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亚毫不留情的嘲讽声,让苏若若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在震惊之余,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站在一边的白枭。
见白枭对着自己点头后,苏若若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很多。
这个,竟然是真的!
就只是因为他们是利用基因技术从生育舱中培养出来的,所以他们之间才不会产生亲情,只有最直接,最简单的利益关系吗?
哪怕是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吗?
看着躺在地上气息越来越弱的兽人,莫名的,苏若若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的要命。
今天还是天之骄子,就因为一个基因病,那么他明天就会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吗?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那么他这努力的一生,又算的了什么啊!
如果她不是一个小雌性,而是一个小兽人,那么她的结局会不会连他都不如?
希萨尔是这样的,那么奥斯汀元帅呢!维柯夫呢!爱德亚医生呢!还有她认识的其他人,结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一想到这个,苏若若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的要命。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巨狼,下意识的,她努力的抬起了巨狼的脑袋,把他的脑袋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看到苏若若这样,站在一边的西亚轻嗤了一声后,他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希尔,你……”
站在一边的白枭看到苏若若这样,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把她从地上给搀扶起来。
“白枭,我想陪他最后一程。等他的家人来接他了,我就起来,可以吗?”
面对苏若若的哀求,白枭哪里又会不同意。于是他默默的退到了一边,静静的守在了那里。
苏若若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巨狼,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在这一刻,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她的爸爸在临死的那一刻,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她那样静静的陪在爸爸的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咽了气。
在爸爸临死的时候,他说话了,他叫妈妈的名字了。
直至看到爸爸的心电图变成一条平线时,苏若若强忍的眼泪这才落了下来。
她想说,她不怪爸爸背弃了与妈妈之间的承诺,也不怪他娶了后妈了。
她原谅他了,那么他能不能重新活过来呢!
可是,到了最后,他就那样静静的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巨狼,苏若若抚摸着他的脑袋,语气喃喃的说道。
“希萨尔,很高兴认识你。在刚才,是我阻止了医生把你放在裹尸袋里。
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的家人不想管你的话,我会管你的。毕竟,是我的错。
可是,我又觉得自己没错。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竟然没有办法救你。
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去做你的学生会会长,做你的继承人,去做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对不起啊!我没有办法救我爸爸,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希萨尔,你刚才把我的门给拍碎了,你得起来给我赔门。你不赔我的门,你不能死的。
算我求你了,醒来好不好?我不想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的。
我的胆子很小的,我是真的害怕有人会死在我的面前的。我这个从自私又胆小,我有的时候还会圣母心泛滥。
所以,你就全当是为了成全我的圣母心,你活过来好不好啊!”
在这个时候,苏若若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难过,还是在为希萨尔难过。
总之她此刻是真的非常的难过,难过的要命。
她抿了抿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落在了巨狼的脑袋上。
眼泪落的多了,苏若若下意识的低下头用巨狼的毛毛去蹭眼泪。
她知道自己哭的有一些矫情了,但是此刻发生的事情,和她曾经的经历太过于相似了。
就当苏若若的头埋在巨狼的脑袋时,她并没有发现,巨狼的身体正在慢慢的缩小,变化。
直至最后,原本将要濒临死亡的巨狼,在此刻却是变成了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当苏若若感觉到怀里的巨狼有异时,她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看。只一眼,她就看到了一张非常出尘的脸,和一双漆黑的眼睛。
四目相对时,苏若若感觉着手下光滑的触感。她不信邪的摸了一把后,真实的触感这才让她从呆滞中反应了过来。
“卧槽!活了!”
下意识的,苏若若直接扔掉怀中的男人,她自己则是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一边。
然后,捂眼睛。
不过当她刚把眼睛捂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隔着宽大的手指缝看着从地上慢慢站起身的兽人。
视线一路往下移,当苏若若的眼睛看到某一个位置时,她又下意识的把眼睛给捂死了。
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当她再次隔着手指缝去看希萨尔时,她失望的发现,人家已经穿戴整齐了。
我去!他这穿衣服的速度,怎么就这么快啊!她还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呢!他就把衣服穿好了。
悻悻的放下双手,苏若若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出尘男人,她伸出手,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道。
“你好啊!希萨尔同学,我叫希尔,是今天刚报到的新生,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苏若若伸过来的手,希萨尔并没有去握她的手,反而是直接上前,把她给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身体突然间被人给抱住了,感觉着对方温热的体温,苏若若怔愣了片刻后,她还是伸出手慢慢的回抱住了他。
“希萨尔,恭喜你没事了。”
“希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希萨尔紧紧的抱着苏若若,此时他的心情真的是复杂到了极致。
刚才的情况,他又不是没有感觉。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基因病了而慢慢的失去了温度,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