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纪宴行盯着余念，她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恍惚。
从前，他也会握着她的手，一起放进大衣口袋里。
不过片刻，余念收回视线，抬腿往餐厅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她顿了顿，纪宴行等了两秒，没有等来她主动，便直接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而他的掌心温热，一冷一热的触感让纪宴行的心弦被拨动了下。
余念已经抬腿往前走了。
十二月的寒风冷的刺骨，顺着衣领往里灌，从骨缝渗入每一个毛孔。
他们四个人并不熟，不过有高绮儿在，不至于没有话题。
高绮儿提议一起吃饭，也是想帮帮纪宴行，毕竟是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呢，而且他还让给她好多好多钱，看在钱的面子上指点他两句好了。
中途，余念去洗手间时，高绮儿撒了个娇，让齐野也出去。
“看在你是我亲哥的份上，我才指点你的，”高绮儿一本正经地看着纪宴行，“你该退一步了。”
纪宴行指尖微动，默了几l秒，冷声道：“管好你自己，少管我的事。”
“？”高绮儿很久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了，气的破口大骂：“你瞎了吗？你看不出嫂嫂不开心吗，你非要把她逼到抑郁才好受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愿意和你吵架，现在连吵都懒得跟你吵，你要是觉得不把她逼到行尸走肉不甘心，你就继续把她绑死在你身边吧！”
行尸走肉？仿若有盆冰水从头浇下来，纪宴行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心脏窒息到发疼，他敛下眸，声音有些颤：“她不会的。”
高绮儿不想再劝这个冥顽不灵的混蛋，冷哼了声：“嫂嫂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哪有你这样爱人的？！”
如果齐野敢这么对她，哼哼，她一定会恨死他的。
齐野回来时，高绮儿拎着包起身，不满地瞪他一眼，“回家！”
齐野：“？”
两人走后，余念还没回来，只剩下纪宴行一个人坐在包厢。
玻璃蒙上一层水雾，外面的世界迷迷糊糊的，他伸出手，将水雾擦掉。
餐厅位于市中心的商场，正是饭点，路上行人匆匆，手挽手一起逛商场的情侣，温馨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出神地看着窗外广场的方向，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你要把她逼到行尸走肉才甘心吗！】
【嫂嫂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现在连架都懒得跟你吵！】
耳边响起高绮儿的话，纪宴行点了根烟，俊美的面容笼罩在清白的烟雾后，他没抽，夹在指间任由它明灭。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要放过她吗？
可是放过她之后，他又要一个人了。
他不想，也舍不得。
余念从洗手间出来，又接了个电话，回包厢的路上，看见了怒气冲冲的高绮儿和齐野。
她站在角落里，高绮儿没有看见她，齐野倒是看见了，朝她点了点头。
“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我跟他说让他退一步，他还说我多管闲事！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劝他！”高绮儿忍不住吐槽，“他是不是不知道离了还能复，他再瞎作下去，把嫂嫂的感情都消耗完了，那才是真的完蛋！”
齐野替她理了理头发，“感情不顺的男人很容易暴躁，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高绮儿轻哼了声：“我要不是看在他给我好多钱的份上，我才不会闲的没事劝他，而且......”顿了顿，她鼓了鼓腮帮，“我觉得嫂嫂还爱他，所以想帮帮他们嘛。”
“为什么？”齐野问。
高绮儿眨了下眼睛：“直觉。”
高绮儿和齐野走远了，余念在原地站了几秒，回到包厢时，就看到偏眸看向窗外的纪宴行，他手里夹着根烟，似是有些出神，等她走到他对面坐下，他才转过头，低眸看她，“回家？”
余念愣了愣，“好。”
纪宴行把烟掐灭，起身拿起她的包，“走吧。”
余念看着自己的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们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齐野和高绮儿，齐野的手里多了几个购物袋，高绮儿手中捧着杯奶茶。“嫂嫂，你们准备回去了吗？”
高绮儿没看纪宴行，问余念。
余念笑着点头：“嗯。”
“你等一等！”高绮儿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盒半熟芝士，“我听纪宴行说你喜欢吃甜的，送给你。”
女孩笑容甜美，真诚热情，余念没有推脱，接过了购物袋，笑着道谢：“谢谢你，绮儿。”
高绮儿笑嘻嘻的，瞥了眼没什么情绪的纪宴行，又看向余念，真诚邀请：“嫂嫂，我和齐野的婚礼定在年后四月份，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余念笑笑：“好。”
顿了顿，高绮儿秀眉微皱，“也可以把纪宴行带上。”
“好。”
分别后，余念和纪宴行驱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很沉默，回到家后也是沉默寡言，余念洗完澡上床，他才拿着睡衣去浴室。
自从那晚在沙发上很久，很多事还没来得及理清，就开始忙纪镇国的事。
此刻静下来，余念坐在床头，腿上放着平板，陈希最近给她推了个小游戏，她偶尔睡前玩打发时间，只是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地出神。
纪宴行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盯着平板屏幕发呆的女人，游戏中，她种的植物快被僵尸吃完了。
听到他出来的动静，余念才回过神，下意识抬眸看他。
纪宴行把擦湿发的毛巾扔到沙发上，看着她问：“你今年什么时候开始放假？”
余念思索片刻：“小年那天吧。”
“嗯，知道了。”余念没搞懂他问这话的意思，纪宴行也没有解释，问完后跟她说了声“去书房”，拿着手机就走了。
-
夜深人静，纪宴行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烟灰缸躺着几个烟头。
他唇间咬着烟，烟雾散开，将他的面容渲染得模糊。
纪宴行想到和她相亲那天，当时他只觉得她适合做他的妻子，他并不觉得爱情是婚姻的前提，
两个合适的人拥有共同的婚姻理念生活一辈子的，他身边比比皆是。
她是他的妻子，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用他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