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川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江倾洛。
这些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江倾洛啃完了苹果,又切了个芒果开始啃芒果。
她这幅样子,更是激怒了薄烟烟。
“怎么,你很得意?”
薄烟烟冲上来,一把将江倾洛啃到一半的芒果打落在地,“我告诉你,我哥根本看不上你,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女,在我们家当了十几年的寄生虫,还舍不得走了……”
“闭嘴!”
薄司川蓦地冷喝出声。
薄烟烟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胆怯,声音隐隐发颤,还要强撑着气势:“我,我说错了吗……”
薄司川冷了表情,黑眸一片寒意。
“当年战场上,江老爷子救了爷爷的命,是爷爷的恩人,江倾洛又在薄家生活了十几年,早已经是薄家的人,如今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你的教养呢?!”
他声色俱厉,当即震住了薄烟烟。
薄烟烟红了眼眶:“哥!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骂我?”
一旁的秦越急忙上前,拉住了薄烟烟。
“好了,烟烟,这毕竟是哥哥和你嫂子之间的事,我就说不应该来,你偏要来。”
薄烟烟抓住秦越的手,委屈万分。
秦越又看向薄司川,顿了顿才道:“薄总,您不要生烟烟的气,她也是为雪然打抱不平,毕竟雪然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温柔可人,烟烟一直很喜欢她,也很崇拜作为她哥哥的您,所以她才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江倾洛饶有兴致的挑眉。
【哟哟哟,什么叫说话的艺术啊。】
【秦越这人也真是够恶心的,表面是为薄烟烟说话,其实还不是在给夏雪然打边鼓,啧啧,就这,薄烟烟这小傻子还感动呢。】
薄司川扫了薄烟烟一眼,果然,薄烟烟感动的抱住秦越的手臂,眼里的爱慕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当年夏雪然在他们学校当助教,这小子一见钟情,借薄烟烟接近夏雪然不成,得知夏雪然一心只想着薄司川在一起,才退而求其次的和薄烟烟在一起,这样还能创造机会和夏雪然多相处几次,真是够不要脸的。】
【而且,薄家家境这么好,秦越又是小地方出来的,哄好了薄烟烟,相当于少奋斗五十年啊,软饭硬吃还要一心二意精神出轨,好事全给他占完了是吧!】
【还有这薄烟烟,她是被秦越下了降头吗,这秦越除了一张皮相还算看得过去,其他哪里好了啊,怎么就给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算了,说不定是薄家的基因有问题,一个薄司川一个薄烟烟,怎么都被耍的团团转。】
【一说这个我就有点好奇了,就薄司川这智商,是怎么把这么大的集团给做起来的?】
薄司川:“……”
怎么又从薄烟烟扯到他身上了?
他压下满心复杂情绪,定了定神,直接将薄烟烟拉了过来。
“你马上和这个叫秦越的分手。”
薄司川吐字坚决,没有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不能直接将刚刚从江倾洛那里听到的说出来,但有些事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他之后就会去查。
话音落地,薄烟烟顿时愣住了。
“哥,你说什么?”
薄司川冷淡的看她:“我说分手,秦越配不上你。”
秦越也惊住了:“薄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心喜欢烟烟的,虽然我的家境和烟烟相比是很悬殊,但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让烟烟幸福的。”
薄司川却是根本不屑理他。
“是你!”
薄烟烟突然尖叫一声,冲了过来,通红的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江倾洛,“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在我哥面前挑拨离间!”
江倾洛:“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薄烟烟一把抄起杯子,一杯冷透的茶水直接泼了过来!
江倾洛躲闪不及,整个人被兜头淋了个透湿。
薄烟烟泼完就冲出了别墅大门,秦越迟疑一下,也跟着追了上去。
江倾洛抹了一把脸上茶水,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
【薄烟烟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薄司川让她分手,她该泼薄司川啊,泼我干嘛!】
她招谁惹谁了!
几张纸巾突然递到了她面前,拿着纸巾的,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江倾洛抬眼看去,薄司川有些不自然的避开她的目光,哑声说:“烟烟被家里宠坏了,我会教训她。”
他本来还想说,若是她实在气不过,也可以泼回来,就听到江倾洛的心声。
【薄司川又发什么癫呢?】
【他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签字离婚,然后把补偿金打过来,还老娘自由,我也就不用在这受委屈了!】
薄司川满腔愧意顿时散了个干净。
果然,对这个女人的心疼,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他还是摸出手机,又给江倾洛转了一笔钱。
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不就是离婚那笔补偿,现在他又转了钱过去,她是不是可以少念叨几句离婚了?
江倾洛低头一看,又是五百万到账。
她顿时喜上眉梢:“薄总这是做什么,这多不好意思!”
话是这样说,但她表现出来的,却没有丁点不好意思。
薄司川无端觉得有点好笑,但紧接着,他又听到江倾洛的声音。
【没想到薄司川这么大方,这么一看,离婚只给五千万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反正早晚都得离婚,要不我这段时间就装一装贤妻良母,说不定到离婚的时候,还能再多要点,我真机智!】
薄司川深吸一口气。
“你最好死了离婚这条心。”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就算是我同意,爷爷也不可能同意的。”
江倾洛只顾着看自己银行卡里的数字,对薄司川非常敷衍:“哦哦哦。”
【话说得好听,到时候老爷子还能管住你?】
薄司川终于意识到对江倾洛谈这个话题无异于对牛弹琴。
以往若是谈起离婚,不愿意离的一定是江倾洛,没想到现在竟成了他。
薄司川抬步往楼上走,江倾洛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慌忙叫住他。
“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薄司川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口:“既然我们还没离婚,这幢别墅也没有过户到你的名下,我们还是夫妻关系,这里是我们的婚房——你说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