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
崇祯挥手示意,所有侍从都退下,大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张栩,起来说话。”
“谢陛下!”
崇祯认识张栩,他是赵鹰带去的五十个锦衣卫之一,算上这次,已经送来三次情报。
他派出去的三批卧底,赵鹰是最早来京城禀报的,也是效率最高的卧底。
赵鹰成为李自成的结拜兄弟,并深受其信任,一些军事行动,都要找赵鹰商谈。
陈枭和韩虎也派人来了,他们都成功投奔张献忠和罗汝才。
但张献忠多疑,陈枭还没有完全取得他信任。
韩虎在罗汝才处颇受重用,只是罗部势力尚小,暂无大动作。
张栩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
崇祯接过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福王居然派人和闯贼接触?”
他合上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回陛下,这是本月第三次。”
张栩压低声音道,“赵千户说,李自成对此十分戒备,每次密会,参与之人仅限于他自己,以及顾君恩、宋献策和牛金星四人。连千户这个结拜兄弟都被支开,可见其中必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徐弘基等人频频联系福王,福王又频频联系李自成。
就算用脚趾头思考,崇祯也想得到,三方合谋要颠覆皇权。
崇祯冷笑道:“朕这位皇叔,倒是闲不住。”
张栩又道:“陛下,赵千户说,他需要些录音笔,来打探清楚福王的阴谋。”
“这个可以有。”
崇祯随即从商城购买十几个录音笔,递过去。
张栩双手接过,仔细收进贴身的暗袋中。
“告诉赵鹰,安全第一。若事不可为,立即撤回,朕另想办法。”
张栩心头一热。
锦衣卫执行任务向来是“不成功便成仁”,皇帝亲自叮嘱安全,实属罕见。
“还有。”
崇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证实福王确有异心,不必打草惊蛇,装作不知道,此事朕另有安排。”
“是!”
朱由检默默打开商城,购买五名神级情报员,并投放在大殿内。
“你们五人去洛阳,秘密设立情报中转站。张栩,以后你送情报,不必再冒险送入京城,直接由他们加密传递。”
“臣等明白。”
他们都是系统出品,相互之间自带默契。
“去吧,小心行事!”
随即张栩的身影消失在殿内。
崇祯冷笑自语道:“既然你们想玩,朕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
早朝结束。
官员们没有听到王承恩喊退朝,反而是皇帝亲自道:“诸位爱卿随朕去城外,有惊喜。”
惊喜?
朝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弘基等人却内心忐忑。
去年早朝,陛下也说有惊喜,却带着他们去观看枪毙官员。
今天倒霉的该是谁?
长长的仪仗队伍出了正阳门,向城南方向行进。
大臣们或坐马车、或坐轿子,跟在后面。
“魏国公,您觉得这是要去何处?”
张光祖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弘基更想知道结果,却装作若无其事道:“稍安勿躁,到了便知。”
马车行驶约莫半个时辰,停在离皇庄不远的一片荒芜的空地上,数百名工匠正在忙碌着什么。
令百官惊讶的是,远处不知何时矗立起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厂房,高耸的烟囱正冒着淡淡青烟。
工部尚书张国维一下车就皱起了鼻子:“这是什么味道?似石灰又非石灰······”
朱由检走下御驾,引领众人来到一片平整的地面前。
这地面呈青灰色,光滑如镜,与寻常的夯土路面截然不同。
“这是······”
好些人走上去,蹲下身,用手指轻触地面,“坚硬如石,平整如桌,却又无石之纹理,这是怎么做成的?”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上前行礼:“臣,皇家水泥厂厂长陆丰,叩见陛下。”
“起来吧!”
朱由检摆摆手道,“陆厂长,你给诸位介绍一下水泥路,然后演示一番。”
“是,陛下!”
陆丰拿起一个喇叭,大声介绍道,“诸位大人,这是水泥路,是用皇家水泥厂生产的水泥修建的。它的优点是:抗压强度高,能承受较大的车辆荷载,不容易变形或损坏。稳定性好,能保持较好的平整度······”
介绍完,陆丰招手唤来几名工人,他们推着一辆满载石料的板车驶过路面。
板车轮子滚动时发出均匀的声响,竟无一丝颠簸,也没有压坏路面。
“这路面竟如此抗压,重车走过,毫无变形,简直不可思议。”
百官顿时哗然,纷纷上前查看。
有人蹲下触摸,有人用随身玉佩轻敲,更有人直接跪下来细看。
“诸位大人,你们坐车在路上行驶,感受一下在水泥路上驾驶的舒适感。”
陆丰笑着道,“在安全范围内,你们可以快马加鞭,感受一下高速行驶中有无颠簸感。”
众人好奇,纷纷把马车驾上水泥路,打马快行。
“轮毂不沾尘,车行如御风。若九边粮道皆铺此物,大军调动何须再看天时?鞑子骑兵再快,也快不过我这水泥路上的辎重车!”
“浑然一体,无懈可击!这比糯米灰浆砌的皇陵地宫还要严丝合缝······黄河决口若用此物封堵,定叫那狂龙俯首!”
“诸位可曾想过?孔庙泮池若用此物浇筑,千年后子孙犹见圣迹如新!”
“老臣这把骨头······竟未觉颠簸。”
“······”
官员们都驾车到水泥路上,来来回回,玩了个不亦乐乎。
陆丰继续带着官员往前走,来到一些沉重的水泥前墩。
“此墩乃三日前用水泥浇筑而成。”
陆丰解释道,“哪位大人有力气,试试它的硬度?”
“我来!”
英国公张世泽年轻气盛,他接过铁锤,运足力气,狠狠砸向石墩。
“砰!”
一声巨响,张世泽虎口发麻,石墩却只有一个白痕。
“天啊!这么硬?”
张世泽惊呼,不服气似的又狠狠砸了一铁锤。
还和上次一样,铁锤被弹开,墩上只留下一个白点。
“让某来试试。”
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自恃力量惊人,拎起铁锤轮圆,狠狠砸向石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