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蒂丝捡起魔核,没忍住又看了眼魔兽的眼睛。
“鳄鱼魔兽的魔核一般会在腹部,不过它们会迷惑敌人,让敌人误以为魔核是在眼睛里,可眼睛是它们身上最坚硬的地方,一旦死磕眼睛,气力消耗完,也是最容易被鳄鱼魔兽咬死的时候。”
花斓打开屏障,知道克洛蒂丝的疑惑,对她解释道:“我差点以为你就要被迷惑了。”
克洛蒂丝掂了掂手中不大的魔核:“其实我已经被迷惑了,只不过眼睛太坚硬,我就想着先从腹部下手。”
花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抬手轻拭去克洛蒂丝脸上的那抹血迹,又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擦拭干净。
克洛蒂丝:“……”
她静静的看着花斓。
恍然不觉的花斓将克洛蒂丝面上,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才抬起头看着克洛蒂丝。
可被魔兽血液溅到全身的血,哪是那么好擦的。
花斓眼里闪过一抹流光,“我带你去洗洗吧。”
“好。”
浴室门口,花斓乐颠颠的端着一套衣服递给克洛蒂丝,“这是新的衣服,没有穿过的。”
空间里有衣服的克洛蒂丝低头看着毛茸茸,其间还有细碎羽绒的彩色衣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忍住嘴角翘了翘。
克洛蒂丝进去洗澡了,舍不得离开的花斓索性直接蹲在了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脸逐渐红了。
啊,克洛蒂丝刚才杀魔兽的样子可真好看啊。
啊,克洛蒂丝那双眼睛可真好看。
啊,克洛蒂丝那挥舞长鞭的时候也超级帅气的。
花斓捧着脸,眼前回放着克洛蒂丝之前和魔兽的那场恶战,双眼都是亮晶晶的。
他已经完全被克洛蒂丝矫健有力的身姿征服了。
克洛蒂丝出来的时间,看到的就是捧着脸,模样呆傻的花斓。
“怎么傻乎乎的。”
她敲了敲花斓的脑袋,往前走去。
眼前闪过一抹彩色的衣角,花斓跟着缓缓抬头,看着一身彩色衣袍,红发披散的克洛蒂丝,呆愣在了原地。
身材高挑,白皙却不瘦弱的雌性眉目间带着几分冷意,却在转头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多了几分温柔,一身彩色羽衣衬得她宛若兽世传说中那慈悲又高贵冷傲的兽神,红发轻晃,黑色的双瞳深邃暗沉,在注视上那一瞬似是不停的引诱他人沉沦其间。
他找到了。
那个最适合穿这件衣服的雌性。
也是他很喜欢的那个雌性。
在花斓第一次褪毛期开始,那个小小的,将自己细碎的彩色羽毛收集起来的小鸟心里就埋下了一个心愿。
他想要将自己所有褪下的羽毛收集起来,在成年时亲手缝制成一件衣服。
然后。
在遇见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雌性后。
亲手送给她。
后来,被送到了黑监狱的花斓抱着这件羽毛裙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夜。
时至今日,这件漂亮的依旧流光溢彩的衣裙找到了最适合它的主人。
强大,漂亮,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
这也是花斓心里喜欢的雌性。
花斓的视线跟着克洛蒂丝的动作转来转去,直到克洛蒂丝带着笑停在了他的面前。
“花斓?”
雌性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
“克洛蒂丝!”花斓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声音也格外清脆:“你可以做我的雌主吗?”
“嗯?”
克洛蒂丝还在懵着,花斓就继续说道:“或者我可以做你的兽夫吗?”
“你都穿上了用我羽毛做的羽衣,你可不能反悔了!”
明明是强买强卖的话在花斓的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丝底气不足。
不知道克洛蒂丝还有没有收兽夫的花斓也不强求第三兽夫的位置了。
他觉得,只要克洛蒂丝答应让自己做他的兽夫,那他可真的是赚大了呢!
热烈又莽撞的小鸟就这样满眼期待的望着面前的红发雌性。
红色眸子倒映着红发雌性疑惑的神色,让花斓的瞳孔缩了缩。
“你,不喜欢我吗?”
等了许久,克洛蒂丝都没有说话,花斓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就连漂亮的彩色头发也暗淡了几分。
“这羽衣是你的羽毛做的?”
之前花斓的喜欢克洛蒂丝不是没有看见,只是那个时候她以为只是漂亮小鸟的一时兴起,毕竟他在黑监狱这么些年里,肯定是没有见过雌性的。
所以对于花斓热情的喜欢她从没有放在心上。
刚才花斓送的彩色羽衣克洛蒂丝猜到了是羽毛做的,不过她那时并没有想到是花斓的羽毛,她还以为花斓是鸟族,只是过去偏爱这类衣服,才会刻意给她安排这类衣服。
“是我的羽毛,”小鸟就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瞬间浇了个透心凉一样,声音弱弱的,“克洛蒂丝……”
“不喜欢吗?”
“我很喜欢。”克洛蒂丝抬手摸了摸身上的羽毛,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眼睛弯着,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小鸟心碎到了极点:“只是我很抱歉,花斓。”
“我不能答应你。”
花斓的爱太热烈,太纯粹了。
被他那双漂亮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克洛蒂丝感觉自己就像站在灿烂明亮的太阳下,整个人暖乎乎的,却有些不适。
对克洛蒂丝来说,迟决的爱意是来自初拥时血族的蛊惑以及后来平常日子中的细水长流,眠玉的爱意是来自对她身份的兴趣以及满口谎言下的几分朦胧和试探,无情冷血的北御川那肯定不懂什么是爱,克洛蒂丝直接忽略……
只有花斓。
他的喜欢太过于真挚。
没有添加任何杂质的,十分纯粹的喜欢。
只是针对克洛蒂丝这个人的喜欢。
这份干净热烈的喜欢让克洛蒂丝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是,克洛蒂丝选择了拒绝。
对于她来说拒绝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短短的几个字,就可以帮她解决掉一切她目前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为什么?”
小鸟像是有些不明白的歪了歪脑袋,“是我不够好吗?”
“你很好,花斓。”
克洛蒂丝轻轻叹了口气,将羽衣脱下叠好放在花斓的手中,“只是我们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