱立刻动员身边的学子。
这些学子这段时间,被史真骧虐得够惨,也想杀杀他的锐气,于是个个慷慨解囊。
不过他们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七八个人凑了凑,也就凑出二十两左右。
“呵呵,这么多人,竟然凑不出五十两,你们苍云县不仅没才气,连财气也没有,一个个都是穷逼!”
史真骧忍不住讥笑了起来,又把目光投向赖青衫:“上次不是拿了我的牛车吗?你拿牛车下注即可!”
“牛车我没带来!”
江采菱这时转向薛红烛:“薛掌柜的,我是县三老的孙女,我叫江采菱,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能不能请你先借给我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