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搀扶着阿齐正要走近,就在漫天尘沙中看清了远处的那张脸,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活着?!”
宁恪踱步上前,在桃子逐渐惊恐的眼神中伸出手……咚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她的头上。
顿时血流如注,连带着失去支撑的阿齐一起跌坐在地。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文正清?”
宁恪蹲了下去,挑起桃子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冷冷问道。
“你竟然没死……怎么可能!”
桃子没有回答,而是依旧沉浸在失败的崩溃中无法自拔,她实在想不出明明已经没有气息的人,是怎么躲过游戏的淘汰机制,顺利活下来的。
“所以,文正清不知道你做的事,是你自作主张了。”
自己不会在游戏中被淘汰,这是作为被选中玩家的特权,所以如果不是有一击毙命的方法,文正清是不会让桃子这么做的。
而自己还活着,就很说明问题了。
“是,就是我想让你死,但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你活了下来。”
“既然落在你手里了,那只能算我不走运罢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桃子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最后的结局,但迟迟却没等到人动手。
睁开眼就看见宁恪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皱着眉看向自己:“既然不是文正清的任务,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和桃子有什么过节?能让她忍不住对自己下死手。
桃子闻言却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说道:“你要报仇就赶紧动手,问这么多干什么?”
这种遮掩的态度更引起了宁恪的好奇,身后的陆无利不知何时走上前,眼神锐利仿佛看穿一切。
“你嫉妒她?”
闻言,桃子身体猛然一颤,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
“看来我猜对了,那我再猜一猜……你嫉妒她的原因,是因为文正清?”
桃子突然厉声吼道:“你闭嘴!”
陆无利只是笑笑:“看来我又猜中了。”
在一旁的宁恪依旧一头雾水:“?”
陆无利:“还记得之前那个甜甜吗?”
宁恪点头,那个莫名其妙把自己男朋友的死归结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对她抱有十足的恶意。
想到这,宁恪又将视线放回跌坐在地的桃子身上,她有男朋友了?是……这个阿齐?
许是察觉到宁恪的视线,桃子猛地跳起反驳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再猜了!”
宁恪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陆无利。
“她喜欢文正清,而文正清却对你青眼有加。”
“住口!”桃子的反驳声在此刻听来格外无力。
“那你不应该杀我,而是应该去杀他。”宁恪转身将手指向陆无利。
后者则愣在原地,显然不清楚这局势为何变化得如此快。
宁恪:“文正清想杀的人是他,如果你完成了任务,说不定他也会高看你一眼。”
“这又是你们两个串通好骗我的?我才不会上当!”
桃子依旧戒备地看向宁恪二人。
宁恪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
路都指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做自己也没有办法。
“快跑吧,在我动手之前。”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说出的话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看着搀扶着跌跌撞撞走远的身影,宁恪没再上前,转而向反方向走去。
走在一侧的陆无利开口:“宁小姐做事还真是不择手段。”
宁恪:“她也不会动手的,不是吗?”
陆无利声音带着一丝愠怒:“但刚才你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期待她动手一样。”
宁恪随口敷衍着:“怎么会?”
旁边的脚步停了下来,左手被人用力拉近,强迫自己看向他。
“我不会看错,自从上轮游戏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不对。”
宁恪有些不耐烦:“你未免想太多。”
陆无利:“你是真的想杀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等宁恪反应过来,就听见陆无利轻笑起来:“所以这轮游戏来得还真是巧。”
没有任何规则限制,除了淘汰其他玩家以外别无选择。
“如果我们两个能活到最后的话,我就让你杀,怎么样?”
陆无利一脸坦然,仿佛对自己的死亡全然没所谓。
“可是现在,我也可以杀你。”宁恪的声音如刺骨般寒冷。
“留着我,总有用处的。宁小姐别太心急了?”
还没等宁恪回应,天空突然变了颜色。
漫天的赤红逐渐消散,转而被几乎于黑的墨蓝色掩盖。
下一秒,阴云密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向地面。
个子高一些的陆无利首先成为了目标,硕大的冰雹砸向他的头,让他惊呼着后撤了两步。
“去那边躲躲!”
顺着陆无利的视线看过去,正是一处岩洞,但看起来过于狭窄拥挤,很难同时容纳两个人。
“你去那边,我再找地方。”
令宁恪意外的是,陆无利竟然将她往那个方向推了推,自己抬起手臂遮挡无处可逃的冰雹,边找寻新的躲藏地点。
见宁恪迟迟没反应,还开口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被砸傻了?”
这感觉实在太过奇怪,但宁恪也不再犹豫,因为冰雹打得人身上太痛了。
不一会,陆无利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天空也从墨蓝色完全变为黑色,恶劣的环境下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地面。
耳边只能听见冰雹砸在岩洞上的碰撞声,以及狂风呼啸而过的杂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暴渐渐平息,地上满是砸出的坑洼痕迹。
宁恪从岩洞中走出,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陆无利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果然,这人是趁机逃跑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那下次再见面就不能有任何犹豫,才能一击必中。
“宁小姐是在找我?”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陆无利顶着一块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石头,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擦伤和青紫痕迹。
宁恪哑然,这人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一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