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碎了!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叶蓉儿惊恐后退,整个人手速无措地解释。
然云菲晚身边的大丫鬟秋水则站出来指着一地碎片惊呼:
“这可是小姐嫁妆中价值连城的玉器,你就这样砸了,你能赔得起吗?”
原是摆放在桌子上的玉器在争夺间被磕碰到地上,碎了满地。
叶蓉儿本想借机去抢云菲晚手中的玉佩,却不想被对方一个闪身躲过,又被不知道谁伸脚绊了一下,这才身子一歪,惊慌中将玉器打翻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刚才有人故意绊我!”叶蓉儿慌张看向正在偷笑的艺伞:
“是她!是她刚才绊的我!她是故意的!”
“就这么想急着毁掉证据吗?我看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云菲晚将方才张嬷嬷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她不紧不慢地把玉佩翻了个身,露出背面篆体刻着的那个‘珩’字。
“这...这这这...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玉佩明明是他亲手...”
慌乱间,张嬷嬷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她连忙捂住嘴巴后退几步,满眼祈求地望向玄天泽:
“殿下,殿下!老奴是冤枉的,求求您相信老奴!”
“呵,你是冤枉的?”云菲晚将玉佩握紧,出声打断:
“你若是冤枉的,那这世上就没有冤魂了!”
“是啊殿下!”
艺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替自家小姐鸣不平:
“若非这玉佩上刻有王爷的名讳,现在怕是被冤枉到死都解释不清了!”
“我们家小姐为了皇子府一向不与人争斗,与世无争的她却屡屡遭人陷害,殿下您还小姐一个清白啊!”
“好了!都不要吵了!”
玄天泽揉着太阳穴,他被这一群女子围起来吵得头痛欲裂。
“玉佩让本殿看看。”
他示意随从将玉佩呈过来,皇室的东西他多少能分辨得出来。
玄君珩也算皇室中人,使用的玉佩自然不是俗物。
“竟真是英亲王的玉佩,这上面的名字不会有错!”
此时的男主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仅误会冤枉了云菲晚,还纵容奴仆刁难主母!
“这下殿下可相信我了?”
看着脸上如同打翻了颜料五颜六色的玄天泽,云菲晚毫则不留情地一脚踹翻张嬷嬷:
“你们几个刁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本宫,真当本宫是好欺负的?”
她先是一指跪着的小厮,睥睨道:
“你,私自翻动主母贴身衣物,其心可诛!女子的东西岂是你可以随意触碰的?男女大忌,你是知也不知?
若告到官府,定会被判个侮辱高门主母的罪名!”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啊!”
小厮哭喊着跪在地上,猛猛磕头:“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这才没考虑那么多,望三皇子妃恕罪!”
闻言,云菲晚却话锋一转:
“既如此,你便将事实一五一十地如实招来,这样本宫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若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奴才说!奴才全都说!”
小厮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后这才跪趴着回答:
“其实...其实是张嬷嬷告诉奴才玉佩的位置的!
奴才压根没见过那玉佩长什么样,只知道在夫人寝室地里...里衣下面放着一枚玉佩。奴才只需要将这玉佩拿来便是!”
“皆是张嬷嬷允诺奴婢,若事成则将奴才提拔为管事的,奴才这才鬼迷心窍地犯了大错...
求皇子妃饶恕!求夫人饶恕啊!”
“你...你胡说!”叶蓉儿依旧大视野不承认:“娘才不会做这些事!”
“哼!”云菲晚冷哼一声:
“刁奴一再挑衅本宫,现下证据确凿,应当拉出去杖毙!”
张嬷嬷跌坐在地,手足无措地抓住玄天泽的衣摆,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祈求:
“殿下,殿下救救我!我将您养大不容易,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这只是一次失误,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菲晚...”玄天泽捏着眉心疲倦道:
“张嬷嬷是本殿的奶妈,虽然这次事是她做得不对,但希望你能给看在本殿面子上绕她一命。
本殿定会惩罚这偷放玉佩的奴才,这件事就此揭过。”
“就此揭过?”
云菲晚微微撩起眼皮,那凛冽如雪的目光将他牢牢地定在原地:
“玄天泽,你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啊!对待那点微薄的养育之恩恨不得拿我的命去偿还!
慷他人之慨,这就是三皇子殿下报恩的方式?”
她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忧伤:
“若非证据在前,那被贬妻为妾之人便是我!玄天泽,你可曾想过这对于一名出嫁后的女子来说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我会遭受什么样的嗤笑?那样的惩罚,与杀了我又有何不同?”
“抱歉,菲晚...”
玄天泽沉默半晌后竟终于别别扭扭地说出了那句迟来的道歉:
“本殿知道你心中委屈,但张嬷嬷对本殿而言意义不同。
你别再闹了,本殿会将张嬷嬷逐出三皇子府,自生自灭,不在管她,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或者说,除了要她的命之外,你想要什么条件,本殿能满足的皆会尽量满足!”
“呵...”云菲晚一边说一边苦笑,眼中有点点泪光浮现。
明明是那样苦涩、心痛的一张脸,红唇中突出的话却是:
“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